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钢阔别家乡营北县八年之后,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地方。这里有着他所有美好的童年时光,也有着他们父子之间长达十多年的激烈对抗。
他在关心给他的信里隐约的看出来,家里出事后,家乡的亲友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伸出援手。所以他回来后,并没有走亲访友,也没有在明面上以自己的身份露面。
本来他还想找一两个当年的铁哥们了解一下情况,后来一想,他是来劫狱的,还是少给人家添麻烦吧。于是他在郊外等到了半夜,才开车在县里转了一圈,看了看家乡的变化。家乡在这八年里的确有了不小的变化,如果再等几年,他可能就再也认不出家乡的样子了。
这次回来他没有让武义他们一起来。毕竟劫狱是违法犯罪的事,他的这些战友只是些普通人,他不能让武义他们年纪轻轻的,就在人生旅历上背上一个劫过狱的大黑锅。
看完了家乡的新面貌,收拾起充满回忆的复杂心情,王新钢最后把车开到离县看守所大门约五百米处。他看了一下表,此时是夜里一点整。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把事情搞的太复杂,直接干脆比较好。
他停好车,小心的贴墙走了几分钟,来到看守所门前,径直走到大门边上的一个侧门。这个门应该是平时供行人出入的。他伸手握住把手运起震波力一推,只听“啪!啪!”两声轻响,小门里面的两个内插销都被震断,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掩好了门。
门里没有人,二十多米外还是一堵高墙。两墙中间形成了一段隔离区,这里是看守所分隔内区和外区的一个缓冲地带。内层高墙两边有岗楼,上面有武警战士持枪站岗。王新钢仰头细看,站岗的战士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监区内部,对他这个站在小门阴影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高墙下正对着他的仍是一扇大门,大门上还开了一个小门,应该是平时供人出入的地方。距离大门十多米的墙体上,另有一扇小防盗门,门边还有一个牌子。
王新钢放松姿态,用正常步伐上前走近里面的那个防盗门,走近了才看见门的牌子上面写着“值班室”三个字。王新钢本想敲敲门看能不能骗开,但他看了看门把手,发现上面有一层尘土,再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电子开锁或使用门禁卡之类的装置。
他觉得这个门应该并不是经常被使用的。所以敲这个门可能会引起里面的人的警觉,于是他还是运起震波力一推,这次是“啪!啪!啪……”的六声轻响,应该是这扇门被锁上了数道防盗暗锁,但这仍挡不住王新钢的震波力,门因为许久没被使用,被推开时发出很大的吱呀声,而且很吃力。
声音引起了武警战士的警觉,他从岗亭上伸头向下来看来。王新钢察觉到头上的动静,他仰头向武警战士露出了一个上级式的微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回身推门而入。
值班室的值班狱警老韩正在网上看一本玄幻小说,突然那个书橱后面多年没开过的防盗门发出了啪啪的金属断裂声,然后被人一把推开,连带着门后的书橱也被推得倒在了地上。橱门上的玻璃也碎了,里面的书籍杂志撒了一地。
老韩恼怒地从电脑前站起来,想看一下是哪个冒失鬼干的好事。
他看到来人是个有一米八五左右的大个子,嘴角含笑地向他走来,此人虽然身着便装,但仍掩不住其一身的军人气质。
老韩不认识这个人,他有点迷惑地问道:“你是那个部门的,怎么进来的?”
