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针对亚莎的计划

自从安娜凝聚灵魂后，感知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对格兰的情绪把握的更加细致。同样的，她的吃醋能力也更上一层，只要格兰对某个侍女稍微表现出一点好感，这个侍女就会立刻被她调走，稍有不从就被处死，搞得格兰身边的侍女全都紧张兮兮板着扑克脸。

进献秘药的人没有得到更大的领地或是更多的权力，只获得了一个王国魔法书院的入学资格，仅限本人或直系后裔使用，无法转让。从此再没有人将秘药进献给王后。

塞拉斯将据点转移至幽暗地域后，大圣堂就失去了堕落信徒的踪迹，他们将之前剿灭的大群堕落信徒认定为堕落教会的主力，随后就消除了追猎任务。影格兰也让深红教会消除了追猎任务。法蕾妲和邓肯也认为堕落教会的主力已经被消灭，交还了家族的私军后继续游荡在王国的四处。

但是伊莎贝尔没有放弃，她始终将找到塞拉斯作为自己的救赎之路。

伊莎贝尔与法蕾妲和邓肯分别后，决定返回灵缇公国继续搜寻魔鬼的踪迹。她认为魔鬼很可能就隐藏在灵缇公国，因为菲瑞格就在这里经营了十多年。

功夫不负有心人，伊莎贝尔顺着菲瑞格的活动路线一路搜寻，在灵缇公国的西南边境发现了一个地下入口。当她要进入幽暗地域寻找塞拉斯时，担任护卫长的骑士以安全为由阻止了她的行为。

无奈之下，伊莎贝尔返回了曾经的隐居地。她跪坐在卧室的床上回忆自己的半生，托付一生的挚爱因为自己而战死，忠诚的爱慕者因为自己的坚持而离去，诞下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失职而面临威胁，甚至走上邪路。

伊莎贝尔越想越愧疚，乃至萌生了死志。她避开守卫的士兵，于深夜悄悄离开了隐居地。当护卫长赶到发现的地下入口时，伊莎贝尔已经踏入了幽暗地域。他带着士兵进入地下搜索了半天，发现了一些人类行走的痕迹，但是无法确定这些踪迹是否属于伊莎贝尔。

因为畏惧黑暗，护卫长匆匆结束了搜索，带队返回了地上。因为畏惧惩罚，护卫长带队离开了灵缇公国，成了一群佣兵。于是，伊莎贝尔就这样失踪了。

身着锁甲的伊莎贝尔只披了一件长袍行走在幽暗的地道里，她只带了一把细剑和十天的干粮，水壶里的清水只够饮用三天。但她的心里十分平静，找到塞拉斯就是救赎，死在路上则是赎罪。

八天后，中毒昏迷的伊莎贝尔被巡逻的堕落信徒带回了塞拉斯的据点，因为堕落信徒们给这片幽暗地域的大部分水源下了毒，她佩戴的龙牙项链虽然驱散了暗中的猎杀者，但是无法驱散水中的毒药。而巡逻的堕落精灵则执行了塞拉斯“带回一切可疑人员以了解情况”的命令。

当塞拉斯见到中毒昏迷发烧的伊莎贝尔时，不得不再次感叹命运的作弄。他褪去伊莎贝尔满是烂泥的锁甲和内衣，清洁了她的身体并给她换上了轻柔的衣服，然后给她服下解毒的草药。

塞拉斯等伊莎贝尔呼吸平稳后又将她锁在床上以防止她再次搞出什么意外，然后召来一名女性堕落精灵看护她，他自己则启程前往保存魔法器官的地方，因为伊莎贝尔受到了魔鬼气息的侵蚀，皮肤开始出现异变，他不希望伊莎贝尔变成魔鬼。

之前，伊莎贝尔被传送到魔鬼牢笼里，因为卡贝勒斯需要她诞下半人半魔的孩子，所以受到了严密的保护，基本没有接触到魔鬼气息。

伊莎贝尔对艾尔拉思的信仰非常坚定，始终在精神上抗拒肉体上的异变。但是她太过虚弱了，当塞拉斯取回魔法器官时，她苍白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红色，魔鬼的气息已经深入到了脏腑，只有大脑还保持着纯净与自我。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伊莎贝尔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了塞拉斯，厉声问道。

塞拉斯走近床沿，左手轻挥示意看护者离开，然后轻声道：“我是塞拉斯，你不该来这，我的母亲。”

“塞拉斯？不！这不可能，你骗我。”伊莎贝尔看着两米多的光头大汉，怎么也联想不到印象中塞拉斯瘦弱的形象。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变成这样又有什么奇怪的。”塞拉斯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头，正对着伊莎贝尔的脑门。

“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你交给魔鬼的。”伊莎贝尔盯着塞拉斯的面孔，依稀能认出曾经熟悉的轮廓，哭泣道。

“好了，如果你不想彻底变成魔鬼，接下来就听我的。”塞拉斯拿出酒壶，从中取出魔法器官。

“孩子，都是妈妈的错，请原谅妈妈的失职，愿艾尔拉思宽恕你和我的罪。”伊莎贝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想起了曾经红枫国王的口信，懊悔不已。

