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轻轻掀开被子,从软榻上下来,她没穿罗袜,雪白的玉足直接踩在了地上的毯子上。
一步一步的像站在殿中的进忠走来。
进忠此时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一双玉足。
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新月。 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可惜进忠不懂诗词,他只觉得头发发麻。昨儿心心念念妄想的东西,今儿就出现在面前了,让他心颤不已。
他喉结滚动,口干舌燥,有些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流出鼻血,吓到面前的玉人儿。
那双欺霜赛雪的小脚,眼瞅着就要走到了他面前,芙蓉妍雪,精致可爱。指甲粉嫩,指节似藕段,嫩生生的,只让人恨不得好好的把玩在手中才好。
他好想虔诚的跪在她面前,亲吻他面前的尤物。
阿箬行至他面前,停了下来。
阿箬:你今天帮我了,我要赏你
她笑语盈盈的看着进忠,美目流转,流光溢彩。
迎着他炙热的目光,阿箬让蓝玉把装有银子的荷包拿来。她接过,抓起进忠的手,放在他手心,再把他僵直的手合上。
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箬: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哦,以后还要继续帮我,知道了嘛
她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但她长得太过脱俗,恍若谪仙,身段娇怯孱弱,非但不使人厌烦,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勾人的气息。
进忠手指死死的掐着手心,艰难的移开目光,发出干涩的声音。
进忠:是……奴才合该为主儿效力。
从永寿宫出来后,被宫墙内的凉风一吹,进忠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颤。
他捧起手里的荷包,放在鼻尖细嗅,还残留着那位主儿身上的味道,在他的鼻腔里横冲直撞。
他死死的捏住,眼底深处浮现出惊人的热度,久久不曾散去。
永寿宫内。
阿箬百无聊赖的看着话本子,面上哪还有方才的伤心。她唇角微翘,海兰终于忍不住了吗?要为了她的好姐姐忍辱负重的开始争宠了……
阿箬笑得有些讥诮,她想得宠,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
阿箬来到这个位面,虽然没有被强制性的完成某些任务,但是她要当宠妃,那皇帝的真爱,世界的女主,就显然有些碍眼了啊。
青梅竹马吗?
到现在为止还能剩多少呢?
弘历的情思她已经到手了将近九十了,还差一点点就到深爱的层次了,所以她根本不怕所谓的女主。
她的龙气剩余很多,可以短暂的连续使用无伤大雅的法术。
她伸手一拂,面前出现了养心殿内的虚空画面。
海兰在认真磨墨,时不时用纤细的手腕擦擦汗。弘历则有些神思不属的拿着笔,半天动一下。
场面看起来有种微妙的和谐。
阿箬面无表情的关掉画面。不受影响的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眼睛。
只是内心深处却有些涩涩的,似疼非疼,又酸又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奇怪的感觉。她把这归因于她太讨厌海兰了,所以不想看到她。
长舒了一口气,没心肝的阿箬被自己说服了,又开始兴冲冲的画衣服样子,让蓝玉去给她做漂亮汉服。
她不怎么喜欢旗装,飘逸似仙的襦裙才最得她钟爱。
蓝玉做衣服、刺绣是一把好手,见此也乐得哄着自家娘娘开心。
只是她这边玩的开心,却苦了养心殿苦苦等待的弘历。
弘历抿着唇,周身散发出低气压。
他明明已经让进忠提醒阿箬了,她难道不是应该吃醋生气,然后过来把他抢走吗?
弘历迷茫极了,小姑娘有多爱撒娇他是知道的。难道她并没有喜欢上他,所以并不在乎他宠幸谁?
弘历一想到这里就好委屈,他对她还不够好吗,还要怎么做才好呢。
他独自陷入让他酸涩让他甜蜜的爱河中,挣扎不得,可另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却无动于衷。
弘历沉思了良久。忽然想到,小姑娘会不会是误会他了,所以生气了不想理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弘历精神一振,忙把进忠传进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弘历:进忠啊,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进忠恭敬的低着头,看不起表情,声音谦卑。
进忠:回皇上,已经送过去了,温嫔娘娘还都看了一遍才收进库房,
弘历:那,她就没说什么?
