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天天困在这，连澡都洗不了，臭死了！”

美羊羊面对他们的日常抱怨，只得叹了口气。多番纠结之下，战战兢兢地开了口：“要不……我帮你们打开？”

“好啊！”有羊鼓掌表示同意。

“美羊羊！别啊！”沸羊羊大吼道。

“……”一片喧哗。

美羊羊无奈地打了个哈哈，却听到了脚步声。霎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了。

美羊羊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

“肥……肥蕉？”一开始窝在一旁的暖羊羊激动地探出了手，想要吸引蕉太狼的注意力。但其他羊的反应就不一样了，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蕉太狼只是对着暖羊羊笑笑，示意让她等等，便看向了美羊羊：“喜羊羊说过的，你不能随便开笼子。”

“可是……”美羊羊无奈着。

“一切等他们回来再做决定吧，你不要乱动。”蕉太狼反驳道。他看向暖羊羊，迈着步子走向她。在暖羊羊附近的羊，一看见蕉太狼过来，便识趣地往后退，腾出一大片空位，像是给他们私人空间一般。

呃，虽然有点挤。

蕉太狼对他们笑笑，凑近暖羊羊，小声地与她说着什么。而暖羊羊听着他说的话，脸渐渐变得红扑扑的，脸色为难。

“好了，我只能说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蕉太狼叹了口气，便直率地往回走。

暖羊羊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喃喃开口：“是吗……”

“儿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羊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天，一向休闲的他们却得到各种通知让他们做这做那。羊村像是不得安宁。

“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首先是灰太狼与我们和平，再是七大恶狼回归，却又莫名死去，现在是小白狼带着大批兵马袭击羊村。现在羊村乱成一锅粥了！”实在是太多事情了，懒羊羊只能简略地述说。

“那现在怎么样？”食羊羊皱着眉，着实为羊村安危而忧心。

“现在基本全村的村民都在羊村，不过被锁在打不开的笼子里面，喜羊羊去与小白狼斗了。”

“那喜羊羊是与小白狼单挑？”若是单挑，那小白狼的千军万马作甚？

“听他说，他要去羚羊族，盘羊族去借人，再与小白狼斗。不过爸爸，这里究竟是哪里？你们到底在为羊村做什么贡献？”想起了自家的事情，懒羊羊终于吐出了藏在心里多时的疑惑。

只见食羊羊的目光一黯淡，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迟迟不肯说话。

“爸爸？”懒羊羊见此，疑惑地皱了皱眉。

“哎，这得说到多年前啊！”食羊羊站起身来，感慨万千。

“那时你正是活泼好动而又调皮的年纪，我俩实在是太懒了，于是就将你交给了慢羊羊村长。但不久，你同学喜羊羊的父母为羊村科技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使我们猛然醒悟：我们都是羊村的一份子，我们理应为我们共同的家园做出贡献。当时正是狼羊不得安宁的时刻，于是我们向慢羊羊村长申请，潜入狼族腹地，以保羊村安全。”

听到此处，懒羊羊不得一惊，他似乎反应了过来：“难……难道……你们……”

“是，我们现在依然还是羊村的情报员，而这里，正是我们这一阵子的安身之处。”食羊羊坦率一笑。

“所以……”懒羊羊听到父亲的话，不由得浑身颤抖，这里原来是多么的危险！原本不惧刀山火海也要找父母的勇气，在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所以，这就是这么多年，我们都不与你联系，甚至你执意要过来，我也固执不愿意的原因。”食羊羊的眸对向懒羊羊，虽看起来平静如湖，但眼底，却勾起了无数涟漪。

“原本，狼羊问题已经解决得七七八八，都没有大问题，于是我们就一直在狼族总营附近进行监督，可是，这段时间，小白狼将他的部队率领出去，我们立刻感到不妙，便跟着小白狼来到这里。”

懒羊羊这下全明白了。喜羊羊给他的线索，这一刻终于可以连成一条线。

“你怕了吗？”食羊羊再次看向懒羊羊，面对儿子的表情，他试探似的问道。

懒羊羊正想脱口而出的害怕，却到嘴边咽下。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父亲的问题，他怯怯地抬头看向父亲。

食羊羊笑了，“傻孩子，你有什么可怕的？别怕！既然你来到了父亲的身边，那么父亲一定会保护你的！”

