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小】碎片5

-碎片·5-伽蓝听雨

——【自甘堕落成恶魔，还要去伸张正义。被司令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声音又在脑中响起，然而小心没有理会他。走近女孩后，将她扶起。

“没事吧？”

“嗯！谢谢你，大哥哥。”

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穿着粉色的塔罗里风格连衣裙，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泰迪熊。及肩的青色头发在灯光下更像是蓝色。她对小心露出了天真的微笑。

很像……

真的很像……

脑中银蓝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小心下意识地甩甩头，抛开那些早已破碎的，美好的回忆。

“我叫伽蓝，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呀？”青色头发的女孩歪歪头问道。

“我叫......小心。”

原来，这个女孩叫做伽蓝。

没想到名字也很像啊！小心心想着，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微笑着问伽蓝。

“那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伽蓝跟妈妈走散了，”她眨着吧嗒吧嗒的大眼睛说道，“伽蓝想回家，就问那个叔叔妈妈在哪里，可是他把伽蓝推开了。”

“是么……”原来，是迷路了啊。

“那小心哥哥呢？是不是跟伽蓝一样迷路了？”

微微一怔，他对着她天真的眼神，白天的回忆渐渐浮起。

迷路……么？

呵呵，说不定呢。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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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小时前。

当时，在灰心的临时基地，小心悠然地向扫描器走去，怀中抱着初醒的伽罗。

“你醒了。”

伽罗微微眯了眯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看清事物之后，猛地发现自己坐在一个仪器里，而小心正冷冷地望着她，嘀咕了一句：

“早知道就把安眠药的成分比例调高点了。”然后喊了一句，“开始吧！断刀流”伽罗没有理会。意料之外，在仪器关闭之前，他跳了出来——没有逃跑，没有躲避——

他抱住了他，白哲的脸颊贴在了小心的胸膛上。

他惊呆了。

他却哭了。

黑色的衣服正一点一点被温热的泪水浸湿，他抓紧了他的衣服，生怕他会离开，会变成那个，自己不曾认识的他。

“你就……告诉我吧……求你了……”伽罗啜泣着，双足失去力气跪了下来。小心吓得蹲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说了这是我自愿的吗！干嘛还……”

“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谎！？”伽罗猛地抬起头，宝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悲伤和失望。小心不敢对上这么悲伤的目光，扭过头去，却被伽罗用双手继续正视。

“看着我，告诉我……”

宝蓝的眼瞳对上了深紫的眼瞳。仿佛一望无际的晴空，和同样一望无际的黑夜。

他深知着，他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像晴空和黑夜的距离一样遥不可及。

可他做不到。只有欺骗他这件事，他做不到。

“……好吧。”

他垂下了头，准备说明一切。

“等等。”

心脏的地方突然有了压迫感，他瞪大了眼睛往下看。眼前是伽罗的特写，他相信，这一刻，他的心脏已经漏跳了一拍。

“不要骗我。”

他正聆听着他的心，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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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小时后的现在。

“哥哥？”

伽蓝的声音把陷入回忆的小心拉回了现实。他恍惚地望向青色头发的女孩。

“你为什么要流泪呢？”

——当我们卸去面具时，才愕然发现，我们早就和面具一样了。

[花心的第一人称]

我一直在幻想。

我希望小心的背叛有一个理由，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无论那是什么。可事实是，这些都是我的幻想。

那次雨战，那场纷争，我伤害了他，没有对他的离开有任何挽留。他再也没有回来——因为我毁了他的自信和自负。

投奔灰心。

哟，真是个好主意。

那家伙会当他是最信赖的部下，像我们曾经做的那样；那里只有随时为他效命的怪兽，没有一直忽略他存在的冷漠兄弟。

博士说，伽罗的所有有关你的记忆被删除了，其余地方完好无损——当然，除了那栋高楼——那个与伽罗初次相遇的地方。究竟有什么原因让你抹去了他的记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不懂，也不想懂。

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小心了。

“嗨，花心，早安。”

甜心温柔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看到她穿上了护具，才猛的想起自己在体育馆训练。

为了对抗他。

“早。不要太累，甜心，晚上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开心？”

