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眠之夜

夜深了，涟心堂里，涟儿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账簿早就给她翻了五六遍，可还是没等到她的大哥哥回来。

“涟儿，该休息了。”老川拄着拐杖，给孙女盖上一层毯子。

“可是大哥哥还没回来。”涟儿揉了揉眼睛，看样子要继续等。

“唉，这孩子和她爹真是一个样。”老川叹息着，似乎被勾起某段回忆。

祖孙二人各有心思，却在此时，药堂的门开了。

“大哥哥？”涟儿兴奋地抬头，困意一扫而光。

“您好，这里是涟心堂吧。”来者并非小玄，而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涟儿失望得把头埋在桌子上，而老川则上前迎客。

“很抱歉，这位客人，本店已经关门了。”

“哦？救死扶伤还看时辰？”中年男人疑惑道。

“哪里的话，老夫开的是药堂，又不是医馆。”

“哦，也对。”中年男人微笑着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了。”

中年男人刚一出门，老川慈祥和善的表情瞬间变了，

“涟儿，快起来，情况不对。”

“不是大哥哥就别叫我。”涟儿慵懒地趴着一动不动。

“丫头！”

“爷爷。”涟儿被这一喝惊得忘了一切站了起来。

“快去后院躲起来，恐怕今晚会不太平。”老川表情十分凝重，说道。

“好，要不要叫蓝蓝？”

“这还用爷爷教你？”

见涟儿进了后院，老川才暂时舒了口气，回头的一刹那，药堂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

“大师兄，增援很快就到，把握机会。”

“什么鬼？”唐胧初收到回信，却纳闷了很久，他是求增援，把握机会是几个意思？

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因为他正在和四季城的城主交谈。

“唐大侠，感谢您的消息，老身代表全城百姓谢谢你。”

四季城的城主，一个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男人，人定已过，却一得到唐胧初的通知后便立马组织人马随时听其调遣。

见城主要向自己下跪，唐胧初急忙扶住了他，“你不需要跪任何人，作为四季城的父母官，你已经对得起所有人了。”

没一会儿，在城主的帮助下，整个四季城的护卫捕快都聚集在城主府前。

“必须赶快行动。”唐胧初估摸着子时快到了，便亲自带一队人马前往城外，剩下的在他的安排下分成好几组，巡查的同时挨家挨户通知去城主府避难。

“前面是涟心堂，我们快去看看，希望老川别有事。”一队人见涟心堂像是出了事，急忙赶过去。

老川因为为人随和，待人和睦，又经常救助贫苦人家，所以在街坊邻居中口碑非常好，还有他家那个小孙女，别提有多可爱，所以每次巡城他们都会带点礼物去涟心堂逛逛。

“老川，你没事吧？”

“别过来！”

可惜几个人没听老川的警告，觉得老川遇到危险他们必须帮忙，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了药堂。

“呵呵，多管闲事。”

本来以为凭人多一定能制住怪物，结果药堂里哪有怪物，只有一个面具男，然后他们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放了他们！”老川朝着面具男说道。

“可以啊，你要的人我可以给你，我要的呢？”面具男的身后是一团暗红色的雾，嗡嗡嗡的，透露着诡异。

见老川犹豫，面具男轻蔑一笑，走到一护卫前，狠狠一脚踩下！

“不！”老川差点瘫倒，目睹熟人的死已经够痛苦了，更何况是因他而死。

“怎样？老东西要不要再考虑会？”面具男说着脚又移到了另一人的脑袋上。

“等等！”

面具男没有理会，直接踩了上去。

“啊？你刚才说什么？很抱歉，我没听清。”

“恶魔！”老川被面具男气得浑身发抖。

“谢谢夸奖。”听到老川的怒骂，面具男却很高兴。

“好了，我要的东西，也该交出来了吧。”

“给你！”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面具男愣了一下，只听“噗嗤”一声，尖锐的金属从他的胸口破出，贯穿了他的胸膛。

“抱歉老川，我来晚了。”小玄冲至两人中间，手持双匕护在老川面前。

“我向你保证，这畜牲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小玄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人，气愤的同时更多是自责，假如他早点回来……

“你一定觉得早点回来就不会这样了吧？”

小玄吃了一惊，定睛看去，真是面具男在说话，被贯穿了胸膛居然还没死？

“其实呢，”面具男拔出身上的剑，黑色的血液流淌在剑身上，形成了诡异的暗红纹路。

“你不用自责。”面具男剑指向小玄，他身后的雾状生物以此为命令，朝小玄飞去。

“蜂？”一开始看不出什么，一动就看清了，是蜂，暗红色的蜂，且数量恐怖。

没有慌乱，小玄从怀中掏出一枚符篆，“神火听令——”

“焚！”符箓脱手而出，正面撞上蜂群，燃起熊熊烈火。

“有点本事。”面具男见小玄临危不乱，对其多了几分赞赏。

不行，在这儿动手会伤到老川的。

小玄瞥了眼身后早已呆若木鸡的老川，没有多想，旋动双匕，杀向面具男。

“希望别太无趣。”面具男悠闲地晃了晃长剑，正欲接招不料小玄的匕首已经落下，直直击中他的面具。

“瓷——”面具似乎是特殊材质，小玄一击竟没能击碎只是留了些裂痕。

“好快的速度！”面具男反应过来，一掌拍飞小玄。

轰！小玄摔在柜台上，等他恢复过来面具人正欲追击。

“呀！”小玄大叫一声，一拳正中他的腹部，两人一齐撞向大门……

街道上，一队护卫听到动静正赶过来查看，耳边碰的一声巨响，两个人影从几人的面前飞过。

小玄抓着面具男冲撞，一同摔滚到了大街上，调整好状态，两人却盯着对方，没有行动。

“小子，你成功把我惹怒了。”面具男面具碎了一半露出苍白的皮肤与血红的眼眸，愤怒之余却笑了。

“哼。”小玄擦去嘴角的血迹，现在到了外边，不需要束手束脚了。

“也该拿出真本事了。”面具男扔掉碎裂的剑，又拿出三枚血玉。

“莫非……”小玄盯着血玉，越发觉得眼熟。

“虎王。”面具男裂碎一枚血玉，随即出现了一只两米长的赤色猛虎。

“邪焱虎王。”小玄认识这玩意，曾有古书记载，此物乃极恶之灵，屠千人所化，嗜血成魔，尽量远离。

“可以啊，不是我读书少，是不能跑啊。”小玄轻松一笑，大丈夫知不可为而为之。

“寒泽蟾。”又粉碎了一枚血玉，这次面具男表情略微痛苦，出现的是一只通体冰蓝，双眼殷红的巨型蟾蜍。

“蟾蜍畏寒，处极北之地千年者所化，生性冷静，不会主动袭击人。”

算了，看样子要吃书了。

“异脉！”

“给老子适可而止！”小玄忍无可忍，投出匕首，正好弹开了血玉。

“嗷！”虎王率先发起进攻，见状小玄抽出另一对匕首，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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