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愚人之旅（3）

三，云涌

此时，在山的那一头

“嘿嘿，我还以为他是个多厉害的货色，还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光军的冬月骑士团团长呢！哇咔咔，结果几种小小的蛊毒就放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身被褐色萨满长袍、用头巾将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说道，“真是废物！”

“哼，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他已没有百年前，身为光军团长的战斗力了，但他的智慧、本领都还存在，想弄死他还并非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已经决定好，要亲自动手了？”他身后一个身着黑铠，手握铜制单筒望远镜的白发男子问道。

“是的，阿涅德大人，我已设下毒计，定可将其斩杀！”那个怪人似乎对自己的势力很是自信。

“你可别让我失望！”白发男子撇撇嘴。

“那是自然……” 怪人的手也不很安分，似乎在拽着自己的头巾，试图从中抽出些什么。

“等等，还有一件事，” 白发男子欲言又止。

“什么？大人……”

“活着回来！”

“……”

夜半时分，雪狐村落

“好困啊，凌风大人让我们在这看门，我咋啥都没发现？”

“忍着点，福克斯大人为了治我们的病，已经累倒了，而且再有半个小时就换班了。”

两个青年哨兵站在村口，相互攀谈，这时一个黑影闪入大门内。

“站住，什么人？呃啊——”

漆黑的夜幕下，只听见哨兵的惨叫声，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惊醒他人。

“哼哼，静音咒真方便啊。”那个褐衣人自言自语道。

他信步踏向格兰得斯的房间，向门锁上浇了一瓶紫色的药水，锁便溶解了，于是他缓缓推开门来，走向即将成为受害人的格兰得斯……

突然，他抽出了刀准备捅向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扎满了不太干净的银针，不能再动了。

“你准备得很周到，噬天巫，但是你唯一的失误在于离我不到50步，阿涅德没跟你讲光军的千里传音么？你以为是怎么实现的？你不会以为这点工作量就会让我昏迷一周吧？”格兰得斯如鬼魅般在他身后出现，打了个大哈欠，伸了个懒腰，轻挑着眉毛地嘲讽道。

“呜呜……”他似乎在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

“你别努力了，你的好几处穴被我点了，三脉也都給我封死了，还中了蛊，现在的你，在不使用灵力的前提下，也只剩半天阳寿了，但……现在向我交代你的主子的下落的话……就还有救，何必呢，何必和光军作对呢？”格兰得斯缓缓靠近，准备解掉对其哑门穴的施压。

“你别得意，火狐，阿里亚希涅•阿涅德必胜的事实是不会动摇的！”

“什，什么？居然自废经脉，强行解除定身？还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格兰得斯吓了一跳，为这位敌人的觉悟表示震惊。

“葛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在狂笑着呕出大量的血后，噬天巫死去了。

就这样，格兰得斯又“杀死”了一个人，他看着尸体，无奈地说：“看来，也到了该告别这村子的时候了……到头来，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是追上来了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呢，啧。”

又过了大半个月，当这个天帝告别那个村落，走向回家的路时，他停住了。因为他回去依旧是要遭到排挤，依旧会带来战争，鲜血和死亡。

他甚至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家……

人间么？不，他就是作为人类世界的一名灰种精灵被所有生灵排挤，再被不知从而来的黑暗之神抓去做活体实验，创造为初代神祗的。

天界么？不，他就是被驱逐的那个……曾经的王……

魔界么？不，那是他的死敌们的居所，还埋葬了他无数的悲惨往事。

世界之大，却无处令他神往……

不论是人间、天界还是魔界，都有着他无数痛苦的回忆。

于是，他最终选择了消失，从此了无音讯。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比如说，阿涅德同志。

不到五年光景……一场大战便突然到来了。阿涅德的大军开上山来，天枫山上的人们都等待着死亡，整片山脉笼罩着绝望的气息。这里似乎随时都要发生一场大屠杀，一场因为包庇政治犯而发生的大屠杀。

可就在这时，那个金色头发的 “青年”从另一侧的山腰出现了，一旁还有人吹着代表冲锋的号角。

“是你！？”凌月十分激动。

“各位父老乡亲，不要绝望！整整十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他们这些叛军和魔界首领集结的时候了！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加倍偿还当年的血债！”格兰得斯的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士兵……

这，即是第二次圣战的终焉。

但是很诡异的事是，这场战斗，两边的军队似乎都没有击杀很多的敌军，白雪仍旧是白雪，黑土仍就是黑土。

而且这场激烈的大战最后，居然是以两军首脑谈判这种温和的方式方式来宣告结束的。

这给人以一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就在圣战结束之后，他说：“我该走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但心里却还在退缩：啧，到了最后，也还是无法起口呢……

因此最后的话，他只微微显露口型，那还是处于未退化的生物本能。

但，要真正地表达什么的话，似乎这样，就够了。

“也许，这就是那个白痴的可爱之处吧……也不愧对我给他的名号‘衔着白玫瑰的落魄王子’。”这是凌月的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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