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心

厅堂之上荀谌仍旧在思索袁熙说的话，也怪不得荀谌思索良久，袁熙的话中透露的信息太多了。荀谌的脑海中想到了许多，战乱，诸侯，盛世一段段片段在荀谌的脑中闪过。

只是这袁熙身份是袁绍的二儿子，难道是袁绍想自立门户，让袁熙先来试探自己不成？这事荀谌还需细细思量，才能做出判断。也没有让袁熙久等，随后荀谌便回过神来。

“可是袁公？”荀谌试探性的问道。

袁熙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如此表现，落在荀谌眼中竟然变成了袁绍的意思。不禁有些苦恼，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尴尬，袁绍正值壮年，且袁家在氏族中声望极大，可以说是天下氏族的领军人物。自己的一番操作，倒是容易让人误会。

“只是熙内心的一些想法，与旁人无关”

袁熙急忙澄清，这事搞不好就把自己的便宜老爹扯进来，虽然袁熙知道袁绍的心思也不见得单纯，可自己做了这么多，也不想便宜了袁绍。

袁熙的话落在荀谌的耳中，却又多了另一层意思。旁人？荀谌问袁熙这些是袁绍的想法吗，可袁熙回答的却是旁人。嘶~这事情看来比荀谌想的更要复杂，这袁熙还未及冠，难道真的就有这般宏伟的志向。

其实袁熙还想问问荀谌对于袁绍的看法，但是想到古人的子不言父便没有问出，不过也大致可以猜到。袁绍被推为联军盟主，风头正盛，加上袁家四世三公积累的人脉，而袁绍事业刚刚起步，内心还没有像官渡之战前夕那样膨胀，自然是天下豪杰之最。

“其实友若兄，我时常为了我的身份而苦恼”

袁熙继续开口，荀谌同样不解的问

“袁家四世三公，受天下氏族敬仰，显思出身显贵，何来苦恼一说”

听到荀谌接过话头，袁熙变现出一副沉痛的表情继续说着。

“友若兄有所不知，熙时常被出身所累，所到之处众人皆以袁家公子相称。而熙的所想所做也需考虑对家族的影响，不能称心如意，有时迫于无奈，只得虚以为蛇”

荀谌听罢赞同的点头说“显思说的极是，谌也是有如此想法，堂堂男儿岂能皆靠祖辈蒙阴，当立不世之功，救民众于水火之间”

袁熙拍手叫好，大有如遇知己之感。继而再次开口“若是有一日，熙只是假设，友若兄全当做玩笑听去便是。若有一日，熙有能力完成你我的宏愿，友若兄可否不顾性命，与熙携手并进”

经过前面的铺垫，袁熙终于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事前袁熙再三思量，如果要收服荀谌，现在是否是最好的时机。从后面的剧情，去权衡了利弊。最终得出结论，如果此时不去试图收服荀谌，恐怕后面袁绍回来了，自己当真没有什么机会了。毕竟历史上荀谌在袁绍的麾下，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人。虽不见得有多么的深受重用，但也不至于为了未知的前程，而改投门户。

袁熙说罢便真挚的看着荀谌，荀谌被问的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之前听到袁熙的话语，荀谌只以为袁熙是受了袁绍的暗示，在给袁家铺路。只是想不到，袁熙竟然是在给自己铺路，看来这袁熙的志向不是说说而已，竟然已经开始付之于行动。

不过荀谌也很纠结，袁熙的身份很尴尬，尴尬到荀谌完全想不到袁熙藏得如此之深。既不是袁家领军人物，又不是长子长孙，而且还不是袁绍最喜欢的儿子，这在很大程度上，为袁熙的成功增添了莫大的阻力。

前几年深藏不露，而袁绍出兵讨董后，袁熙似是看出了时机已到，立即锋芒毕露。不过荀谌也明白，这袁熙的才谋恐怕不再自己之下，也不是那种随意张扬的个性，应该已经注意自己许久，到了今日才果断出手。

要问荀谌想不想做袁熙说的这些事，想自然是想的，只是目标很遥远，要达到这个目标在荀谌看来，需要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看着袁熙真挚渴望的眼神，又想到对方的状况境与自己如此相像，荀谌不禁有些顾影自怜，若是真有机会可以完成我与显思的共同憧憬，那该是何等的盛世。随既不再多想，躬身对袁熙深深一拜。

“我辈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奇功。熙公子志向宏伟，深谋远虑，谌愿受主公差遣，虽死无悔”

袁熙听荀谌说完，眼泪都在眼框里打转，倒不是袁熙惺惺作态。而是袁熙真的感动，不容易啊，自己忽悠了这么久，终于拥有了自己在三国时期的第一位人才。有些失态的擦了擦眼眶，袁熙连忙上前扶起荀谌，荀谌发现袁熙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禁自己也感动了起来，想不到袁熙如此的看重自己，自己日后定要鞠躬尽瘁。

“友若兄，言重了，言重了，不必多礼，你我二人志向相同，切不可如此折煞熙了”

虽然事情搞定了，但袁熙还是给足了荀谌的面子。成了自己的人，自己自然要多加珍惜，虽然这句话听着怪怪的，但却是袁熙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平复了情绪，袁熙和荀谌二人再次入座，不过再次交谈的内容却变得不一样了。“谌已奉主公为主，自然是主公的家臣，还希望主公明言示下”

落座后荀谌率先开口询问，既然加入了袁熙的团伙，那自然要明确袁熙的想法和计划，自己也好为袁熙出谋划策。只是袁熙听了荀谌的发问，却是有些苦恼。一无人脉，二无钱粮，甚至身边连几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这要是向荀谌透了底，害怕荀谌当场反悔。

袁熙思虑再三还是如实开口道“不瞒友若，我身份尴尬，兄长袁谭是父亲的长子，也早早跟在父亲身边帮忙，是父亲最为熟悉和信赖的人。而三弟袁尚，是父亲最喜爱的幼子。熙可谓是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

袁熙说的这些荀谌自然是知道的，同样是豪门世家出身的荀谌，自然是明白袁熙的处境，像是自己的家族荀氏，祖父荀淑名满天下，又是巨儒后裔，而家里二代人物也是名声在外。但凡士林和门阀世家的人，又有谁不知荀氏八龙的名号。而自己那位叔父荀爽，此时更是官居司空。这些都不说单是族兄荀彧，那是被许家兄弟的月旦评称为“王佐之才”的男人。

受到同样的教育，荀谌自己难道就真的很差吗，在家族中也是不起眼的边缘人物。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傲气，当初自己出走投奔袁绍，也是因为这一口傲气，荀谌自认为不比族中的青年才俊差上什么，可是还是避免不了别人质疑的眼光。

荀谌需要机会，这也是为什么袁熙可以说动荀谌的主要原因，若是荀谌没有这份心的话，那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又与我何干。

“这点谌倒是已经知晓，此事还需慢慢经营，不可急切”

荀谌变现出了极大的耐心，表示自己等得起，袁熙有些心虚的说道

“简单的说，目前既无钱粮，又无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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