“……别动，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塞拉斯说完，右手拔出一把小刀，将其放在旁边的火烛上消毒，然后左手按在伊莎贝尔的锁骨中央，右手握住刀柄轻轻划开红色的肌肤，小心地避开了气管和血管，接着右手迅速放下小刀，将魔法器官塞入开口并用左手牢牢捏紧。

“愿艾尔拉思宽恕我的罪，愿艾尔拉思宽恕我的罪…唔…啊…你要对我做什么？”伊莎贝尔转动脑袋质问道，塞拉斯捏住的伤口也因为她的动作又渗出了鲜血，现在她的锁骨一块全是血迹。

“你安静，我在救你。”塞拉斯一边用右手按住伊莎贝尔的额头，一边用精神波动控制魔法器官的活动。魔法器官在他的控制下缓缓转移到她的檀中位置，然后伸出部分触须将自己与她的胸骨固定在一起，接着展开全部的触须，有些与心脏联结，有些与肺叶联结，有些与肝脏联结…

总之，魔法器官是植入了伊莎贝尔的体内，开始吸收营养发挥作用。子龙在研究魔鬼时也解析了魔法器官的运作原理，它会合成一种激素和一种酶，激素能抑制细胞的癌变，酶能分解魔鬼释放出来的三种酶。子龙从这些发现中开始猜测亚莎和鄂加斯的关系，绝不是单一的敌对，更有可能是一种对立统一。

在魔法器官的作用下，伊莎贝尔的异变被终止，但是已经异变的身体组织却无法恢复，比如赤红的肌肤和魔化的内脏。万幸的是，伊莎贝尔的大脑没有发生异变，骨骼也没有出现形变，总算是保住了她的自我和人形。

“那是什么东西？你要干什么？！”伊莎贝尔能感觉到魔法器官的活动以及自己的各个脏器被联结的异样，她开始四肢用力试图挣脱束缚。

“那是我体内用来压制魔鬼血脉的魔法器官，应该是你们植入我体内的。现在我把它给你，这样你就能抗拒魔鬼的侵蚀了。”塞拉斯的话让伊莎贝尔停止了挣扎。她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塞拉斯的脸庞。

“不！你不能这样。失去了它，你怎么办？”伊莎贝尔哭泣道。

“我没关系，因为我已经适应了魔鬼的血脉。”塞拉斯见魔法器官到位并开始发挥作用，于是双手捏住伤口，先用水元素固定住，然后用风元素覆盖住，达到了针线缝合的效果。伊莎贝尔一声不发，默默地看着他施法。

“好了，魔法器官开始发挥作用了，伤口也处理好了。你躺着别乱动，等伤口好了我再让你回去。”塞拉斯一边说，一边解开了伊莎贝尔的束缚。魔鬼的侵蚀很麻烦，比伤口感染还严重，一开始异变就极难终止，异变时还不能离开异变源，不然就会异变失败，进而发生排斥反应，最终导致死亡。所以每次魔鬼入侵都会造成极大的灾难。

“你真的是塞拉斯吗？”伊莎贝尔慢慢活动手脚，然后在塞拉斯的扶手下坐了起来。

“当然…不是，如果你是指那个人类的话。”塞拉斯打湿毛巾，轻轻擦去伊莎贝尔锁骨处及肩膀上的血迹。

“那你现在算什么？”伊莎贝尔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一个觉醒了魔鬼血脉的半魔。”塞拉斯开始整理伊莎贝尔凌乱的衣服。

“那些堕落信徒的行动是你组织的吗？”伊莎贝尔希望塞拉斯回答不是。

“是的。”真相往往是令人痛苦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伊莎贝尔看着塞拉斯的眼睛，红红的像极了魔鬼。

“因为是你养育了我。”塞拉斯的回答明显让伊莎贝尔惊讶，她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

“看来我也不是那么失败？”半晌之后，伊莎贝尔自嘲道。

“你好好休息，床下有新衣服。注意不要离开房间。”塞拉斯说完离开房间。伊莎贝尔坐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最后决定留下来。她认为自己现在有责任将塞拉斯引向正道。

最近，塞拉斯从各式各样的消息里总结出了雷拉格已经统一幽暗地域的情报，这是格兰所不知道的，因为王国与易格池沃的贸易很少涉及幽暗地域的政治格局，大多是关于黑暗精灵的特产与幽暗地域的物产。

虽然格兰从贸易品种的增加上猜测易格池沃的势力在扩大，但是猜测终究只是猜测。为了查清楚实情，才有了塞拉斯转入幽暗地域的决定，因为统一的幽暗地域将成为一个巨大的变数，而封神计划关乎亚山世界四个分魂的升维成败。

现在，格兰负责全局协调，影格兰负责发展信徒，纳西尔负责设计方案，塞拉斯负责查漏补缺，他们就像一个正四面体的四个基点，周密计划团结协作，一切为了灵魂升维，达成“在亚莎的监视下跳出亚莎的藩篱”这个大目标。

伊莎贝尔的决定，让塞拉斯有了新的计划，虽然把握不大，但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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