进忠:这……
进忠有些犹豫的看向站在旁边的海兰。
弘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进忠:是,娘娘听说海常在侍奉笔墨时没说话,奴才瞧着,娘娘脸色都变了
弘历:什么!
弘历连忙站起身,扔掉手中的毛笔,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弘历:狗奴才,你也不早说
他脚步匆匆,飞快的往前跑,心早就飞进了永寿宫。
进忠看了眼面色难堪的海兰,默不作声的转身跟上了弘历。
海兰紧咬下唇,倍感屈辱。
虽然她不是很情愿争宠,今天想尽办法面貌一新偶遇皇上,也都是为了救姐姐。但皇上竟这般折辱她,让她心里生出无线愤恨,更是暗恨阿箬这个贱婢。
但她再无能狂怒也没有人能共情,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延禧宫。
弘历路上想了很多,又心疼又自责,又有些隐秘的高兴。
原来阿箬也是在乎他的,都是他不好,不该悄悄试探她,让她伤心了。
一想起她可能在偷偷的哭鼻子,弘历的心就好像被攥紧了般,揪心的不行。
在弘历的发散思维中到了永寿宫,他跑过来有些费体力,扶着门口平息了一会才带着微喘走了进去。
阿箬此时躺在床上睡着了,弘历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庞,心里想着她一定是哭了好久。
心疼的他褪去龙靴和外袍就贴了上去。
阿箬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贴近,不由自主的围了上去,靠近他的胸膛,暖融融的。心跳跳的有些快,还有些薄汗。但在阿箬的意识里,这是分外让她安心的味道。
她无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搂住弘历的脖颈,沉沉的睡去。
弘历看着她如此依赖自己,心软的要命。他总是心疼她的。
弘历认命的叹了口气。罢了,也许,她就是他命中的劫难吧,既然不舍挣脱,那就只能抱紧了。
弘历的手轻抚摸阿箬精致的侧脸,只觉无一处不动人。
良久,弘历轻轻的在阿箬额头印下一吻,抱着她进入浅眠。
门外的进忠悄悄松了口气,主儿没有难受就好,只有皇上宠她,她才能过得好,他再难受也并没有什么资格。
阿箬是在有些窒息的感觉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弘历放大的俊脸,嘴唇被堵住,让她叫不出声来。
她只能拍打他的胸膛,力气却小的可怜。
弘历察觉到她醒了,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她,轻笑出声。
弘历:小懒猫终于醒了
阿箬本来看到他还有点开心,但是一想到他方才还在跟海兰红袖添香,就有些不想理他。
她转过身去,用后脑勺面对他。
阿箬: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弘历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弘历:宝儿,是朕错了,朕只是想让你吃醋,想让你多在乎朕一点
弘历:朕都没有跟她说话,只是让她磨墨罢了,她磨的还不好
他轻吻阿箬的耳尖,声音低沉又悦耳。
弘历:皇额娘早朝后来请朕了,话里话外都是让朕雨露均沾
阿箬听到这里有些莫名的怒气。
阿箬:那你去啊,每个宫里都去一遍好了,我才不管你
弘历险些气笑了,***************,惹得她轻颤,随即打掉他的手,控诉的转头看向他。
弘历:你个小没良心的,朕最喜欢谁你不知道?朕这都是为了谁,听皇额娘的训斥。朕倒不要紧,就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弘历:所以朕今天看到海常在搔首弄姿的到朕面前,就想着,把她叫到养心殿当一个筏子,让她们不再盯着你
弘历:但是朕绝对没碰她!
阿箬听到这里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再生气了,她抓住弘历的辫子。
阿箬:那你以后也不要碰她
弘历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弘历:好,宝儿,你是在吃醋吗
阿箬:我,我没有,我只是不喜欢那个海兰而已,之前她就经常瞧不起我
弘历有些失落,但还是轻轻的抱着她。
弘历:那就不理她,朕也不理她
阿箬这才高兴,笑起来有些没心没肺。叽叽喳喳的跟弘历讲今天的琐事与趣事,没有注意到弘历眼底越发幽深的情绪和惊人的占有欲。
有些东西越压抑,爆发的时候就越容易伤到自己。
作者说:哦吼,弘历逐渐被女鹅逼的变态哈哈哈 一个拼命想让人吃醋找存在感 另一个还动情而不自知 有的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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