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盛家

霍老鬼很暴躁！

明明商量好俩人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着了来个锦衣夜行。结果TN的到了约定时间找不到张自封那兔崽子人影。

无奈霍思邈只能猫着腰在这庭院里翻个遍，就是以前张自封背着他偷偷藏银子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居然连钱都不要，他有这么高尚来的吗？”霍思邈低头看看手里的钱袋子，再看看这间小屋。“哎，视金钱如粪土佩服！佩服啊！”

若无其事将银子收好，走出小屋抬头抬眼看着明月高悬，突然间灵光炸现！

“臭小子不会跑到大门那去发疯吧？”怀揣着猜测跟自我安慰，霍思邈急忙推门跑向大门口。结果刚拐个弯就看见那二傻子晃悠着两臂，走三步颠两下脚，要多怪异有多怪异。搁平常也最多以为这是个傻孩子，可现在什么时候？哪个二傻子半夜不睡觉穿着夜行衣在这踢腿玩！

“我%……#￥……#……”霍思邈嘴里骂着家乡雅言，急奔而上！

二人的状态很焦灼，霍老鬼拽着张自封的腿用力往外拉。“臭小子！我让你低调行事！你偏偏给我走正门！说过多少遍不让走正门你就是不听。”

“不行不行！来这里三年！我一次正门口都没有看过，次次是从那小道后门走！这就要走了还不让我看一眼！”张自封扒着墙边不撒手，扯着嗓子可劲哭喊。

“跟着我别的本事没学到，这一哭二闹的本事是跟谁学的！”霍老鬼吓得缩缩脖子，留意周围有没有动静，冷汗顺着脑门滑下来。

“不行！我都到这门边了！就瞄一眼！不看到它我会有遗憾的，道心破碎！”张自封整个五官都在扭曲用力，扒住的墙壁边缘开始碎裂。

僵持许久之后，还是霍老鬼没有守住力气，墙壁彻底碎裂。二人身体同时向后仰，霍思邈没抓稳张自封后腿，借势将他抛飞出去。

“臭老头！我记住你了！我还会回来的！”张自封身影笔直飞挺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这么大声音，真是不知道低调是啥东西。”霍老鬼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得，说好的锦衣夜行，整成现在这样空中飞人。”

“其实让他看看大门也没什么，留份香火情日后见面也好说上几句话。”霍老鬼身后凭空出现身穿道袍白发老者，边说边右手捏出法印。

虚空中闪过微茫向着张自封消失的方向追去，霍老鬼看到这幕也不阻止，任由其跟着远遁。

“见过真人！”法袍老者施展完发决，这才对着霍老鬼作辑。“承蒙真人照顾。”

“哈哈哈，互相照顾，互相照顾。”霍老鬼也不客套，仰着脖子大笑。“最后还要麻烦你，就当你临别送的礼。”

“真要说起来，打扰你这么久，还要劳烦你替我遮掩行踪，受你照顾才是真。”霍老鬼说话嘴撇向一边，恐怕不是说的心里话。

法袍老者看在眼里并没有丝毫不悦，错开身子做出请的手势。“时间还早，就是走的再急，去我道场喝杯茶水的时间还是有的。”

“不好讲啊，疯子那家伙还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千万别惹出祸端报出我的名字。”霍老鬼嘴巴说话再次向着一边撇去，这家伙还真是不会说违心话。

法袍老者嘴角轻微扬起，低声细语。“那真是可惜，我珍藏的虎涧峡猿猴采摘的梁青茶，真人是没有口福啊。”

“哎！让他历练历练也不错，他那身铜皮铁骨的本事我还是心中有数的。那就咱俩走着？”霍老鬼急忙出声给自己台阶下，先迈开步伐拐出胡同。

法袍老者紧随其后，手掌轻抚过被张自封捏碎的墙壁，墙体瞬间完好如初。满意的拍拍自己杰作，衣袍摇摆消失在原地。

霍老鬼背着手站在大门的牌匾下，抬头细细琢磨偌大牌面上唯一的盛字。笔劲锋利，竹韵瘦体，其内道韵游走，多看几眼双目有些刺痛。

“哈哈哈~”有嘻笑声从牌匾后面传出，两个白胖小人探出头，打量下面带有一丝猥琐的霍老鬼，好奇这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为什么对着他们流口水。

