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左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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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夜鏖斗紫衫暗相守,缠绵意辗转失娥梨2

不承想仅仅顿饭的功夫,英冲还在焦灼时,便听闻身后传来刘娥梨悦耳的呼声。他顾首细细听了,才知是洛秋禾已然转醒过来,便忙不迭冲进厢房内,果见那张冰艳慑人的脸庞,已恢复许多血色。

英冲不禁暗叹,刘娥梨不过一个灵境修为,却能如此迅速的恢复洛秋禾这位大幕修元的炁海,医修的济世神通,果真实非泛泛左道可比。

英冲甫刚进屋,瞧着宛如雕像般娴静的少女,却见她已然开始盘膝坐定,闭目调息起来。于是目光一滞,腹中本自踌躇许久的言辞,酝酿许久的疑问,这时却一字也道它不出。没奈何,便只呆呆的瞧着打坐的紫衫圣女,木然无语。

一旁刘娥梨见他如此,一颗芳心又自不禁发颤,还道是自己搅扰了这对璧人,便只忙不迭红着眼眶,自退了出去。

待英冲察觉时,她已悄然离去。英冲满面愕然,欲作解释,却也没能来及。

这时厢房之内,只剩一路追随的紫衫圣女,与家破人亡的英家大少。

英冲斟上一杯茶水,怯怯的递与闭目紫衫圣女,问道:“可有好些?”

不闻少女丝毫回应。

英冲面皮好不尴尬,踌躇了良久,还是开口道:“昨宵,多亏...”

不想“谢”字尚未出口,却闻端坐的圣女冷淡道:“待我再好些时候,便教我狂霖指。”言罢,长吁一气,附炁于身,显是开始了吐纳炁能。

这番沉心打坐模样,分明是下了一道逐客令。似是在说:“我要打坐,你可以走了!”

英冲嘴角一抽,颔首应道:“那你好生休息。”腹中万语千言,悉数一溜烟的散尽。

殊不知,原来这位紫衫圣女,自小不曾与人交道,只卜媱不时能与说些体己话,却也聚少离多。是以她觑卜媱十分的珍重,只要是这位族妹所言,一一牢记心头。

当日她受卜媱那样诚恳的托付,自是怎也不肯轻易放任英冲离去的。只是她性子天生冷淡,又不善言辞,哪能教她开口,去道出些挽留的话语?然教她就此作别,将卜媱嘱托抛却脑后,却也远不能够。左右思量了许久,没奈何,她便傻傻的跟在英冲身后。

就这样,堂堂怘罗界万众敬仰的圣女,便当起了少年郎暗护的隐卫。

英冲将她这份执着,误解为没来由的情义,却又是自作多情,有些说不得的了。

英冲心境忐忑,推出厢房,便即来寻刘娥梨。

但他在驿栈内四下寻觅了良晌,却兀自不见刘娥梨的身影,不由得暗暗叫怪。直至问及小厮,才听闻:“才刚有个模样极是俊俏的姑娘,哭着跑了出去。”

英冲心下一凛,便即顺着小厮所指方向,急忙赶忙追了出去。

只疾步了柱香功夫,远远便已瞧见,前方一处湖心凉亭处,有两道身影伫立其中。一个正自依柱俯首,仿佛是在哀哀戚戚的抹眼泪,却正是刘娥梨。

只是她跟前站着的那人,此刻却是背对着英冲负手而立,瞧真容不见。

英冲面色焦灼,生怕有人加害娥梨,便欲待朗声呵斥,但不及出口,却被刘娥梨知觉。旋即只是眨眼的功夫,娥梨跟前的那人,却浑似凭空匿迹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英冲近至跟前,根本瞧不见丝毫痕迹,不禁暗暗称奇,心忖:“这个人的修为,只怕强我太多。”

便要开口相问,却见刘娥梨睫毛兀自沾湿,赶忙拭去了眼泪,强颜道:“公子,你怎么来啦?”

