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舍不得人?”
见玄凌恋恋不舍地望着知韫离去的背影,太后不禁道,“哀家这又不是龙潭虎穴,哪里要你这样放心不下?”
“母后说笑了。”
玄凌收回视线,慢悠悠饮了一口茶,“她年纪小,儿子难免多照顾些。”
他家的小姑娘,他不疼谁疼?
“这丫头瞧着是个不错的,你多疼几分也无妨,只是……莫要太过了。”
太后睨他一眼,沉了语气,“哀家听说,自除夕之后,你一直冷落后宫,就连皇后宫里,也未曾踏足……你也该注意些分寸,莫要落了皇后的脸面。”
玄凌皱了皱眉,“儿子心中有数。”
一见他那模样,太后就知道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心底一沉,缓缓开口,“江氏年轻,侍奉的时间也不长,何以如此着急予她高位?等来日有了子嗣,再行加封,方是圆满,亦不叫前朝后宫非议啊。”
“儿子想予她高位,是因喜欢她,与她有没有子嗣无关。”
她若有孩子,自然很好,那会是大周的储君;可若他们没这个子嗣缘分……也不必强求,他总会替她安排好的。
至于旁的……
玄凌吹了吹茶盏表面的浮沫,虽轻描淡写,却带着几分冷厉,“朕的旨意,前朝后宫,谁敢置喙?!”
他转头看向太后,淡淡道,“母后,儿子十三岁登基,至今已有十三载了。”
十三年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皇位不稳、需要仰人鼻息的少年帝王了。
“就这样喜欢她?”
试探被强硬地打回来,太后神情复杂。
很多事情,太后看得远比皇后明白,对这个儿子,太后也远比皇后了解。
“她很好。”
那晚的倚梅园夜色深沉,她侧头望来,那双清凌凌的杏眸,明朗而澄澈,好似流转着一泓秋水,又仿佛盛满了漫天星辰,一眼就望到了他的心里。
玄凌的目光柔和至极,唇角噙着清浅笑意,“她值得最好的。”
最好的?
什么才是最好的?
“她到你身边,不过半月而已。”
太后阖了阖眼,“何至于此?”
“这重要吗?”
玄凌温声道,“母后,儿子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太后默然不语,神情怅然,良久,她问道,“你还记得么?当年阿柔去了的时候,她曾说……”
“啪嗒。”
是茶盏被掷在桌案上的声音。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玄凌虽还笑着,眼底却一片薄凉,“朕有些时候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有人总这样沉溺于过去呢?”
皇后如此,太后亦如此。
朱柔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子,容色倾城,性子柔婉,擅惊鸿舞,作琵琶语。
只可惜,他不爱她,正如她也不爱他。他们的结合,背后本就不堪深究。
当年的事,太后分明心知肚明,怎么还对他抱有这样的期盼呢?
“母后,儿子当真喜爱她。”
他敛了敛眉,“日后,儿子若做了什么,还望母后不要动怒才是。”
他话中未尽之意,太后听明白了。
只是正如玄凌所说,他登基十三年,权柄在握,他想做什么,无人可以阻止。
即便是她这个生身母亲。
太后阖了阖眼,面色似悲似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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