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论琴

本来周围听曲赏舞的一群人，现在都把目光聚集在白煊身上，打算欣赏这场闹剧。

此刻最尴尬的当属那个抚琴之人黄石了，自己莫名其妙居然被一个啥也不懂得小孩子给质疑了。

连同台上的清倌都停下了舞蹈。

苏墨依旧是置身事外姿态，并不想搭理这场闹剧。

黄石虽然心里不爽，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用着一番调笑的口吻，说“小孩，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快点回家玩泥巴吧！”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有看好戏的，也有因为断了兴致而埋怨白煊的。

平常也不是没有人来挑战黄石的琴术，但是能在明月楼弹琴，一般人怎么能比得过黄石。如今一个小孩都敢说这话，让黄石觉得自己这张老脸要挂不住了。

那些来挑战他的人，见识到他真正的技艺后，哪个不是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哈，黄师傅现在连小孩子都敢挑战你了，你可是越练越回去了！”

“黄师傅的琴术，我们还是了解的，上次不还有个说是什么帕先生的关门弟子，还自认天下第一琴技，最后还不是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黄石坐直了腰板，以一种前辈的姿态安抚场内的看客，“大家放心，我黄石从来不和小孩子计较，现在的小孩子学两天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白煊不想看他在这倚老卖老，装着一副老前辈的模样。他打算先礼后兵，直接给黄石来一波理论上的说教。

“其一，琴术讲究吟猱两种技术，你却没一个熟练的，你动作不达标，进而琴音不够圆满。

其二，指法分绰、注、进、退、淌，你只知其中一种，不懂变通，曲风单调，没有转承启合。

其三，你已经固化没有了感情，琴术讲究人琴合一，你都不付出真情，怎么能让听者感受到琴曲的美妙。

这些都是弹琴的大忌。”

当然除了第一点，白煊都是编的，他才刚来，哪里知道这人弹琴有什么毛病。

不给他回话的机会，白煊取出古琴，原地就坐，趁黄石被喷的还没回过神，直接就开始拨弹琴弦。

曲目选的是潇湘水云，穿越前的传世名曲一定能震慑住不少人，多亏了自己穿越前不学无术，把时间都花在了研究古琴上。

一曲潇湘水云过后，换来的是一片喝彩，不少听友任沉醉其中，暗叹这小子是真有两把刷子。

苏墨心想，这毛头小子没有撒谎，他确实对这琴术有些研究。

黄石虽然察觉出这小子是真有功底，但明面上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输给一个孩子那脸可就丢大了。

他还想狡辩，继续忽悠着这些老顾客，说：“大伙儿，这一曲证明不了什么的，我拿我最熟悉的，弹得最多的，大伙儿听了也是一样的效果，大伙只不过是听多了我的曲，耳朵养的刁了。我这还练过很多大伙儿没听过的呢！”

黄石来了个白煊说不上名的曲子，而白煊又选了一首平沙落雁，和黄石同时开始弹，好让听众们分个真切。

本来只对台上清倌跳舞有兴趣的看客，这会也参与到哪边弹得好的讨论之中。明眼人，对琴曲有所了解的一下就能听出来，那些不懂曲的就在一旁掺和，人云亦云随大众准没错。

不出一会，这场内都是支持白煊的声音。

待到一曲平沙落雁完，白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轻描淡写的说：“你们以前听过的曲子是个人都会弹，而我这曲子全部都是自创的，你们只有在我这里能听到，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黄石看这势头不好，就起身去找站在一旁的苏墨，“苏小姐，你看这…”

他黄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这明月楼干了也是有些年头了，期待着苏墨能替他说话。

谁知道苏墨却不站在他这一边，“我把选择权留给大家，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顾客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听友中突然就有一个人带头起哄，“既然苏小姐都这么说了，黄师傅以你的名号，不管去哪个酒楼都能谋生计，你看这小兄弟，年纪轻轻一个人出来讨生活，你就大人有大量让让他。”

“这小子来砸场子，我黄石要是就这么走了，脸还往哪里搁？”黄石早就抛下作为老前辈的气度，怒道。

“黄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是老前辈，人家只是个后辈，你得给出作为老前辈的度量。”

一群人附和：“就是，就是。”

人群中还有骂黄石为老不尊的，还有说黄石肚量小的。

“好啊你们！我黄石给明月楼干了这么久没想到落得个这种下场！也罢！”黄石气的直叹气，收拾好古琴，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黄石走后那喧闹声又是吵成一片。

苏墨一种你如愿了的态度，摊了一下手说：“那么你就可以来这里上班了。”

“不，我有3个要求。”这回轮到白煊提要求了，他有些得意忘形。

“你小子”苏墨微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刚才是这小子求自己来着，怎么现在还敢有要求，无可奈何她只能说：“先说来听听看。”

“第一，我只在晚上来这儿，我若是偶尔来不了你得同意。”白煊把他先想到的要求提出来。

“好家伙，你在大白天把黄石闹走却只想接晚上的班？”苏墨皱着眉头，有些郁闷。

“我这先给你赔礼道歉，这算我考虑不周。”白煊发现这事确实有些欠考虑，他当时哪里想过这么多，年轻人做事一冲动事情就办完了。

苏墨考虑了一下，看着白煊，说：“不过这请人是个简单活儿，对于明月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白煊又想了一下，他并不能想出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只能硬说：“这第二和第三，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白煊知道，明月楼店大不欺客，以后肯定有用的着他们的地方，先要几个口头上的承诺绝对不亏。

苏墨心想，这后面两点可不好办，这小子要是想要明月楼的所有权自己难不成也要给他。

这根本就没有要求苏墨居然考虑了半天，白煊稍加思考也就明白了苏墨的顾虑，说“我的这个请求只会是合理的，当然可以给你拒绝的权利。”

“好。”苏墨听到这番话，便爽快的答应了，这小子看起来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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