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季城

话说小玄也在赶往四季城的路上，根据情报，近期有传言说四季城一带在闹巫妖之祸。

巫妖为何物？小玄在书上看到过，

巫，一类专门从事祈祷，祭祀，占卜等活动的人，通常每个巫人都擅长炼药，通晓阴阳，据说上古时期便已存在，其历史甚至能追溯至人族起源，据说炼药术极有可能就是巫人发明的。

巫人作妖，即巫妖之祸。

而众所周知，炼药的祖师爷乃神农氏，那巫与神农氏的关系就很暧昧了。

前者为天下公认药王神农，后者则是医之祖，两种说法争论了千年，一直都没个结论。

这个四季城是已知唯一与神农氏相关的地点。

至于巫，小玄听说过祖巫山，各路势力对其的探寻从未间断，可惜没人能真正找到。

“到了，也不知联络点在哪。”小玄根据任务指示，寻找一家药堂，可是，这四季城就是农业与药业的圣地，这儿的药店简直比茶楼还多，从哪找起？

“请问……”

听到身后传来的苍老声音，小玄回头看去，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上了年纪，还拄着拐杖。

“老大爷，请问您这是……”

“是墨影大人吧。”

“？？？”小玄警惕地后退几步，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此人不简单。

老者见小玄这举动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夫都九十了，就算有心也敌不过传闻中的墨影剑客啊。”

“抱歉，前辈，是晚辈无礼了。”听到这番话，羞愧得小玄赶紧行礼并道歉。

“无妨无妨，外面人多眼杂，进我药堂再说吧。”

于是一老一少一同进了一家药堂，小玄观察了一番，这家叫“涟心堂”，根据四季城的信息，是一家有上百年历史的老牌药堂。

“老夫刘海州，是组织在四季城安排的接头人，这是证明。”说完老者就掏出一枚符纸。

小玄也掏出一张，两张符自动飞了出去，各成了一张。

“大人一定奇怪老夫是怎么认出来的吧，正是有组织送来的子母符。”老者招呼小玄进内室坐下，然后一女孩进来给两人沏茶。

“爷爷，这位就是……”女孩在看到小玄的那一刹那，脸上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哈哈，大人莫见怪，这位是老夫的孙女，涟儿，今年刚六岁，整天没事就想着闯荡江湖，所以特别仰慕墨影剑客。”老者尴尬的笑道，赶紧把孙女拉到一旁。

“无妨，您也别喊我大人，我才不到十六，会折寿的。”小玄只好回应同样尴尬的笑。

“哇，你居然才十六？”涟儿眼中的金光更亮了。

“涟儿别闹，出去看店。”老者呵斥道。

见爷爷生气，涟儿委屈巴巴的，撒娇没用只好乖乖出去了。

“原来这符是这么用的啊。”小玄想明白了，难怪金蟾额外给他一张符，并叮嘱不能丢了。

“大人，不，还是叫……”

“随便，只要别叫大人就行。”

“好的，小友，现在该谈谈任务了吧。”老者明显对小玄亲切了不少。

“怎么称呼？”

“老朋友们总把我的名字看错，州看成川，所以喊老川就行了。”

“老川，我想了解一下近几个月，城中发生的事。”

“好的。”

药堂里，涟儿无精打采地翻着账簿，嘴里还在嘟囔，爷爷大坏蛋，居然不让她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见面。

这时有人进来了，“哟，很别致的药堂啊。”

涟儿抬头看了看来人，一身宗门世家弟子的打扮，只道无趣，低头继续看账簿。

“喂，小丫头，这药材怎么卖？”唐胧初挑了一筐药放在柜台上，询问道。

“红心果半斤，龙须草二两，碧渊花一两，苍木一斤三两……”涟儿称完药材，又拿着算盘计算了一番。

“一共一千三百八十七钱。”

“看够不。”唐胧初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涟儿打量了一会，实在看不出有何玄机。

“这是金叶子，代表我唐胧初的一个承诺。”

“……”涟儿顿时就无语了，心想这人不是骗子就是弱智，刚要开口，那客人已经不见了，柜台上的药材也没了！

“啊！有骗子！强盗！”涟儿惊叫着冲进里屋。

“干什么这么大声，没见大人在谈事吗？”老川气得手指发颤，若不是小玄拦着，一拐杖估计已经打过去了，吓得涟儿直接哭了。

“别急，发生了什么慢慢说。”小玄说道。

“刚刚有个坏人……”涟儿将刚才的事一伍一拾都说了。

“哎呀，算了，那小伙子买药估计是为了救人。”老川倒没生气，早已到不惑之年的他，看的很开。

“不行，那家伙分明是欺负你俩老幼好欺负。”小玄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哇，好帅！”涟儿只看到一道墨色影子，立马就不哭了，老川对此只是叹息。

“站住！”小玄使出步法，“影袭步”，如影随形，敌快我亦快，很快就看到了涟儿所说的男人。

“这些药材还蛮不错的，不枉我送出那片金叶子。”唐胧初此时哪知道危险逼近，正抱着药材，哼着歌，准备回客栈。

“站住！”

“什么人？”唐胧初刚回头，一黑色的巨物在他面前与他擦身而过。

“什么玩意？”

“该死的畜牲。”小玄此时被一头巨兽顶着，方才就在他要抓住那骗子的一刹那，半路杀出这头大水牛。

“给老子，停！”小玄反应过来，抓住水牛的大角，两脚用力蹬向地面，随即水牛就感受到巨大的阻力，速度渐渐慢下来，直到停下，被小玄死死按住。

“还想玩？”小玄见水牛还在犟就来气了，双手同时抓住犀牛的角，水牛压力减了刚要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浮空了。

