“你们猜到了什么?”
墨渊虽一时情急、有些失了分寸,却也很快冷静下来,黑沉沉的眼眸望向折颜与东华。
“猜到不猜到的,并不重要。”
东华的眸光眺向远方天际,“重要的是,我们眼下该做些什么。”
不必说能不能,许多事,于他们而言,只是想与不想的区别罢了。
“倒也不必如此急迫。”
折颜轻轻敲了敲凤凰蛋,而后将她放回随身储物袋,轻声道,“我先将她送回丹穴山,余下的,咱们寻个地方从长计议便是。”
他唇畔的笑意依旧温润,语调中却流露出几分无奈的味道。
“这下,还真做不了逃兵了。”
他这个闲散人,也无法继续一享游离红尘外的自在了。
……
“你来了?”
祖媞仿佛预料到了姮仪的到来,一早便在长生海上的小亭中焚香烹茶。
“我们阿姮向来讲究挑剔,不若来尝尝,我这新茶的味道可好?”
她素手执壶,为她斟了半盏清茶,动作间别有一番写意风流。
姮仪落座,轻品清茶。
如初春细雨,如山涧醴泉,清新而淡雅,润泽心田。
霎时间,一路而来所积攒的烦闷便去了十之七八,心静下来。
这时,祖媞才将她知晓的娓娓道来。
不久之前,暗慕谢冥的梦魔霄樽将她掳走,是瑟珈来姑媱请了不受爱欲之境影响的祖媞出山,一起毁了霄樽的四境阵救出了谢冥。谢冥自迷梦中醒来,得知是瑟珈救了她并灭杀了四境兽一族、重伤了梦魔霄樽后惊喜非常,匆匆想去寻他,却不曾想……
“她亲眼见了瑟珈与夕瞳的相处。”
祖媞顿了顿,“她说,爱意是藏不住的,所以,她该结束这一段纠缠了。”
亭中一片宁静,只余茶水的咕噜声。
“合该如此。”
良久,姮仪微微颔首,“一时之痛,也好过长久的痛。”
她指尖轻点石桌,“祖媞,我了今日来,其实是有另一事问你。”
祖媞抬眸,俨然侧耳聆听。
“我方才试了一下,寻不到谢冥,竟连我,也寻不到谢冥。”
少女抬眸,鸦羽似的睫毛微微扇动,澄澈的眼底流露出几分复杂情绪。
“所以,可以告诉我么?”
“啪嗒”一声。
祖媞一时不慎,没能控制的住放下茶盏时的力道,险些溅出茶水。
“我并不知晓她的去向。”
祖媞敛眉轻笑一声,却是答非所问,“我们阿姮别操心了,好不好?”
“你其实知道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
姮仪定定地看着她,“祖媞,你素来便有预知之能,你看到了什么?”
是否看到了,那些天道不曾给她看的天命?
祖媞沉默了一会儿。
从前的光神,无七情、无六欲,自然不会说谎,如今的光神,也不擅长。
“阿姮,别问了。”
祖媞轻叹一声,“何必为此烦恼呢?”
她目光温煦地看向幼妹,“与其担忧来日,不如珍惜当下。”
姮仪眨了眨眼,微微仰起头,遮掩住那一抹微红与水光。
“为何是你们呢?”
“因为我们是神。”
祖媞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为神者,合该为众生福祉而献祭。”
她顿了顿,道,“阿姮,若有一日,天命降于你身,你也会如此的。”
所以,为何要为她们抗拒不平呢?
她是在抗拒吗?
其实没有。
那么,不平呢?
确实也有一点点。
只是,她心底的这份不平,其实并非如祖媞所想的那般。
“我知晓了。”
姮仪阖了阖眼,而后笑道,“祖媞,给我一样东西吧。”
她仿佛已将所有烦恼事忘却,一如从前那样,与亲近的阿姐撒娇。
“上一回去昆仑墟的时候,我可从伏羲那里要了一件好东西。”
她掌心一番,一簇熊熊燃烧的红色莲花状火焰便显化在二人眼前。
“你看,红莲业火,如此神物,不炼制一件法器,实在是过于可惜了。”
祖媞失笑,“你呀,生在水里的小牡丹花,偏偏却玩起了火来。”
还是此等威能动天地的神火。
只是说归如此说,她依旧纵容且疼爱地凝望着少女,“想要什么?”
“自然是,能助我炼成世间无有的绝世法器的好东西。”
姮仪半支起手,红色的火光映照了她半张面容。
“祖媞,我自不会阻拦你们,可是,总要让我做一下什么,安安心才是。”
天下大义。
这是谁也无法拒绝承担的东西。
既然事情不可变,那么,她总是要帮着让事情做得最圆满才好。
总不能她们付出了这样多,却依旧留下了天大的隐患、需要不断地缝缝补补吧?
“我们阿姮长大了。”
祖媞沉默了几息,才轻轻叹了一声,无奈笑道,“总要替你过了成年礼的。”
神族四万岁成年,时间还早呢。
所以,不要急。
“我急吗?我一点儿也不急。”
姮仪收了红莲业火,托着腮、轻眨眼眸,“祖媞,我们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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