懒羊羊面对着父亲的笑容，听着父亲的话，不经意地将他说的话记入心中……

“老公！白狼营像是有动静！”寝羊羊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拉住老公的手，心急如焚，“把营里的狼调了过半出去。”

“难道是要开始打了吗？”食羊羊皱起了眉，又看向儿子，“现在羊村里面除了没被禁锢的羊，可还有其他羊吗？”

“羚羊王子与喜羊羊去羚羊族了，现在只有美羊羊和羚羊公主。”

“慢羊羊村长呢？！”激动地抓住了懒羊羊的胳膊，食羊羊似是发疯地问着懒羊羊。只有两只母羊，怎么维持羊村？

“也在笼子里啊……”懒羊羊见父亲大怒，也不由得颤抖，“爸爸……”

“罢了，还是我们来吧。”食羊羊转向寝羊羊，说道。

“怎么帮？”寝羊羊并未反应过来，战战兢兢地问着老公。

食羊羊的眸忽而亮了：“火烧狼营！”

（懒视角）

此刻，我们手持火把，背着些许油，来到了白狼营。虽说小白狼调了大多人马出去，但依然有狼在此。

“动作要快，乘着他们还没有走远，说不定还可以烧掉白狼军的尾！”爸爸小声地说道，“我们分头行动，懒羊羊，你去尾随白狼军，再火烧前面的森林。我和你妈妈，便解决这里！”

“好！”此刻我也无畏了，与父母在一起做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感到害怕。我与他们笑笑，便走入森林。

那一条长长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眉眼里透出无数严肃，布满暴起的青筋的手上，抓着先进武器。白狼族的军队沿着森林蜿蜒曲折的路，向着森林尽头走去。而我知道，森林尽头，便是喜羊羊与小白狼约定的地方……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从智羊羊叔叔那里求来的扩大器，听智羊羊叔叔说，这个扩大器可以使某一个你想要的介质扩大数倍。这个道具，用在这里刚刚好。

我在燃器上面点上火，将道具调到二十倍，在心里默数三秒，用尽我的气力，将它投掷到军队当中去。听到了细微的喊叫声。接着我拿出转移器，将周边的一大堆干草移去火堆旁边，帮助火势蔓延。再从背上拿出油，同样地扩大二十倍，泼了出去……

“啊……”

“着火了！”

“救命啊……”

刚刚严肃认真的军队已经远去，眼前是乱成一团甚至着火了的狼群在到处乱跑。

我退后一步，见差不多了，便往狼营跑。

此刻，狼营上黑烟冲天，一股热气向我扑来，浓烟使我不禁后退。

等等……爸爸妈妈呢？

“爸爸！”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脏此刻再次悬起，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想要得到什么希望。“妈妈！”

可是回应我的只是烈焰烧烂建筑的声音……

（第二人称，懒）

你正想进去，却被拉住了手：“懒羊羊！”

你回过头来，是羚羊王子。他看了一眼已经将要烧成灰烬的狼营，对你摇了摇头：“别进去了，先回羊村吧。”

可你却无法忍受。你大力地甩开他的手，发狂似的大喊着不。

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你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可羚羊王子已经顾不着这么多了，有狼要赶回来灭火了。他艰难地把你拉起来，拖到一边，又生怕你会因为悲伤过度而发出声音，所以连忙捂住了你的嘴。

“唔……”你的嘴被大力捂着，无法发声，但心底的情绪依然没有改变。你颤抖着，筋疲力尽地留着泪，默默地看着狼营。

为什么上天总是要这样安排你，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温柔，可是此刻竟然化成了灰烬，且不给你任何挽救的机会，将灰吹上了天，令你无法得到。

可是你不知道，在狼营里的父亲，因为吸入过多的浓烟，而无力地躺在地上。此刻的疲倦是此生之最，但他还念着你。他听到了你刚刚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的，于是随时监督着这附近的暗道，有动静便提高警惕。你傻傻的，掉进了好多陷阱，我一个个帮你解决掉，还给你提示让你过来……”

