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瑬?”待殷瑬走近后,老大爷才试探般地问道。
“是我,杨伯,你身体好些了吗?”殷瑬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在他记忆中,这个杨伯曾经也被染过瘟疫,但后来不知为什么自己就好了,不过虽然好了,但身体又多了其他毛病出来,在殷瑬的印象中就没见他身体好过。
“呵呵呵,真是小瑬啊,都长这么大了,放心,你杨伯我现在身子硬朗得很!”杨伯呵呵笑道,殷瑬也淡淡一笑回之。
看到殷瑬提着的伐刀,杨伯问道:“小瑬,你这是要去伐木呀?”
闻言殷瑬点点头,杨伯往后边远处的林子看了看,一脸正经地对殷瑬说道:“小瑬我跟你说啊,现在那林子里有古怪,千万记得天黑前要回来!”
“嗯?为什么?”殷瑬微微奇怪,反问道。
杨伯四处望了望后,才对殷瑬说道:“我跟你说啊,现在那林子古怪的很,之前老李头进去砍柴,因为呆得比较晚,天黑之时,他说他看到有一具无头的尸体在林间四处游荡,吓得他连柴都不要就跑了回来。后来老徐不相信,说老李头糊弄人,等到天黑,他就一个人进了林子,结果没多久他就没命似的跑回来了,回来还说得更离谱,说什么那无头尸体是飞在天上的,还要扑下来抓他,之后就没人敢晚上进去了。”杨伯认真地说着,一幅真有其事的样子。
殷瑬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随后两人告了别,杨伯扛着他的锄头下田去,殷瑬则是提着刀往山林而去,没多会殷瑬便来到了山林外。
对殷瑬来说,山林边缘地带没什么好的木材,皆是一些粗大或者矮小的树木,他要找的是又直又长的木头,这种只有林中才有。在山林前站了小会,殷瑬便提着刀顺着小路进入了山林。
殷瑬这一进来,发觉也挺正常的,和普通的林子没什么不同,毕竟现在也才刚刚是早上。树林阴翳,鸣声上下,老藤盘旋,有幸还能看到挂在树枝上的大蛇正盯着一只小鸟,如同一把拉满弦的长弓。突然那只大蛇如同弦上利箭般飞射而出,咬向那只小鸟,不料小鸟似乎早已察觉一般,一个腾空翻转就躲过了大蛇的死亡直击,结果小鸟前面的那条肥螳螂就惨了,大蛇张开的大嘴一把轰在肥螳螂身上,而肥螳螂前面的那只蝉由于受到惊吓,迅速飞走了,大蛇抬起它那光溜溜的头,将肥螳螂吞了下去,失望地甩了甩头,便从树枝上攀到另外一棵树上去了,见大蛇走后,那只小鸟又飞落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乎对于刚才的壮举十分自豪!
殷瑬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再理会,离开了这个地方,往山林更深处去了……
忙活了整整一天,殷瑬终于快把砍好的木材搬完,堆在山林外的路边。此时天就快黑了,还剩最后一趟就搬完,殷瑬看了看天色,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山林中。此时山林中由于树木浓密,已经十分阴暗了,估计再过一会就伸手不见了。
殷瑬循着原路,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缓慢走着,他倒是想见识见识杨伯口中所谓的无头飞尸,只不过遗憾的是目前还没看到。随着往深处不断行进,肉眼可见的范围愈来愈小。凭借着记忆摸索,殷瑬找到了他砍好的最后那棵树,扛在肩上便往外走去。忽然,他眼角的余光扫见有一个黑影从他右侧一闪而过,急忙看了过去,但并没有见到什么,只好收回目光,扛着木头继续走着,只不过才走两步,又看到一个黑影从他左侧闪过,再次转头望去,同样也没见着什么,便不再理会,继续走他自己的路。
走了一会,殷瑬发现路越来越难走,心生警觉,便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发现此时他正站在一团荆藤之中,再看看身后,哪还有什么路,完全是荆棘丛生,这一刻他知道是碰上鬼指路了,只可惜全身修为已无,用不出有效的方法,只能凭经验找了个方向慢慢钻了出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绕回到之前的林间小道上。
松了一口气后,正准备继续往外走,这时那黑影又飘了过来,从殷瑬的面前一闪而过!
