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

苏可儿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立马跑过去想要抱住他，鹿晗冷冷一瞥，侧身躲过了。

高苏尧暗声叫好。

鹿晗抱臂看她，虎牙和眼睛，波光却早就不再为苏可儿明亮了。或许他那时就预感到分离的隐隐痛楚，而心从来不受管束，一往无前。

所以他现在为了当初的一份气盛而感到无奈又难过。

苏可儿满眼失望，可若要仔细看，装在她眼睛里的失望底下就是怒，就是恐慌和不知所措。

苏可儿：阿鹿…

他轻轻叹口气，从苏可儿身边绕开了。

鹿晗：叫鹿晗。

苏可儿听着这句话在耳边回荡，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浑身都在用力，又淡淡撒开。

对于鹿晗来说，是宋砚安给他挡刀枪棍棒，是宋砚安露出饱经风霜，疲惫又信赖的眉眼。苏可儿不过是不值钱的小垃圾，硬碰硬都没法产生火花的小垃圾。

鹿晗长大了，他对这些细小的擦痕感到越发在意。他当然要分得清是非、分得清轻重。

鹿晗早不是一句话就引燃的毛头小子，毕竟在生长期，他的愈合能力大不如前。

苏可儿：阿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苏可儿在他身前哭哭啼啼，噪音吵得鹿晗耳根子都起茧。

他之前是怎么觉得苏可儿很可爱的？果然年轻人就得意识到自己有多傻哔才能进步。

鹿晗低着头，重新回忆一遍他到底为着苏可儿干了多少傻哔事儿，回忆完了以后恨不得直接给自己来一嘴巴子。

鹿晗：从你和那男的一/夜/情开始。

鹿晗：从你提分手打我耳光那一刻起。

鹿晗叹气，想到那天晚上就来气。他甚至感到羞愧，自己前女友跟做/鸡的一样，说出去都丢了祖宗八代的脸。

鹿晗：我，鹿晗，我再喜欢你我特/么我就为我傻哔的自负上演刺秦史录。

苏可儿暗叫不好，周围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挤出几滴眼泪。

苏可儿：我没有阿鹿你要信我我是…

鹿晗为她苍白的解释感到恶心，急忙摆手制止了她的话语权。

鹿晗：您就是个德高望重的戏精，别谦虚。

苏可儿几乎就要崩溃，开始后退，却没人接她可笑的戏剧。

等到老师来发卷子，才止了这场精彩的好戏。

鹿晗考试时被身上清苦的薄荷味儿压平了所有浮躁，周围声音嘈杂，鹿晗却独自清醒。

他考完试也想了很多，包括宋砚安的那句——先为自己考虑。

或许鹿晗自身的温柔过于被滥用了，苏可儿的出现也未必都是遗憾。

至少吃一堑长一智，鹿晗开始学着亲疏有别。

上午一放学，鹿晗就到高二七班的门口等宋砚安，却被身后的声音惹得一阵冷汗。

苏可儿：阿鹿…

宋砚安：什么玩意？！

宋砚安浑身鸡皮疙瘩，一口水差点没喷到她脸上。

姜裴：这不是鹿晗同学的前女友吗。

姜裴抱着书从后面经过，看见当年学校八卦论坛顶峰话题——鹿晗苏可儿，不禁产生几分唏嘘。

苏可儿：妹妹听说过我？

苏可儿还故意往鹿晗身边靠近，吓得鹿晗一个趔趄就往宋砚安那里栽，被她牢牢扶住了。

宋砚安：有什么来头吗？

宋砚安看见鹿晗条件反射地过于猛烈，靠在姜裴耳边小声问。

姜裴也小声在她耳边答——

姜裴：做//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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