大个子上前一把搂住老韩的肩膀,把他摁回到座位上,并拿起他的胸牌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老韩你好,我不是你们狱警部门的,也不是武警部队的,我……其实是来劫狱的。”
老韩感到一支大手握住自己的肩膀,握的他半身酸麻。他听到劫狱二字,顿时吓的脸色煞白。但他仍然偷偷地哆嗦着伸脚想去踢响桌下的警铃。
那个大个子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用力,拉的他的座椅向后一撤,使他的脚离警铃总是差着那么点儿距离,任他怎么努力也够不着。
“老韩你先别急着发警报,你不用怕,我不会伤人的。我是王树森的儿子,王树森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就是本县那个黑老大。我听说有人要害他,所以不得不抢先一步把他弄出去,你只要配合一下,就不会有人受伤,无论狱警、武警还是犯人,都不会有事的。桌上这个电脑是连着内部网络吧,你把王树森的情况调出来,我看一下他在几监几室。”
老韩左半边身子被控制,只能伸出右手独手操作,哆嗦着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了王树森的情况。
一幅王新钢老爹的基本情况的表格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王新钢看着表格上左上角的照片,照片上他老爹的老脸苍老了许多。他绷紧腮帮子哼了一声,然后看准并记住了监室牌号,回头对老韩说:“你放心,我会一路闯进去的,不会胁迫你带路,那样对你以后在单位的名声不好。你是想被打晕还是想被捆起来?捆起来的话,咱们俩都麻烦,我捆完了你还得挣扎两下,弄点捆绑伤痕才行。要不然事后让纪检部门的人说你太配合了,怀疑你和我有串通就不好了?所以我建议把你打晕,放心,不会痛,也不会有后遗症的,醒来之后神清气爽,恨不得下次还找我来给你来一下。”
老韩看着这个千方百计为自己着想的话唠劫匪,觉得还是听他的没错,于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王新钢敏锐的觉察到老韩的表态,左手内力一震,就把老韩打晕了过去。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在排气扇的一角看到一个微型监控探头,难怪老韩动作这么小,原来是有监控。但现在并没有警铃大作,他猜想监控室的人很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于是王新钢从老韩胸前拿下他的门禁IC卡,刷开通向里面的门进入有武警防御的监区内部。
他从容走过看守所内部的中间绿化地带,来到看守所的大楼前,“哔”的一下,又用卡刷开了大楼的侧门,他知道塔楼上的武警战士应该还在观察他,于是保持神态从容,步伐正规,很有领导风范的样子一路刷卡进入。最终武警战士也没有出声询问。
监区值班室内,有一个年轻的狱警正趴在一个监控屏幕前打磕睡。王新钢没有吵醒他,而是伸手透过不锈钢栏杆和窗缝一把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从浅睡状态直接进入昏迷状态。王新钢使劲伸了伸手,通过栏杆和窗户刚刚能把对方的门禁卡和钥匙拿出来。
进入监区后,他没有先找父亲的监室,而是先大致转了一圈,先找到另外一两个在附近巡视的狱警,将他们打晕后才回来找到父亲的监室。
王新钢用钥匙打开监室的门就走了进去,只见监室内的一个大通铺上睡着七八个人,他老爹像是睡在从里往外数第二位的位置上,一排黑脑袋里就他一个从被子里露出一头花白头发。他进门弄出的一点动静并没有使这些人醒来,只有他老爹右手边的那个人动了一下,很轻微,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王新钢上前细看了那人一阵,说道:“你是武侠公会派来保护我父亲的吧?”
那人没有睁眼,闭着眼点了点头。
“多谢了!”王新钢低声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这人,而是上一把他老爹从被窝里拽出来摇醒,低声对他说道:“醒醒,你个老东西,我是你儿子,专门特么从前线回来救你来了,这下你满意了!以后你可有的吹了。”
王老爷子睡的正香,听到儿子来救自己了,还以为是在做梦,过了有两三分钟才被冻得彻底清醒了过来。等他看清真是自己儿子在眼前,不禁大喜,他指着头铺的那人说道:“儿子,帮我揍他,这个小兔崽子死活不把牢头的位置交给我,我在江湖上是什么地位,我是什么时候出道的,我出来混的时候这小子还在玩尿泥呢!”
王新钢看了那人一眼,只见头铺的那人也醒了,正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犹豫着是否喊有人越狱。
王新钢指着那人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老爹说道:“行了!到了这里面还逞勇斗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穿衣服走吧,再多事我就还把你放这儿,我自己走了啊。”
然后他拍了拍公会那人的肩膀,说道:“这儿我就交能你了,如果有人喊,你就收拾他,千万别闹起来逼的我杀警察。”
那人再也不能装睡,只能从被窝里起来,朝着王新钢点了点头,然后瞪着眼查看起其他人的动静,以防他们中有人为了立功闹腾起来。
王老爷子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跟着儿子走出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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