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喜从怀中掏出一块银色的石头,磨得非常光滑表面看不出一点缝隙或凸起,没有丝毫犹豫将那石头扔向龙平。
石头伴着风声飞向龙平,在空中竟然变化了形态,仿佛活物一般从底部伸出八个黑色的爪子,爪子在空气中摩擦使整块石头的移动速度出现了变化,一次变化之后那黑色的爪子也产生了形态的变化。
爪子弯曲,使得石头的移动速度变得更加慢了,龙平甚至感觉它有停顿的迹象。但只是稍稍一顿,之后便以更快的速度向着他飞来。这玩意儿居然会在空中蓄力?!
龙平吃了一惊,急忙将双枪向前一架。“啪!”那石头居然没有被双枪弹开,而是牢牢的粘在了双枪上。“磁石!”龙平不禁叫出了声,一种暗器附着磁石扔了过来,那么它被造出来的目的就不是杀伤,看他的造型也不像制动。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被造出来就是为了黏在某一把武器上,至于黏上之后......龙平猛的将黏上了银色石头的那支枪向着神喜的方向扔了过去,可是已经有点慢了,银色石头中留出一道黑色的液体,瞬间布满了整个短枪。
龙平虽然脱手及时没有粘上黑色液体,但是由于液体泄漏的惯性,却将一些液体洒在了马的身上。
“嘶~!!!”马儿传来撕心裂肺的鸣叫,转瞬之间,撒上黑色液体的部分就像阳光下的白雪,瞬间融化,表皮,肌肉,骨骼,清晰可见逐步崩塌。
而那飞在空中的短枪,并没有飞到它要到达的目的地,而是半路就融化为一滩铁水,掉落在雪地上。
龙平踩着就要倒下的马尸体狠狠一蹬,挺着剩下的一支短枪直向神喜的前胸刺了过来。
神喜并不慌忙,自己在树上,对方跃在半空,谁跳起来打人谁是傻子,名侠也不行。“咔咔”机簧声响,神喜右臂展开一面亮银色的盾牌,轻轻往胸前一挡,“当!”龙平被震退,神喜在树上却纹丝不动。
龙平落在地上,单枪擎在胸前,抬头看看神喜,此时他左臂银盾,后面一对若有若无的翅膀,透着阳光,仿佛天兵神将。
龙平迅速调整自己的内息,刚刚那一下,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还好对方在树上无从借力,所以他只是吃了一点小亏,不至于伤筋动骨。
“枪侠大人,咱们在这里耗下去,着实没有意义啊。”站在高处的神喜说道。
“能把智侠耗在这里,我觉着我这已经够本儿了。”龙平丝毫不示弱。
“你真觉得小方能够摆脱朱雀团的追踪?”
“不能,但是你要过去的话,就会更麻烦,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也只能为小方做到这个地步了。”
“西陵王到底许了你什么?白老侠不能满足吗?堂堂枪侠,何苦如此卑微?”
“西陵王没许我什么,只是我许了小方,胜我半招就护他们到寒东城。”
“哦?枪侠大人啊,现在可已经出了寒东啦,小方不用你再护送了。”
“嘿嘿,不好意思,智侠,我输了一招!”话音刚落,龙平猛然将手中剩下的一支短枪掷向神喜。
神喜也没料到,龙平竟然将自己成名的家伙当暗器扔了过来,手忙脚乱用右臂的银盾一挡,“当!”一个吃力不住,神喜直直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还好半空之中,他的翅膀起到了作用,他一个滑翔,平稳的落在了雪地上,不过从雪地上被他划过的痕迹可以看出,他受这一击也是吃力不少。
两人就这样站在雪地中,对峙着,谁也不敢向前半步,龙平忌惮神喜身上会不会有其他的机巧暗器,神喜被刚才龙平一枪惊到,顾忌龙平强大的内力也不敢率先出手。
寒东城方向,一个花衣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身后拖着那把看上去就异常沉重的巨剑。花衣人缓缓走来,到两人中间的位置忽然停住,三个人形成了一个正三角的站位。
两人都注意到花衣人的到来,却由于顾忌对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花衣人却似乎没有这种顾忌,巨剑向地面一插,掀起一大块泥土与雪的混合物向着两人袭来,竟是同时对龙平与神喜两人出了手!