“嗯，一切准备就绪。”开心从门外探出头来，“对了，花心……你还打算去说服他吗？”

“……”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花心，”粗心不知什么时候跳了出来，带着一副完全不适合他的样子缓缓走过来对我说，“上一次你伤得那么重……我想，也许……我们宁愿失去那个早已不属于我们的小心，也不想失去你……”

“你错了，粗心，”我冷冷地道，如同绝对冰点那样的语气让我自己也为之颤栗。“我没有一次想要说服他，一次也没有。”

……一直都是他在说，可他错就错在每次都让我学到太多经验。

“这次，一定要做个了结。”

我向体育馆的门口走去。

关门的瞬间，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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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正在长凳上睡觉。他总是这样。此时的他没有在战场上的邪笑，没有充满杀气的眼神。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满是破绽。我不禁想起我们和他相遇的那天，他露出的笑容。

我曾经想过，是谁破坏了这个属于他的笑容？答案无疑是我。

但我明白，如果现在的我，我仍然会那样做。

击败他，至少可以抑制住他疯狂的举动，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冷静。

——然后我会扶起他。不再忽略他的存在，也不会再任凭他消失在自己眼前却一屑不顾。我会证明更多东西给他看，比如我其实……可以是值得信赖的兄弟。

他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事实上，是我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因此，我曾经将情况告诉校长。

【如果他再也不回来……】

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好好弥补他，再也没有机会为这一切说对不起……

【花心超人，相信你的朋友，他可能是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找到了他就会回来。】

【那么，如果找不到……呢？】

我清楚地记得，校长露出了忧郁的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这使我没有得到答案就草草离开了校长室。

我不想要那个答案，我不希望得到一个负面的结果。我只希望大家能好好批判我的过错，像以前小心犯了过错他们所做的一样，责备我，对我失望，甚至恨我……

我也不想要小心回来，带着第二次背叛。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我们的尊敬，战场上的信任，兄弟与战友之间最深的羁绊，他背叛了这一切。

我想要的是，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小树林，伽罗在宅博士和甜心的引导下找回记忆数据，开心、粗心、花心与小心、断刀流对战。]

“你们，还是不死心啊。上次还没有吸取够教训吗？”

此刻的小心，右眸已变成血红。

“是时候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了，小心。”

开心冷冷地望着他，双手蓄力。

小心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而下一秒，他眼中只剩下满满的杀气。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向开心冲去。开心一下转身回旋跃起，一脚蹬向小心的胸口，再借力跃起，踢向他的头部。小心立时后仰退避，发射激光将开心打飞。

在开心眼中，无数的景色在后退着。小心的身影越发渺小，让他想起了三月前小心的离去。他不禁沉默了一阵，直到背后和臀部传来一阵剧痛——他撞到树干上并掉了下来。

开心只觉热血沸腾，咳嗽一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倒下，努力地站起身直视着小心，眼神有些散乱。

“怎么，这就不行了吗？”

被带有讽刺意味的语句惊醒，开心狠狠地咬了咬牙，花心用磁力凝聚成磁力钻，往小心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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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博士的实验室数据库。

此时的伽罗正快速浏览众多的信息，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记忆数据。

“伽罗，怎么样了？”通讯器里传出了甜心着急的声音。

“再等一下下……”伽罗的双手不断点击，控制着大量的数据。突然，一个显示【正在删除】的数据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识地点了【取消操作】的按键，点击保存。

“伽罗，开心他们需要支援！！”宅博士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急切地喊道。

“什么！”伽罗破门而出，那一瞬，所有记忆数据都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甜心！你……”宅博士正准备叫甜心去帮忙时，看见她正在浏览什么东西。

“这是...”

“伽罗刚刚保存下来的，他好像还没来得及看。”

突然，她怔住了。

“这是……！？”

………

“博士，我们要赶快阻止他们！”刚走出数据库的甜心一脸慌张地跑来，眼角还有少许泪珠。

“怎……怎么了？”很少看到这么着急的她。他抬起手想抹去她的泪水，却被她反手抓住，宅博士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只手传来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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