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夺取与失去

王虚纵身跳下雪山不久，臀部便与雪山斜坡接触摩擦划了段时间，随后又变为滚雪球式的翻滚。

积雪……意外的覆盖在他身上层层包裹。

按理来说这种状况不该出现，可转念想，不具备存在力能接触地面本身就很奇怪。

失去存在力不是应该什么都没法接触吗？

“这个机制……”困在雪球内继续向下急速翻滚的王虚有些惊喜。

他感觉自己好像隐约摸索到了杀人的可能性，不过，具体得等停下才能进行试验。

“轰隆隆！！！”

虽然失去知觉没法察觉自己是否仍还在滚动，但灌入耳朵的噪响却可以让王虚隐约判断自己处于什么状态。

其次，王虚没办法穿透裹住自己身体的雪球。

可能由于速度影响导致？

还是说一旦成功接触到，包覆身体的积雪就变成了和王虚衣物的同等存在？

位于半山腰……

“哦哦哦！记录是撞倒一瓶！！真遗憾……”花白胡子的老年人在旁喝彩，用最喜庆的语调说着让少女感到丧气的台词。

“可恶。”

少女不甘心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正处在爆发边缘。

这并不奇怪，毕竟每次丢雪球都要付一百柯迪的钱。

半倒能回本，全倒才可以得到翻倍奖励。

一直输钱会甘心才有鬼！

“我怀疑这就是个骗局！”

她之前丢了十颗大雪球，可每次都擦边不中。

明明计算过不可能不中，所以她猜测肯定是游戏有问题！！！

“呦呵呵呵，说笑了，我这么有钱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老爷爷捋着胡子露出一副奸商笑容继续说道：“不过，可以不作数哦，只要你把你的贴身小裤裤给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剧烈的震动声响打断，也就在此时，一颗硕大的白雪球越过两人头顶把余下九个瓶子尽数砸倒。

“倒了倒了！”

少女兴奋的原地蹦跳，随后一脸兴奋的向老爷爷伸出纤纤玉手：“老板？给钱！”

“这……我想，现在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了。”

白胡子老爷爷面朝雪球滚下来的方向，颤巍着手指略带口吃继续说道：“再，再不跑，命都……”

“轰隆！！！”

由王虚制造的雪球造成了大雪崩，眼下逃都来不及。

“卧……”

少女瞪圆了美眸，随后不出意外直接和老爷爷一起被雪掩没其中。

崩式逐渐平息不久后火红双马尾浮出雪面，露头的少女大口喘息几口新鲜空气再次潜进雪中。

随即拉扯与自己一起埋进雪里的人……

“诶，奇怪，老板原来有这么年轻吗？”

倒在雪面继续大口呼吸良久的少女侧头将视线放在老板脸上，不禁心生疑惑。

心说老板好像没有那么年轻，服饰也不是这样怪异。

不过仔细回忆，脑海里印出形象貌似就是穿着打扮怪异的年轻人……

对，没错。

少女拽出来的并不是老爷爷，而是莫名夺得了老爷爷存在的王虚。

这就是存在力夺取，通过击杀对象获得对方的身份以及剩余寿命。

当然，改变的只有别人记忆并非自身形象，少女起疑完全是基于之前存在力还没完全交替到王虚身上。

像是电力通过电线，总有一个从起点到终点的过程，不可能瞬间转移。

“老板，老板你可不能死啊，你还欠我两百柯迪呢！！！”不再怀疑王虚身份的少女紧抓着他肩膀拼命摇晃道。

获得存在力后王虚自然不会再呈虚化状态，也正因此他才会陷入昏厥。

要知道虚化状态虽然不是开挂无敌，但被困在雪里缺氧却不可能……

“糟糕，老板穿的单薄，该不是冻死了吧？”摸着王虚冰凉身躯，少女隐隐有所担忧。

可是她记忆中的老爷爷也是穿着单薄却屁事都没有，记忆和此刻情形明显出现了冲突。

“得赶快把老板带到暖和的地方才行。”好在少女完全没有计较记忆冲突。

她急忙的背起王虚朝半山腰奔跑，试图回到原本老爷爷住的小木屋里。

“啊，木屋被毁了。”

当少女跑回木屋附近才发现它已经在那场声势壮大的雪崩中毁坏，用来挡风的木板几乎大半都被折断深埋雪中。

也就在她大声喊叫时，背上的王虚再次进入虚化状态径直穿透了她的身躯，落在木屋残骸上。

“噗通。”

“诶？这，他，老板？不，我，啊？”

此情此景让少女看的发愣，她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哪怕思考脑子里也是宛如乱麻般无法理清，无法认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啊？他不是老板吗？奇怪，怎么，魔法？是妨碍认知魔法吗？”她突然感觉自己想通了一切。

正如少女所想，存在力获取以及失去就和这世界的妨碍认知魔法原理近乎相同。

只不过存在力比那种魔法要更高级，没法做到知晓即免疫。

没错，王虚没等清醒就失去了莫名夺取的存在力。

因为非虚化状态下身穿单薄，扛不住寒冷，自然就冻死了。

这是除了寿命耗光以外唯一能消耗存在力的途径！

关于这件事黑猫曾经解释过，获取存在力可以理解为王虚原本世界游戏中的第二条命。

除非被针对虚化状态的特殊力量击杀，不然其余非虚化状态下的死亡仅仅只会导致某一存在力的消失。

“可是，妨碍认知魔法，能做到这种事吗？”

少女尝试将王虚搀扶起来，但手掌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无法被触碰，这……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少女露出害怕的表情。

“不对不对，鬼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

少女竭力摇头否认自己的猜测，强行安慰自己道：“是特殊种族，对，一定是特殊种族吧！”

“啊，我自己都不信，说起来我把他当成老板背到这，那老板去哪了？”

“哦？等一下，老板不在，那他的东西……”少女将目光放到一旁木屋残骸上陷入半晌沉思。

“对吼，我没必要管老板，反正人不在，那，埋在雪下的柯迪和宝物。”

顺带一提，少女此刻已经记不清老板的模样。

存在力一旦被夺取、消耗，世上就仅会存在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例如有多少钱、父母长辈、人员交际……而有关于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平常穿着打扮等等都不会记得。

哪怕这个人还活着，谁都不会认为他会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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