两人都是大惊,这人什么来头,竟然同时对两位后七侠中的名侠出手!而且,一剑掀起泥土,这是怎样的怪力!要知道北境之地冬天漫长,而且经常下雪,郡县之内的人丁又很稀少,没有什么人日常清理。
所以雪被压实成冰,冰上又积了雪,雪上又压了冰,土地上的冰雪如此反复是相当结实的,一般农夫用锄头狠命刨上一个上午也可能只在这冰雪之上留下半尺左右的小坑,根本没办法看到冰雪下的土壤。
而这花衣人,只是用剑一插就撬动了厚雪寒冰不说,还翘起一块巨大的泥土,龙平试问自己屏气凝神也能够做到,但绝对不会像这花衣人那般轻松随意。
此时被人袭击,两人也无暇顾及对方的威胁,神喜横盾胸前,龙平咬牙将双臂打了个十字护住前胸及面门。
“蹬蹬蹬!”双侠各吃一击都退后了三步,细密的血丝分别从两人嘴角流了下来,竟都受了些许内伤。
“阁下是何人?对我出手,想过后果吗?”平复下翻涌的气息,神喜嘶声问道。刚刚有他特制的陨铁盾牌做了缓冲,他受伤较轻,但心中却产生了一种惊惧的情绪,看着对面的花衣人,神喜第一次丧失了自信,感到死亡离自己也并不算遥远。
后七侠的身份,智侠的名号,天下侠首白自在北境的代理人,智工两道的江湖之巅,这些名头,都没有让他的恐惧有丝毫的缓解。对面那个家伙仿佛不似人间的生物,拖着巨剑站在那里,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不见哪怕一丁点儿表情,却不停的有粘稠的油状透明液体从他的头上流下来。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天气,他,却在流汗吗?他的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罩衫而已啊,甚至可以从上面一些破损的地方看到里面青色的肌肤。肌肤上也能看到明显的汗一样的液体在自上而下地流动。
怪物,神喜迅速对花衣人做出了定位,同时对两人出手,将两人全部击伤,这样的内力,这样的身手,怎么之前在江湖上一点传闻都没有?
花衣人拖着巨剑慢慢向着两人的方向走来,“阁下,如此身手,委身西陵王门下不觉得可惜吗?”“如果不是西陵王门下,难道阁下和没侠一样属于另一方势力?!”“阁下到底是何所属,死也要让在下死个明白啊!”没有用,询问并没有让花衣人停下前进的脚步。
一旁的龙平却一脸惊讶的看着神喜,这个家伙,不愧江湖第二聪明人,自己还真是把他想简单了,恐怕不单单是自己,白自在估计也对这家伙的聪明程度估计不足。
刚刚忙着阻击自己还没有注意到,言语间,神喜似乎已经知道了赌局另一方,也就是指使没侠关自在阻击他而导致他未婚妻阴侠未眠身死之人是西陵王。但是他似乎知道更多的隐情,似乎认定,他未婚妻的死不应该完全怪罪于西陵王,还有别人也该对此事负责,这是掌握了怎样的情报或者是如何分析才能得到的结论啊!
起码龙平知道,自己的脑子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判断的,换做自己处在神喜的位置上,恐怕只会一门心思的想着干掉西陵王为未婚妻报仇吧。果然,玩儿机巧的心思都深啊。不过神喜能想到这一步,小方又能想到哪一步呢?
小方已经知道了赌局的双方,那么现在还在尽职的进行着护送,那么是否意味着小方其实不单单只是为了报可乐那一饭之恩,而是已经和赌局的某一方达成了什么交易呢?龙平不敢细想下去只是暗暗运气准备接战,这花衣人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对着两位名侠同时出手,不是疯了就是准备充足,想一次拿下两侠从而扬名立万,虽然刚拿一下子着实震撼,但是龙平对于自己也有着充足的信心,真要当面锣对面鼓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龙平向神喜使了个眼色,看他的反应,他现在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刚刚是这花衣人真的向两人同时出手,还是为了掩护神喜而做出的假动作,如果是后者,那么自己这遭怕是凶多吉少,不过听着刚才神喜问话时语气中那一点点惊惶,前者的可能性还是压倒性的大。
神喜看到龙平的眼色,只是轻轻点点头,脸上一片凝重之色。双方一瞬间心知肚明,对面这家伙,就是想一起干掉他们两个。
“呔!”一个眼神交错,神喜率先出手,左手一扬一段红色丝带向着花衣人飘去,花衣人也不躲闪任由丝带飘飘下落落向他身上,就在丝带就要落在他身上的一瞬间忽然变硬,侧面刺出冰蓝色的锋刃,向着花衣人的脖颈划去。
“当!”巨剑不知何时被花衣人扛在了肩头,正挡住变硬的刃链,就在这一瞬,龙平启动,一个翻滚,不是向着花衣人,而是向着他的短枪。
没枪的龙平,就是个侠客,有枪的龙平才是名侠,后七侠,枪道之巅,龙平。他拾起枪,不做停留,将枪身前冲伸到最长,手抵着后面的枪转直直的向着花衣人冲去,速度之迅捷,花衣人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将扛在肩头的巨剑横过来挡住这一枪,但一用力,那刃链却紧紧的缠住了剑身,让剑不能移动分毫!
“砰!”一枪插在花衣人左臂上,他竟然伸出左臂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枪!而更加诡异的是,那枪头仅仅刺入他的左臂寸许,不得前行!枪侠龙平,奋力一枪只感觉插在了石头上,竟然未能刺穿花衣人的手臂!
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花衣人的手臂竟然没有因为这一枪而流下一滴血!
“还没完!”刺入一小截儿的枪头忽然弯折,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枪口,龙平的得意技,枪中枪火流!扎你一枪不算完,在这基础上,再打你一铅弹!
“砰!”火枪的声音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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