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岚姑娘客气,叨扰了,”朝阳慕雪初见兀月岚,见对方说着客气的话,但语气之中却隐隐有些傲气,心中甚是不悦,本想回绝,但又不放心亦真离开自己视线,不冷不热的客套句。
“恩公和三殿下今日在水月酒楼的开销,都算在我账上,”月岚向店小二招呼一声,便引几人向后面的茶舍走去。
亦真偷偷向白泽挤眉弄眼,意思是:看吧,有人请了吧?
白泽无语到极点,“真像个无赖,”这样子,简直辱没了杀伐决断,对手听了直哆嗦的酆帝之名。
外面众人看见月岚三言两语把这场可能升级的热闹给和解了,纷纷觉得太无趣,又回到了自己包间和桌上吃点喝点才有趣。
人群中,两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相互打了个眼神,一个快速下楼,窜入黑暗之中。
茶舍。
五人。
围茶具而座。
月岚沏茶,白嫩鹅蛋脸,明眸秀眉,艳若桃李。
温杯、洗茶、泡茶、分杯,递杯,行云流水,如画似卷。
香未沏,人心已动。
“姑娘在东腾国可还有别的亲人?”亦真接过茶碗,像是很随意的问了句。
“除了表姐和水月楼上的人,在东腾国满打满算,认识的就只有今天在座的四位了,”月岚三指托起茶碗,“几位请。”
“昨日夜袭姑娘的是什么人,可有什么线索?”亦真拿起杯碗一手将盖子打开一半,半掩着盖,将鼻子凑近品闻。
“已向衙门报案,据衙役推断很可能为水匪流寇所为,”月岚一笑,慢慢品过手中的茶。
昨日困月岚的三船,无论攻守战术还是箭术,都非寻常水匪流寇可比。
月岚眼中慌乱神色一闪而过,岂能逃过亦真的双眼,当即猜到月岚极有可能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不愿多讲,便不再多问。
“好茶,此茶滋味醇冽,入口清凉爽口,别有洞天,”亦真啜饮一口,轻轻咂咂,又接着轻啜两口,称赞道。
“没想到恩公也是懂茶之人,此茶采于万尺峰崖之巅,聚朝露之清冷,吸月之醇华,因其清冽,便命为水月沁,也与此楼相呼应了,”月岚又为亦真续上茶水,目光转向朝阳慕雪和玥清,“不知两位与恩公之间,有何误会,能否卖我们面子,从中做个调停?”
亦真有些恍惚,此人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份从容、高贵和威严,与昨日那失魂落魄样简单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什么样的恐惧能让一个人改变一直以来的特质与秉性?越发觉得昨夜那三船绝非水匪流寇那么简单,而面前的月岚,更是处处透着神秘。
“姑娘表姐可是蔺萱蔺掌柜?”未等朝阳慕雪说话,玥清朗声反问道。
“正是。”
“相信蔺掌柜此时正在寻一位公子,昨天就在此楼,这位公子可是得意的很呐?不请自来,把朝阳殿主寿宴闹翻了天,还……”玥清和月岚说着话,眼光却冷冷的瞥了向亦真。
“师姐,”朝阳慕雪了解自己这位师姐的火爆直脾气,再说下去指头说不定就落在亦真鼻尖上了,马上打断了她,“公子还请见谅,师姐也是为昨晚家中变故、镇殿之宝被盗而忧急,请多包涵。”
朝阳慕雪从看到亦真从容淡定来到茶舍,镇定自若的坐下喝茶,便收起了剑拔弩张的架式,客气了很多,毕竟昨晚要不是亦真那一闹,把带毒的玉露洒了,现在指不定有多少人躺在哪呢,何况现在是别人的座上宾,此时发难,不仁不义。
“恩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月岚从表姐口中已听过一些关于被救之前水月楼发生的事,事关紫虹殿两条人命和紫虹枪法,事关重大,她也不敢妄自来做这个调解人了。
“还能有什么误会?朝阳殿主已查清,枪法确是蕃茵盗走的,而昨晚他逃走时也说了,后来蕃茵被人灭口,虽蕃茵人不一定是他杀的,但他脱不了干系,”玥清愤愤道。
“道长,请恕我直言,既要灭口,又何必多言?”月岚语气冷了些道,对于几乎黑白不辨的玥清,她着实听不下去了,“至于为什么知晓此事,不妨且听听恩公怎么说?”
有人替自己讲话,亦真自然是静观其变了,况且现在被人一口咬定偷了枪法,先入为主,又皆火气在头,就如同两口子为芝麻蒜皮的事吵架,如果两人都在火头上,多解释多说话一点用没,反而把家砸了都有可能;事缓则圆,各自冷静一下,平复了情绪,久违的理智又占领至高地了,那么,好生谈谈可能啥事没了。
此时不开口,更等何时?
亦真刚准备开口,“试问公子是如何得知玉露中有毒,且是为蕃茵所下呢?”朝阳慕雪却先问了出来。
“要从这位道长寻我不见说起,事情是这样的……”
亦真便眉飞色舞的把误入房间,发现蕃茵和她师兄私会的事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拿枪法、藏玉盒的事,说出来不就是坐实了拿枪法的罪名了吗?亦真才不傻,饭吃七分饱,话说七分真,没错。
最后又邪邪的眼神瞄了眼玥清道,“他们私会之事,道长也清楚,天字一号,”亦真断定,玥清那天那么一站听到的一定印象非常深刻。
果然,玥清突然满脸通红,骂一句“变态,”扭过头去。
“不知月岚姑娘可否方便带我们去一趟天字一号,说不定会有一些新的发现,”楼中除了房间一览无余,只能藏于房内,才能躲得了那天玥清的追寻。
朝阳慕雪用意非常明朗,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亦真的话,想让玥清现场再确认一下。
“方便,不过,先要向表姐说一声,”月岚爽快应道。
“什么事岚儿做主便可了,”门外有白衣人走了进来,说表姐,蔺萱就到,和曹操的速度一样的快,很显然,已在门口听了许久了。
“蔺掌柜习惯吹风吗?上次站那么高,这次站那么久,不怕得风寒吗?”亦真已早就察觉有人在门外偷听,没想到是昨晚的白影,不喜欢偷偷摸摸的作风,于是嘴巴上一点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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