你掉入深坑不死，是他救的你；深坑中的蛇，是他帮你解决掉的，尽管那是自己布置的陷阱；打开暗道的机关是他临时布置的，他为了你解决了众多机关……

“可惜啊，你没机会知道了……咳咳”食羊羊被浓烟呛到，咳咳作声，“羊村啊……这也许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老公……我们一起……”两夫妻相视一笑，握紧了头。

缓缓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声音渐渐淡去，再也不觉得浓烟呛了……

夜深了，实验室的灯也暗了。笼子里的大家也大半睡去了。细微的呼噜和磨牙的声音，却依然无法破坏这夜的恬静。这该睡的季节，也使守在实验室的美羊羊渐渐闭上了眼睛。

忽然有人踢开了门，美羊羊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看向门口——

两个黑乎乎的影子。

呼噜磨牙声消散了，传来的是某只羊迷迷糊糊而又战栗的喊声：“是谁？”

大家都睁开了眼睛，你一嘴他一舌地说着，破坏了本属于黑暗的美好寂静。美羊羊连忙开灯，再看向那里，不由得一愣。

大家都怔了一下，空气突然安静。

“懒羊羊？”鸦雀无声后的异口同声。

只见羚羊王子拖着懒羊羊，而懒羊羊像是非常不高兴的样子，扒拉着脸，沮丧地低着头。

“懒羊羊！你回来了？见到你父母了吗？”有羊很兴奋地大喊道。

而懒羊羊，头也没有抬。羚羊王子在旁，对着那些羊摇了摇头。

“怎……怎么了？”

羚羊王子正想出声，而懒羊羊已经有气无力地飘来一句：“见到了。”

空气再次安静。为什么懒羊羊见到了他的父母，还是这样呢？

“永别了，他们死了。”懒羊羊忽而平静，脸笑肉不笑的。

“什么？！”大家都吃了一惊。而村长，更是激动地跑到前面：“怎么会这样？！”食羊羊夫妇是多么好的人啊，怎么会……

“他们为羊村献身了。”羚羊王子遗憾叹道。或许是这句话刺激到懒羊羊，懒羊羊还是绷不住了。

万分的悲伤涌上了心头，泪水还是哗啦哗啦地流。

所有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眼前这只不正经了一个童年的羊，平时哭着玩玩的羊，此刻如此悲伤，如此认真地伤怀。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他们没有失去过，他们不懂。

而已经品尽世态炎凉、生老病死的慢羊羊，此刻厚厚的眼镜片下也不自禁地沾满了泪水。或许是为了食羊羊夫妇，或许是因为食羊羊夫妇的悲剧，使他触景伤怀，想起自己多年来送走的许多人。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有送走陪伴自己多年的人，有未见一眼却再也无法相见的人，许多许多……

“失去了，也许再也不能得到了。”久久，慢羊羊才喃喃开口。

我情愿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也不愿意此生不复相见。

智羊羊的飞船缓缓降落在实验室门口。

搭乘飞船飞了十几天才到达地球的智羊羊夫妇，此刻正因为沸羊羊之前那通电话而忧心。自从沸羊羊那通电话过后，再也没有电话打给他们，这倒使他们忧心忡忡。

他们进入实验室，却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而惊讶了。

怎么……怎么多羊？还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被他们盯着觉得有点尴尬，丽羊羊率先扯出一抹笑容，挥手道：“嗨？你们好吗？”

大家看着他们，没有羊说一句话，气氛渐渐尴尬，丽羊羊挥着的手，也渐渐僵硬。

“智羊羊叔叔！快救救我们！”直至某只羊的大喊，才破解了尴尬。

“对啊！智羊羊叔叔快救救我们，放我们出去！”

在一旁的智羊羊皱了皱眉，但还是顺从地走向他们，“这个笼子，是怎么回事？”看向一旁的美羊羊和刚刚过来准备换班的羚羊公主。

于是一群羊，你一嘴，我一舌地，硬是非常有默契地将这个戏剧化的故事讲完了。

“所以，这个笼子一打开就会变成无情人？”妈耶，这也太不符合科学了吧？

“对啊，喜羊羊让我不要乱动，所以他们一直都在这里……”美羊羊面对着笼子里的羊那微带谴责的眼神，面红耳赤地为自己争辩着，不过越说声音越小。

怎么这话听上去有点像听话的小媳妇……

“这东西，不符合科学啊，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没有办法之前，可不要乱动。”智羊羊拇指与食指捏住自己的下巴，蹙眉思考着。

