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山野里野菜是有，不过附近的早就被人给挖空了，他们得去远一点的地方才能找到几株稀疏的野菜。 找野菜这种事，叶长清不在行，基本上是跟着二丫行动。 差不多一个时辰下来，勉强半篮子野菜算是有了。不过附近的野菜已经没了，再想有收获，就得进山才行。 山里猛兽多，他们进去太危险，叶长清昨天也是迫不得已才进去的。 好在野菜虽然被挖空，但是叶长清却注意到村边有一条河。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进不了山，但是她见这河水危险度却要低不少，水里有鱼虾，如果能抓到的话，也能去换点吃的。 蹲在河边观察了好一会儿，见里面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叶长清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也就不浪费时间在找野菜这种事上，“走，我们回家。” 回到家后，洗菜的事情交给二丫他们，她自己则开始编鱼笼。 虽然这样的行为会让她显得有些怪异，但是就她那个手艺……足以打消掉所有怀疑。因为编制了一整个下午，叶长清所弄出的鱼笼松松散散，并没什么作用。 “大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叶老幺本想袖手旁边，以免被察觉出什么来。但是时间一久，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也凑了过来。 “哦，想弄个鱼笼。”叶长清面无表情道。 “我来帮你！”叶老幺自告奋勇道。 编制鱼笼用的依旧是藤条，叶老幺从前是高门贵族，对这些也不太懂。不过他脑子灵活，琢磨了几次之后，也摸出了点门道来。 等到太阳差不多快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弄出了一个勉强可以的鱼笼。 叶长清左看右瞧了几眼，夸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走，去挖点蚯蚓，我们去放鱼笼。” 蚯蚓是最廉价的鱼饵，地里随便一挖就有。用稻草捆着，一般都会吸引鱼儿过来。 天黑之后，村民们全都回了家。原因无它，晚上时常有野兽出现，不是很安全，因此天一黑，村外便没了什么人影。 叶长清带着弟弟和妹妹偷偷出了门，来到了河边，找了一处水势平缓的地方，把鱼笼放了进去，然后用绳子绑在了河边的树干上。 接下来就是等了。 第二天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叶长清就出了门。 不管这鱼笼能不能抓到鱼，她暂时都不想被人知道这事。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家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食物来源。 来到河边，叶长清找到了鱼笼的位置，顺着绳子把鱼笼拎起来一看，好家伙，里面果真有好几只一尺来长的鱼被困在里面。 顾不得那么多，叶长清拎着鱼笼迅速回了家。 一回家，她就发现家人全都醒了，见她拎着鱼回来后，全都惊喜的叫了出来。就连是叶老幺也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 从前他因为河鱼太腥，基本上不会碰，而今却没条件挑剔，他这段时间吃糙米是真的吃的想吐。 鱼笼里一共三条鱼，一条被拿去做汤，另外两条则上火烤。就着野菜糊糊，一家人终于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 “好撑。”叶老幺吃完后，往椅子上一靠，一脸的满足。 而其他几个人和他没什么差别，就连是躺在床上的叶母因为吃饱了，这会儿气色也好了一些。 “吃饱了就先休息一下，等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昨天的鱼笼被水泡了一夜，虽然能勉强网的住鱼，但是还是再修复一下比较好。而且，既然已经确定第一个鱼笼能抓得了鱼，那叶长清自然就想趁着其他人都还没发现的时候，多储备点存粮。 “好！”知道有的吃，下面的弟弟妹妹就答应的很痛快。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们一上午和一下午的时间编出了差不多四个新鱼笼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藤条不够，第五个也差不多都能编出来。 依旧是趁着晚上没人，叶长清带着叶老幺一起去了河边，把五个鱼笼分别隔了一段拒距离一一放了下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姐弟四人一同出动，又悄悄的把鱼笼给收了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河里的鱼没怎么被人打捞的缘故，这一夜的收获挺丰厚，一个笼子里最少都有一条鱼。 十来只一尺多长的鱼让叶家人十分兴奋，就连是躺在床上的叶母都忍不住爬了起来帮忙处理这些鱼。 这么多只鱼肯定吃不完，叶长清和周母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留两只今天吃，剩下的全都烘干一遍，晒干储藏起来。 住在山林边的人家，最不缺的就是柴火。灶膛里火一点，切好的鱼块就被放在搭起的架子上烘着，因为鱼肉一定要一直翻动，几个孩子都是力气不大的人，所以这差事得叶母来。 等到鱼干烘好，叶母又是忙着晾忙着挂的，一番折腾下来，出了些汗，整个人倒是松快了不少。 既然自己能动，她自然不会再让几个孩子操持着家里的事。 屋檐下的鱼干给了他们一家活下去的动力，就像是熬过了冷寂的冬日一般，生机又重新降临在这座贫苦的人家家里。 …… 接下来的几天，叶长清都晚归早出，每天少说也有四五条鱼的收获。 叶家天天有鱼吃，日子一多，自然也被村民们给察觉到了。接着，叶家弄了鱼笼去河里抓鱼的法子也随之暴露。 在某个傍晚，叶长清在河里见到不属于他们家的鱼笼时，顿时心里明白，以后这条河里的鱼就不属于他们家独享了。 虽然有些遗憾这么快被发现，但叶长清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好在家里因为这些鱼已经缓了过来，目前家里的存粮能让他们维持大半个月的时间不用挨饿。如果省着点吃的话，撑上一个月也有可能。 叶家是有地的，虽然不多，只有一亩。之前叶母病重，耽误了春种，但现在去种些东西，好歹秋收的时候也能有点收获。 花了两天时间把大豆种下去，叶母又风风火火整理出了菜园，看她这行事作风，叶长清知道，她这病怕是彻底好了。 在叶母忙着的时候，叶长清也没闲着。 她知道，她和气运之子不能永远一直被困在这破地方，他们必须得积蓄力量，早日从这里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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