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强尼的事情怎么样了?”
儿子被FBI从家中强行带走,得到消息的强尼父亲:陈八直立刻联系高薪聘请的私人律师张伟,试图将儿子保释出来---作为唐人街的实际掌控人,同时在洛杉矶也算有头有脸的他,无法容忍唯一的儿子被关押在警方审讯室。
“陈先生,保释手续已经办妥,但我从警局朋友那里了解到情况不用乐观。”
电话那头,刚刚走出洛杉矶警署大门的张伟面色凝重,作为一名长期服务陈家的专业律师,他对陈家的背景相当清楚,为了更好的服务陈家,他发展了很多眼线,以便应对陈家突发的各种情况。
强尼这段时间通过家族渠道低价倾销DVD、数码相机等电子产品,他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能与这段时间发生的公路劫车案有关联;
秉承专业素养,张伟的表情没有当场崩溃,但内心却忍不住吐槽强尼,家族产业这么大,做点什么不好,非要沾上倒卖非法物资这种低端LOW逼的生意,而且还被FBI逮个正着!
放下电话,张伟用专业表情对准跟在旁边的强尼,用平和、听不出情绪波动的语调传达陈八直的吩咐。
“强尼,你父亲让你尽快回家,他想尽快见到你。”
“谢了,张律师。”
两人一握手,随即分开,张伟开着自己的座驾离开,强尼则钻入一旁专门接他的BMW,面色阴沉的打量街道两旁模糊的建筑。
“是的,长官。”“没错...可...”“好的...是,是,是,我知道了。”
“DVD放映机是合法购买,我们只能控告强尼和他的党羽非法持有武器,Shit!”
白天抓捕强尼,并进行突审拿到口供后,比尔金斯迫不及待的对外宣称公路劫车案取得突破性进展,动用手上的关系,玩了一出漂亮的舆论公关;那时候,他这一波堪称优秀的操作获得了上级肯定、赞许,只是很快情况就急转直下。
陈家私人律师先是出具了所谓的FBI刑讯逼供照片,指责FBI为了破案枉顾事实真相;接着澄清那些被他们查获的DVD、数码相机实际上是陈家经过合法渠道购买的发放给员工的福利。
局势瞬间翻盘,春风得意的比尔金斯在第一时间被赞许他的上级骂的狗血淋头---不只是他,另两个行动策划人:坦纳中士、布莱恩同样神情沮丧的坐在那里听着他卑微的回应上级的话语,而不敢抬头看他。
“所以,他们都出狱啰。”
“对,他那个有钱的爸爸来保释他了。”
局势为什么会急转直下,在场三人都清楚怎么回事;比尔金斯对此只能耸肩摊手,不过看到那个意志消沉的菜鸟,想起电话里上级给出的威胁,憋了一肚子火的黑人主管瞬间找到了倾斜渠道。
“布莱恩·欧康纳,你只有这点用吗?两个月了,还不如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偷渡客,嗯?”
背对比尔金斯,心里琢磨情感、事业、任务、线索的布莱恩轻轻转动椅子,抬起头不屑的看着想把锅甩到自己头上的垃圾。
“所以,你想把这事怨我头上喽?”
“我想怨谁就怨谁,这是我作为Boss的权利,你最好...”
“你根本怨不到我...”
“听着,听着,你最好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暴露身份也无所谓,限你48小时内结案,否则请你另就高处,懂了吗?”
一直以来就对布莱恩出工不出力,借任务之便行泡妞之实的比尔金斯决定不再容忍这种无聊行径---凭什么你丫开跑车、抱美人、畅饮美酒,劳资就要在这里被骂成孙子?说你两句还特麽居然敢还嘴,给你脸了是吧?
我不是你爹,FBI也不是你家,从这里拿到的每一份薪水都是价值的!
比尔金斯决心让这个菜鸟明白,他所从事的这份工作不是人间天堂,容不得自由散漫。
接到最后通牒,感觉自己的自由意志被强碱的布莱恩二话不说,起身就走,狠狠推开玻璃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别墅院中水池旁,灯光下泛着碧色的水面映在他的脸上,煞是好看。
“是托雷托,对吧?绝对是托雷托,”跟在他后面走出来的知心帅大叔,坦纳中士一手插裤兜,姿势潇洒,一语道破布莱恩心中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强尼、海克特只是他放出来的烟雾而已。”
“你说对,当初不该粗暴对待那个华裔,通过暴力恐吓,逼迫他成为我们的线人;以至于我们今天脸面尽失。”
无论比尔金斯,亦或坦纳中士,能够在FBI这个精英云集的情报机构成为行动主管,两人都不是什么弱手,通过抓捕强尼·陈的行动,他们确信姬午这个通过暴力恐吓发展的临时线人完全不具有使用价值,以至于出现今天这么大的纰漏---甚至小半个月的时间白白被浪费。
既然姬午这条线已经完全废掉,那么布莱恩这条线就必须更加重视---混到如今这个位置,坦纳中士早已是经验丰富、姿势全解锁的老司机,比尔金斯唱白脸,那他自然唱红脸,这种小技巧,坦纳中士驾轻就熟。
“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问题在于,你有没有因为米娅的关系在骗自己。”
坦纳中士的话,让布莱恩想起了前两天他和多米尼克在那个放着道奇跑车的车库里的对话。
那天,他准备晚上和米娅约会,多米尼克却毫无征兆的带他到车库,在那里,多米尼克对他讲述了那辆装载巨型机械增压器的道奇跑车:
那是数年前,多米尼克和他父亲联手改装的输出动力高达900匹马力的猛兽级跑车,可以在9秒多的时间内跑完四分之一哩的直线;多米尼克的父亲驾驶它参加了改装车比赛,结果被另一辆车撞翻,当场身亡;正因为这场事故,多米尼克进入监狱---因为他在事后一周,用扳手重伤了导致他父亲死亡的车手---那是个好人,在中学做工友、每天搭乘巴士上下班。
为此,多米尼克不仅付出进监狱的代价,而且被赛车协会禁止参加任何由协会主持的赛车比赛---介于全球赛车比赛都由赛车协会参与,多米尼克等于与全球赛车比赛无缘,这对于痴迷于速度的多米尼克来说,人生从此失去意义。
直到现在,布莱恩仍然记得多米尼克说的最后一段话:
“如今,我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都无关紧要,什么贷款、生意、团队、统统不重要,只有比赛时的短短十秒钟,能让我有刹那间的解脱。”
“他绝不愿意再回监狱。”
转过身,布莱恩冲着走过来的坦纳中士心平气和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坐不坐牢要由他自己决定,”看着重新转过去,面对水池的布莱恩,坦纳中士面露轻松,因为他看到了攻破心理防线,彻底激发布莱恩工作主动性的机会,“世上有各式各样的人,而你必须做个选择。”
说完,坦纳中士深深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布莱恩,扭头返回办公室,那里还有个暴躁同事等他安抚;推开玻璃门的刹那,坦纳中士再度回首,打量水池边一动不动的菜鸟探员。
维护正义与秩序,还是袖手旁观,做个选择吧,布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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