“嗯，好……”怎么听起来又像是在听公公的话啊……美羊羊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怎么可能呢……”智羊羊自言自语，出了实验室。

羚羊公主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首饰，打了个哈欠。

在这真的好无聊啊！

“羚羊公主！”美羊羊来到她的面前，一巴掌盖住了她把玩的首饰。

羚羊公主桃花眼微微一抬，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了？”

“我在自己家好无聊啊，想想估计你也很无聊，所以就过来陪你了。”

羚羊公主本不在意美羊羊说的话，但一听到这句话，立刻精神了起来：“好啊好啊！”

羚羊公主和美羊羊在笼外谈笑风生，而笼内却别是一番风景。

“凭什么啊！我们就得在这耗，她们就那么自由！”

“就是啊！我们在这里这么辛苦，干什么都不方便，又不能玩，凭什么她们就那么轻松？想想即使是喜羊羊，也要带领千军万马，与小白狼他们搏斗啊！”想着想着，花痴样原形毕露。

“就是啊，就算懒如懒羊羊，人家起码也帮助过喜羊羊救出我们，还火烧白狼！”

“对啊，羚羊公主就算了，人家是公主，可美羊羊是什么人，凭什么什么都不用干不用承受还能如此游手好闲！”

“太过分了！不就是依傍着喜羊羊喜欢她吗？花瓶一个，真不明白喜羊羊为什么会看上她！”

“美羊羊！”有人对着美羊羊大喊，笑得天真烂漫。

美羊羊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们太无聊了，不如你陪我们唠叨两句？”

美羊羊一怔，微微点头。

“你知不知道喜羊羊喜欢你什么？”

“哈？”喜羊羊喜欢她什么？好像她还真不知道？他还真没告诉过她……美羊羊只得微微摇头。

“我知道！他喜欢你漂亮！”

“没了？”而美羊羊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火药味，只是玩笑似的挑了挑眉。

“没了，他就是喜欢你漂亮，拉回家当花瓶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美羊羊这才明白他们的意思，眼神一呆滞，刚刚漫起的笑容逐渐消失。

“美羊羊，我跟你说，喜羊羊之前告诉过我，他就喜欢漂亮的！”

美羊羊微微颤抖，满目疑惑地看向他，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只要是漂亮的羊，喜羊羊都喜欢吗？

“美羊羊？”羚羊公主掐了掐她，“你发什么呆啊？”

美羊羊这才看回羚羊公主，忽而想到了什么。她清楚的记得，之前羚羊公主第一次来羊村的时候，喜羊羊还向自己讨围巾送给她……

难道，他真的只是喜欢漂亮的吗……青青草原有多少漂亮的羊啊，那她……越想越难过，美羊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便夺门而出。

“哎！美羊羊！”羚羊公主见此，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追了上去，走前还不忘白了那人一眼，“等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将美羊羊气走的羊们非常高兴，感觉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笑颜展露，得意洋洋。

村长他们只在人群深处，默默地皱眉。

却忽然有一声惊叹：“啊——”

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声源处，只见一只羊捂住嘴巴，手直直地指向笼外。大家都随她的牵引看向那里，都不由得惊讶。

“懒羊羊！你在干什么？！”沸羊羊着急大喊。

只见懒羊羊手拿一把斧头，呆若木鸡，两眼无神，可是却浮起让人惊悚的笑容。他站在笼外，看着那把锁直直发愣。

“懒羊……”话音未落，懒羊羊竟已挥斧，向锁砸去。

可怜的锁碎得四分五裂，“咔嚓”一下，便往地上坠去。

“啊——”大家看着懒羊羊的行为，目瞪口呆，“懒羊羊，你到底在干嘛？”

懒羊羊刚刚的笑容没了，脸看上去也不再难过了，他只是抬头，抬头打开笼子，接着便向另一个笼子走去——

不一会儿，锁全部落地。而懒羊羊，只是放下了斧头，转身离去。

正好，美羊羊她们回来了。

美羊羊和羚羊公主看见此景，怔在原地。“怎么回事……谁开的？！”美眸瞪向其他羊，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或是恐惧，或是惊讶。