“家风是真好，真好！孕育出的小人看的很可口。”霍老鬼很没有形象的抬起袖口擦拭嘴角，越擦越多。

牌匾上那俩小人可是很有讲究，没有万年以上的淳风滋养，正气烘染是决计诞生不出来的。这已经不是开派祖师拿大把金钱砸出来可以办到的，还要后人争气才行。

“真人不要开玩笑……”法袍老者见状苦笑，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没正行的家伙是什么时都办的出来。“还请留情。”

“不碍事，不碍事。”霍老鬼拍拍手，看着牌匾上小人喜笑颜开。“盛图南，可要看好这两个好宝贝，今天就先放过你。”

“真人请！”盛图南哈哈哈大笑，抬步迈上台阶，虚空泛起阵阵涟漪。好似掀开帘子般单手拉开结界。

“这就是盛家道场！”

霍老鬼干咳几下，整理整理衣衫，双手合十猫腰跟着盛图南消失在涟漪当中。

小人捂住嘴吃吃怪笑，重新隐藏入牌匾当中，台阶上的涟漪缓慢愈合不见痕迹。

霍老鬼闭眼深吸一口气，手臂并不放下。就这么保持姿势站立不动“图南咱们先说好，我睁开眼看不到那茶可别怪我耍脾气哦。”

盛图南听罢笑着摇摇头，直接单手挥动袖袍带着霍老鬼眨眼便来到一处阁楼。

“嗯？”霍老鬼左边先睁开一丝，待看清放置在身前的茶具以后两眼完全睁开，急忙放下手臂招呼盛图南坐下，有那么点喧宾夺主的味道。

“来来来，你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随便坐。”

“嗯！好茶！”霍老鬼不见外，直接给自己倒上然后嘴巴左右鼓动，张嘴吐出一缕彩华。盘旋在二人头顶上方有泉水喷涌之声，忽而猿啼虎啸在耳边炸起。

霍老鬼手臂搭在膝盖处，上身后仰细细品味茶香。盛图南则盘腿挺直身躯，衣袍规整君子谦谦，举止仪表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你们盛家我当初就说成也淳风败也淳风，死守着老祖宗的规矩看把你们都教的一个个榆木脑袋。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还不能肆意潇洒挥舞豪气，雨中高歌。修的是什么道！”霍老鬼砸吧两下嘴，看到盛图南这个样子带着埋怨直接说道。

“来，学学我，把腿这样搭。”霍老鬼拍拍自己腿，高高翘起。

“戒尺高悬，半生修行不易，真人不要说笑。”盛图南嘴唇微微开启，说话柔声细语。

“哦！那个玩意啊！你们老祖宗留下的那玩意真的是烦人，闲的没事弄个戒尺天天打小辈，我一直怀疑他有什么特殊癖好。”霍老鬼再次端起茶杯吹拂轻抿两口，说完心中暗道不好。

突然整个人被拍打出去，直挺挺摔出楼阁。而他原本侧卧的位置出现身穿夫子服半人高娃娃，双手交错握着高出他半身的戒尺，做挥击状。

“还是这么不长记性。”小人嘴巴嘟嘟，看了眼盛图南很满意点点下巴，嘭的消失不见。

“¥@$&赶紧把我拉上去！真是够了！现在器灵都这么嚣张的吗！连客人都打！”霍老鬼声音自凭栏下面穿上来，前面骂的那都是不能听的。

“我让你说！让你这么不着调！”小人凭空出现在凭栏处，手举着戒尺狠狠的砸下。

“哎哟！哎哟！臭小鬼！你给我记住！哎哟！疼！盛图南！你给我管管！”霍老鬼被砸的狠开始说软话，招呼盛图南解救他。

“霍思邈！给我记住！从你三年前进了这个门你就是盛家人！就没有我管不了的！只有我愿不愿意管的！”小人说着手里戒尺再次砸下。

“赶紧给我喝完茶滚蛋！多看你一眼我都嫌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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