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

车子行驶一天半才到达村门，司机开车停到村口分岔小道边，路上两处种下一排排树木。他打开车门，走到后备箱，行李箱和背包拿出放到有鹅卵石铺陈的路边 。

车上没有一个人不满，拿好随身物品下车。蒋真在车子熄火的时候就清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

“啊哟喂！小伙子，你真是吓我一跳。”司机眼神躲避，拍拍胸口。

蒋真玩笑的开口:“怕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司机:“哈哈，哪里的事儿。到了，您快下车吧，一会我还得拉客呢。”

推着行李箱，可能是树荫产生凉意，不然他鸡皮疙瘩怎么会起来。

见蒋真的身影消失不见，司机才收回眼神。对地吐了一口唾沫，从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嘴上打火机点燃。

司机:“注意一点，村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好，你那边还有来源吗?我这边有货出生。”

司机音量放低:“警察在严抓，过几天再说。”

“行，有消息快速回复，毕竟货等不了人。”手机对面声音沙哑沉重，声线如七老八十的大爷。

“行了，别说我知道。村里最近又出案子了？”司机。

“事儿你别管，牢牢封住咯，别让嘴巴冒风。一不小心，我俩都得完蛋！”

“要你提醒？管好你老婆的嘴巴，别让她到处乱说。”冒着火星的烟头按在车身上，熄灭。

“哈哈，她有嘴也永远也说不出。”

“你够狠，老婆都下得去手。”司机不以为然，移动方向盘，开车离开小村。

“彼此彼此，她只是成为哑巴，我又没把她怎么样。一大把年纪，谁会在意她的疯言疯语。”

村落四周环山，房子坐落在各个树木旁。背对阳光，面朝南。蒋真走了半小时的路程，快要跨过小溪，被里面的碎片吸引。

白色的塑料碎片像是车上的部件，水流向上，来到一条河流。河流深处一根铁钢筋稀奇的立在里面，流出半根，连川流不息的河水都冲不动。

铁锈钢筋扎湖水里，四周的水浑浊慢慢描绘出一个黑色人形。蒋真大胆的脱下马丁靴，赤脚踩进冰凉的河水。

“人形影子”是两个成人重叠的影像，一男一女，一个垫底一个在前，钢筋刚好透过皮肤，穿过两人的心脏插进土里。尸身被水泡的肿大，上面的女人面容不清。

蒋真游回河边，拿起之前放在地上的手机拨打110。

“您好，这里是警察局。”女警楚帆接通民众的报警电话，语调温柔亲和。

说明情况，地址，警察到来需要两小时。也就是说他需要跟尸体们待上一段时间，还好他心理素质不错。不然早吓尿，转身跑了。

的亏他叔叔的功劳，殡仪馆给尸身打扮化妆的叔叔时不时让他帮忙。怎么帮？比如抬抬棺材，推推小车，如果在行，再上去补个美丽的妆容。

现场被警察包围起来，法医拿起相机拍摄重要物件，蒋真被围在黄色警戒条之外。楚帆拍了拍年轻人厚实的肩膀，比起在警局更轻松随意:“叫什么名字？”

楚帆一头干练的短发，小巧玲珑，面容干净。警服穿在身，自有一股飒爽英姿。

“警官，我就无意路过能走吗?”蒋真对楚帆开朗的微笑，眼神充满希翼。他希望面前的女警能开金口，放他离开。

好不容易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来村口，碰上这晦气的事。放任不管不是他的风格，不得不报警。看来今天不仅是到不了目的地，还得以第一时间目击证人的身份去趟警局录笔录。

“不要紧张，我就随便问你几个问题。”楚帆坐在办公桌旁拿起本子和笔。

“你是怎么来到案发现场的？”

“回家的途上无意经过”

楚帆边说边记，手上的动作不停:“除了你，还有其余人吗?”

“不还有俩个在水里吗?”

“。。。”

问的差不多，楚帆将名片递给对方:“有事请联系，我们随时欢迎。”

“我希望我们还是别联系了，折腾不得。”说归说，名片还是放进裤兜里。

一出警察局，太阳从西边落下。水泥道上的路灯纷纷打开，蒋真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因为快接近傍晚，费用比白日低上一半。

“老板有房间吗?”身份证放台上，示意前台登记消息。

前台小姐:“末尾还有两间，一个单人房没空调，另一个双人间有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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