“混账,我忍你很久了!”绕是平时沉着冷静的殷瑬也忍不住大骂一声,一把将木头丢下,朝着黑影闪过的地方追去。只是等殷瑬跳到草丛中后,那黑影早已不见踪影,正在殷瑬准备走回来时,他背后突然掀起一阵阴风,他急忙转身扑了过去,结果只抓到了一捧腐叶。还没等他将腐叶丢掉,这时阴风又起,掠过他的身后,他连忙一个转身将手上的一捧腐叶朝那方向扔去,不过待腐叶归根,也没见到什么。
之后殷瑬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走到他的木头边,作势便要蹲下将木头抬起。此时,在他慢慢下蹲的过程中,殷瑬感到那阴风准备过来了,迅速地用右手拇指尖往中指尖上一掐,微侧过身往后面弹去,一滴血从中指尖上飞射而出,打入了那团阴风之中,传来一声空灵地哀叹声,似是很远的地方传来。
随后那团阴风终于随之溃散,四周渐渐又归于平静,仅剩虫鸣声。
若不是没有修为,殷瑬哪里用得到中指血,就连殷瑬自己也觉得浪费。之后不久,殷瑬就将木头给扛了出来,见天色已晚,只好先顺路扛几根回去,明天再来搬。
翌日天还没亮,殷瑬便起来搬木头了,一直搬到将近中午才将木头搬完。看着堆在破屋前的木头,殷瑬想了一会便着手干活了。
……
合剑门宗内,此时一群人正围在议事大厅中。
“恭喜宗主出关!”大长老上前对着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中年男子拱着手,恭敬地说道。
“大长老,我闭关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合剑门宗主淡淡问道,坐在了大厅的主位之上。
“回宗主,您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宗内一切安好,请宗主放心!”大长老道。
这时,十长老突然上前一步,说道:“宗主,老朽有一事禀告。”
“十长老,你能有什么事禀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拿来叨扰宗主了,不是吗?”还没等宗主应允,大长老便抢先说道,冷笑着看向十长老,目光暗藏杀机。
然十长老只是看了大长老一眼,不再理会,再度对着宗主道:“即使是小事,老朽也要如实禀报于宗主,还请宗主听我道来。”
“十长老,有什么事你说吧。”宗主淡淡说道。
这时,除了十长老之外,整个大厅内,其他九位长老皆齐刷刷地看向十长老,那目光似乎不怀好意。然而十长老没有理会投射而来的目光,在脑里迅速梳理了一下事情的脉络后,便开口道:“前些日子,大长老将一名弟子废除修为后,逐出了师门,而理由是该弟子涉嫌猥亵他师姐,被当场捉奸,但老朽稍微调查了一番,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哦?有何蹊跷?”坐在椅子上的宗主来了兴趣,忙问道。
十长老接着说道:“该弟子名为殷瑬,老朽调查得知,殷瑬此人平日虽然孤僻,但一直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相反,他还经常帮助他的师弟师妹,老朽以为他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结果十长老刚说到这,大长老就打断了十长老的话,只听见大长老反驳道:“十长老,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平日里不见就能代表不会做了吗?这就好比你养着一头猛虎,你每天都给肉吃,猛虎肚子吃饱了,它自然不会咬你,若是有一天,这头猛虎饿了,而你又喂不饱它,你认为它还会不咬你吗?”
大长老此话一出,除了十长老,其余几位长老皆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十长老顿时也来了气,对着大长老道:“大长老请自重!你这是偷换概念!猛虎本性为虎,自然食肉。而殷瑬本性未必为奸,便不会做奸!至少在我看来,他比你正直多了!”
一通话说完,气得大长老咬牙切齿,阴恻恻地说道:“十长老,你要知道殷瑬从被抓,到逐出师门那一刻,他可是没辩解过一句话,这难道不是理亏嫌丢人吗?”
“哼,若他是跟你辩解,你不相信的话,是不是也会被你当成没辩解呢?”十长老冷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宗主当面,估计大长老早已跳了起来,掐十长老的脖子了。大长老阴沉沉地对着十长老说道:“那十长老认为是我嫁祸于他咯?”
“有这想法!”十长老不屑道!
见十长老这副模样,大长老就来气,明明地位没他高,现在却仗着有宗主在,竟敢公然和他作对。
见到大长老气得说不出话来,十长老不屑地笑了笑,再道:“况且先不论殷瑬有无罪过,但本宗宗规大长老没忘吧?上面写什么来着?”十长老说着,故作思索一番后,接着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宗规好像写的是凡本宗门弟子之重罚重赏,皆得经过宗主同意,更何况是废除修为逐出师门这等严重的大罚,更应该经过宗主同意才能执行,我想问大长老,这是否算是越俎代庖呢?”
“哼!当时宗主闭关,而此子行为甚是恶劣,老夫只能如此才得以服众,想必宗主也能理解。”大长老反驳道,情绪稳定了下来。
听大长老说完,十长老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宗主打断了,只听宗主道:“好啦好啦,我都能理解二位长老的想法,情况恶劣之下大长老先行处置,合情合理,我不能怪罪于他。而十长老正直无私,追求公正,也是我宗门不可缺失的风气!不过今天就先到这吧,各位长老先退下吧,闭关多日,本宗主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一番。”
随着宗主一席话落,众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离开了议事大厅。见众长老都走了,十长老还不想离开,但宗主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他也只能无奈退了出来。
操练场上,刚刚练完功的池舟和姜小渔并排走着。姜小渔一边走着,一边捏着垂落胸前的发梢,说道:“师兄,听说宗主出关了耶!”
池舟点了点头,道:“我也听说了,小师妹,要不我们这样……”
池舟凑到姜小渔耳边,小声地说着,姜小渔听完后连连点头,还一幅很高兴的样子,两人就这么一说一笑回去了。
寂静的夜里,整个宗门安静的卧在一片黑暗之中,很多人都睡觉了,但总会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人想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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