“给老子适可而止！”小玄给水牛来了个摔投，轰的一声，造成四周地面一阵晃动。

看着被镶进地面翻白眼的水牛，小玄缓了口气，检查身体，方才被顶的那儿还有些酸疼。

“啊，我的牛牛，是谁把你伤的这么狠？”

小玄看到一女子在抱着水牛抽泣，看她的打扮，就一普通村姑。

“这水牛是她的？”小玄心想这水牛虽然被他打败了，但比起一般水牛力气是强了数十倍，必不是凡物。

“我要你偿命！”女子二话不说，拿着镰刀朝小玄杀来。

“喂，明明是它先动手的！”小玄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搞蒙了，来不及拔剑，抽出腰间的匕首格挡。

“铿”的一声，镰刀被挡住了，女子先是惊讶，转而黝黑的脸上又闪过一抹狠色，力量加大了几分。

“好大的力气。”小玄作出结论，这女人蛮力远胜于他，急忙抽身，胸口还是被女人刮了道口子。

“混蛋，这可是新买的！”小玄气的眼睛发红，左手又掏出一把匕首，与之前外形一致，只是呈镜像。

“赤金双牙，要是报不了仇我就把你俩卖了。”小玄自言道，然后冲向女子，一阵乒乓后镰刀被挑飞出去。

女子被小玄的杀意吓呆了，“好可怕，我会被杀的！”

“等一等！”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形拦在了两人中间。

“哥！”女子欣喜地惊呼。

“好强。”小玄懵了，他的赤金双牙，居然被眼前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给徒手接住了。

“小兄弟，都是误会，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壮汉看上去很粗犷，却是明事理之人，事情的原委他也猜了个七八。

“没事。”小玄想着见好就收，便收回武器。

“实在抱歉，我和妹妹都是粗人，性子太直。”

壮汉再次诚恳道歉，但这下他那直性子的妹妹就不爽了。

“哥，分明是他先把牛牛打成那样的！”

“你给我住嘴，还不是牛牛先伤人的！”

“可那是牛牛肚子疼，它也不是故意的。”妹妹的声音也细小起来，怕是意识到严重了。

“对，不能怪牛牛，应该怪你，谁让你昨晚喂他吃风来豆的。”

“人家也只是想让牛牛跑得更快……”

小玄见那妹妹委屈巴巴像要哭出来似的，赶紧打圆场，“算了，我这不没事吗，谁小时候没任性过？”

“好吧，这位兄弟，很高兴认识你，在下田七，这位是我妹妹田玖。”壮汉便小玄友好地伸出手。

“你好，你可以叫我小玄。”小玄向来喜欢结交这类真汉子，于是伸手和他相握。

告别这对兄妹后，小玄挺了挺发酸的腰，想着回去咋交代。

想着涟儿那失望的表情，小玄狠狠摇头，不行，决不能空手回去！

“爷爷，大哥哥怎么还不回来？”涟儿给老川端上饭菜，却仍不见小玄回来。

会不会出事了？

“放心，那个人的眼光不会出错的，你那大哥哥不简单啊。”

“那当然，别人可是大侠，天底下有谁能打败他？”涟儿拍着胸脯得意地说道，好像那个大侠就是她似的。

见孙女这么开心，老川笑而不语。

“老川，我回来了。”小玄大摇大摆地走进药堂，神情颇为愉悦。

“怎样，大哥哥抓住小偷了没有？”

见涟儿一脸期待，小玄咽了口唾沫，

“当然抓到了，那家伙弱爆了，被我三拳两脚揍翻在地，然后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说啥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儿，偷东西也是迫不得已，于是出于侠义之道，我放他走了。”小玄一顿跑火车后顺手喝了杯茶。

“哇，好酷，涟儿以后也要和大哥哥一样，成为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涟儿激动得蹦蹦跳跳，都得老川都笑了。

“至于药钱，我替他付了。”小玄不等答应就塞了样东西到涟儿手里。

“这是什么？”涟儿张开手，仔细打量小玄送给她的东西。

是一个金色的发卡，不过看着大了点。

“好漂亮，可是涟儿还只是孩子，真的能戴吗？”涟儿高兴之余又有些失望。

“没关系，你会长大的，到时候一定是女中豪杰。”小玄亲自为她戴上，又抚摸着她的头，满含深意地说道。

小玄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这发卡本打算送给青舞那丫头的，结果买大了，正好给这小家伙。

虽然不太好，但这发卡可是花了他二两银子，而且还是繁华地域才有的特殊工艺所制，也够意思了。

“谢谢你，大哥哥。”涟儿兴奋得像只小白兔，蹦蹦跳跳跑了出去，估计是去找小伙伴炫耀了。

“呵呵，小孩子就这样。”老川轻笑着招呼小玄坐下。

“来，这丫头别的不会，就算账烧火没得挑。”老川递给小玄一碗白米饭。

“好，来一起喝一杯。”小玄拿出两个坛子。

“这是给老川您的礼物。”

“闻着挺香，可惜老夫年事已高，不能饮酒。”

“别急着下结论，尝尝就知道了。”小玄眯眼笑道。

“这……好吧，”老川不敢驳了小玄脸面，便饮了小半杯。

“味道如何？”

“这酒……是何酒？”老川表情精彩了，真香！

“实不相瞒，仙桃琼浆。”

“号称天下第三酒的那个？”

“没错！”

……

于是一老一少打破一切隔阂，痛快畅饮了好久，直到涟儿回来时，只看到两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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