而其他羊被她瞪得害怕了，只能缩手缩脚地指向懒羊羊。

“懒羊羊你——”此刻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像是无话可说。

（暖）

我回想着之前蕉太狼对我说的话，他认为我没有必要再纠缠于喜羊羊，这场三角恋本就是他们的舞台，胜者也会是他们。我现在的模样，也就是倒贴罢了。

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我就是喜欢他，多次想要的放弃，在看见他时，到在他面前时，都烟消云散。

可是，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暖羊羊！”蕉太狼来到我的身边，“你们怎么出来了？”

“懒羊羊放我们出来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回答道。

“为什么？”他继续问道。

“不知道。”接着，便是一阵沉默了。

“蕉太狼。”我呐呐地喊了他一句。

“嗯？”

“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个疑惑在我心里很久了，我做错了吗？我沉沉地低下头，不敢看他。我或许让他太失望了。

“你说哪方面？”

“各方面。”

“若说是爱情，你没有做错，不过在友情方面，你是大大地错了。”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觉得，为了这样不可能有未来的爱情而牺牲一段真挚的友情，这笔买卖，值得吗？”

我愕然，抬头看向他，他还是那个少年，不过比我成熟得多。

我只得无奈地笑笑，“我赔了。”

他却哈哈大笑：“你知道就好，我觉得现在还不迟。你再怎么痴心妄想，他也不是你的白马王子。”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奢望，而她，却是我为了这奢望而患得患失的人。

“美羊羊！”门“嘭”的一声，像是被炸开一样，门外站着愤怒的男朋友。美羊羊对此有点懵，不清楚形势地迎了上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有没有受伤？”

而喜羊羊却是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懒羊羊是怎么回事？”

美羊羊一愣，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

“我不是叫你好好看住不许打开笼子的吗？你到底怎么回事？！”喜羊羊大力地甩开了美羊羊的手，朝她吼道，面红耳赤。

“我……”美羊羊不知从何辩起，确实是他让自己不许让人打开笼子的，也确实是自己没有看住。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打开这个笼子会发生些什么？”

“我……我知道……”美羊羊只能认怂，弱弱地承认着。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啊？！”那可是自己的兄弟，却因为她的问题，而变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美羊羊想到懒羊羊那冷漠的脸庞，管不住自己的情绪，红了眼眶。

“你当时干嘛去了？”

“我……”她当时被那些羊气晕了头，才跑了出去，也没想到羚羊公主会跟着她一起出去啊……想到这，美羊羊又想起了那句“他喜欢你漂亮”，心头一闷。

“你有什么用啊？当时羊村没被禁锢的羊，懒羊羊帮助我烧了白狼军队的尾，他的父母牺牲，我在忙着作战捍卫家园，为什么你连这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对……对不起……”硬生生地，美羊羊只能憋出这一句。除了对不起，她无话可说。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谁你心里没数吗？！”喜羊羊并不接受她的道歉，凶巴巴地向她吼着。他实在是太生气了，忘记了面前是最玻璃心的美羊羊，“你有什么用吗？你能干什么吗？”这一句句话，像是针一样，一根根刺入美羊羊的心。

自己什么用都没有，连看守都不行。此刻所有自己承受过的批斗像是连环炮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炸开。

“真的很没有用耶！”

“长得好看也没用，没脑子！”

“花瓶一个！”

“为什么你这么笨，只能束手无策却有一个那么聪明，可以为大家着想，随时都有办法的男朋友啊？”

“他就喜欢漂亮的！”

他们说得没有错，她就是个花瓶，一事无成的花瓶。

耳边喜羊羊的怒吼依然还在，而美羊羊却再也忍受不了了。真的很烦！

她抬头，泪水溢满了眼眶，却偏偏不愿意滑落下来：“对啊，我就是什么都不行，又蠢又笨，就是个花瓶。”

喜羊羊一愣。什么啊？他什么时候说她是花瓶了？但出于“男人的面子”，他也顺着她的话而下，“你也知道你又蠢又笨！”

美羊羊却忽然笑了，灌满在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随着她的冷笑而滑下，“跟我这么笨的人在一起肯定很辛苦，那以后也不必辛苦你了。”她低下头，默默地走出门外。

喜羊羊愣在原地。

这种患得患失的爱情是真的很辛苦啊，美羊羊只得冷笑着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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