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领着张云雷和曦贤回了家,把他们安顿在了自己的厢房偏殿内。当天晚上,杨九郎找来大夫,给张云雷治伤,又请二人吃了顿大餐。张云雷和曦贤对杨九郎自然是感激不尽。
第二天,张云雷早早的起来,站在门口,向高高的城墙外望去。深秋的早上露水重,还有一丝丝凉气。曦贤还没有起床,张云雷望着高高的城墙,不用说,他想家了。
在家中,虽然师父为了自己的淘气经常责骂,姐姐也会因为自己调皮而怪罪,但离开家久了,他还是想家的。再想起曦贤,比自己还要苦命,若不是当初自己一意孤行,曦贤也不会跟着自己经历这么多,他越想越难受,张云雷蹲下身子,把头埋进臂里,偷偷的抹眼泪。
这时他感觉后方有人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自己,张云雷感觉擦了擦眼泪,抬头一看,是杨九郎。
杨九郎:云雷,想家了?
张云雷:嗯
张云雷答道,他不敢去看杨九郎,仅仅是为了维护他小小的自尊心。眼前的人和他年纪差不多,看起来没比他大几岁,但却生活富足,而自己曾经虽也是父母的掌中宝,但如今却如此狼狈。
杨九郎:现在苏家正满城找你们呢,你们且安心在我家里住着,这里绝对安全
杨九郎眯起他的小眼睛朝张云雷笑着,胖嘟嘟的像个大白饼一样。
张云雷:好,谢谢你了
杨九郎:没事,咱们不是兄弟吗,哎,我还没问你呢,你们家是哪的啊,我派人去找找你们的家人吧
张云雷:我们住在津门
杨九郎:哦哦,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具体住哪,我也好打发人去找
张云雷:我家是做生意的,我师父是郭家戏班的老板
杨九郎:郭家戏班?郭先生是你师父?
张云雷:对啊,你..你认识?
杨九郎:哎呦,郭先生虽说现在不是名声响彻云霄的角儿,但我听过他唱戏,那叫一倍儿棒~
张云雷:那是,我师父..
张云雷听见杨九郎夸自己师父,立马来了精神,但又想起已经半年多没见师父了,也有半年多没唱戏了,张云雷就又难受下去。
杨九郎:哎,你说郭先生是你师父,那你是不是也会唱戏啊
张云雷:嗯,我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
杨九郎:哎呦,我滴乖乖,看来是高徒啊,那今儿我可得讨教讨教,哎,教教我我呗
张云雷:教你,教你什么
杨九郎:唱戏啊,我从小喜欢唱戏,但我爹不让我学,正好,你教教我
张云雷:我也有半年多没唱了,都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杨九郎:那你现在重新唱,来的及,原来怎样现在就怎样,真正喜欢的东西不能放弃
张云雷听了杨九郎的话,顿时感觉心结被打开,是啊,不管在哪都不能放弃真正喜欢的东西,比如唱戏,比如师父教会的做人的道理,再比如当初自己承诺过的保护曦贤一辈子。
张云雷:师父以前凌晨五点钟就叫我起来喊嗓子,但是那时候我调皮,总是跑到三哥的厢房偷懒,在三哥那吃糖,然后睡一上午就回去了,回来被师父发现,把我一顿打....
张云雷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杨九郎听着虽然有些心疼,但是觉得好好笑,双手托腮看着张云雷笑着,本来就笑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杨九郎很喜欢听张云雷讲的他们师兄弟间的故事。
杨九郎:你们师兄弟关系真好,不像我家,孩子多,都勾心斗角的
张云雷:你还不知足啊,家大业大的
杨九郎:切,他们啊,都是趋炎附势,就因为我娘是正房,所以都来巴结我,整个家里除了我娘和梅姑姑,没一个真心对我的,我倒是很喜欢你说的戏园子的生活,我也想和你回你家学唱戏
杨九郎呵呵的笑着看着张云雷
张云雷:你?算了吧,唱戏很累的,你这富家少爷吃不起那苦的
杨九郎:怎么会?我也想成角儿,我也要唱戏
张云雷:真的?
杨九郎:嗯!
杨九郎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坚定。
张云雷:我也想成角儿,像我师父那样。
杨九郎:那就努力吧,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张云雷:真的?
杨九郎:嗯!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总有一天会让我爹娘同意我去学戏
张云雷:九郎哥,我想喊嗓子了
杨九郎:好啊,我听着,哎呦,曦贤没醒呢,咱去后院吧
张云雷:好
两个人刚说完,曦贤就走了出来
曦贤:我早就醒了,早都听见你们说话了
张云雷和杨九郎两个人挠了挠头不知所措,尴尬的笑了笑。
曦贤:辫儿哥,你要去喊嗓子吗,我也要去
杨九郎:好,那一起吧
张云雷:好,那我献丑了
杨九郎:别呀,我还想讨教讨教呢,嘿嘿
三个人蹦蹦跳跳的向后院走去。
墙角处,一位年轻女子眼中含着泪水,目送着三个孩子渐渐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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