英冲心奇适才那人修为,便一时没听出娥梨口中的称谓变化,只应道:“我见你没声的出来,怕你误解了甚么?”

刘娥梨本来黯然许久,但只是听了“误解”两字,便瞬刹的眸子泛光,心下浑似百转千回般,好一番酝酿这二字的含义。旋即又像是吃了蜂蜜般,转而甜甜一笑。

她神色怯怯,红着小脸道:“娥梨怎会这样不知事故?娥梨不打紧,冲哥哥,咱们回去罢。”说着,素来娇柔羞怯的她,竟主动来牵起英冲的手,往酒栈径自投去。

英冲自小,只被族妹羚雯这一个女子如此亲密对待,手掌忽地被娥梨抓住,不免很是有些错愕。只感手中软腻细滑,柔嫩无骨,竟是不舍挣开。便僵直着身躯,任由同样小手心直冒汗的刘娥梨牵着走。

二人俱自红着脸颊,羞涩又娇怯。

待这样适应了许久,才闻刘娥梨率先开口道:“冲哥哥,昨日那些话,是娥梨唐突了,冲哥哥切莫挂在心上。”言罢,她那好容易褪去晕红的俏脸,又自“唰”的一下赤彤彤。跟着纤细十指没来由的一紧,二人只差齐口一声惊叫,却立时两相分了开来。

这份少男少女的羞涩模样,倘是被行走江湖的豪迈儿女瞧见,委实是要笑掉大牙的不可。

二人又自并肩走了许久,刘娥梨羞涩咬着红唇,今日仿佛有人教导有方一般,鼓起勇气,柔道:“娥梨思量了许久,冲哥哥漂泊江湖,不免栉风沐雨,只是我见冲哥哥仿佛有些...”

她嫣然掩嘴一笑,才娇俏道:“有些贪馋,倘是没个丫鬟在身旁伏侍,总归是有些麻烦的。冲哥哥若不嫌弃,娥梨以后跟在冲哥哥身边,便做个伏侍的丫鬟,便已很是知足的了。”

英冲本来沉吟间,听了这话,当下摆手不迭道:“你是你爹爹的掌上明珠,焉能与我来做伏侍的丫鬟?万万使不得。”话音甫歇,又觉自己言语有失。

刘娥梨听闻他提及父亲,眼中自是蓦然生出许多的黯伤来,沉吟了良久,才红脸举目道:“不做丫鬟,那做甚么?”

英冲自来对儿女情长很是鲁钝,腹中酝酿了许久,琢磨着该如何去回应身侧这个情窦初开少女的衷诉,只是踌躇了良晌,却也没个胆量道出一字。

待好容易振神提气时,却见前方已然见到驿栈。

他本自是个扭捏人,总拿主意不定,心下左思右想,原本就寻寻觅觅的不欲作答。这时瞧见归回驿栈,便也索性寻个由头岔开了话题,带着刘娥梨又回到厢房中。

厢房内,紫衫圣女兀自无骛的沉心恢复,见二人红着脸走了进来,她也不睁眼,面色还是雅淡至极。

反倒是英冲,仿佛有些做贼心虚的,怯怯的自寻角落坐下。

英冲举目去瞧,刘娥梨亦面色娇羞,默然坐在一侧。洛秋禾却浑似雕刻,半分不动。一个是扭扭捏捏,一个是冷冷清清,一个红着俏脸,一个气静神闲。只是这二女绝色,确是生平罕见,鲜有为伦。英冲便是素来不知情愫,但在一旁瞧着,也不禁痴痴的无法自拔。

英冲此时一切料理完毕,自是甫欲北上,去寻剑左英氏。于是三人只各自歇息了一宿,便即离开驿栈,复又取路往北投去。

而今紫岚山危机已除,英冲本欲先归回刘家庄,只是念及刘娥梨柔弱的心性,只怕她触景生情。他想起娥梨昨日的一番言语,内心深处,已把娥梨视作贴心人,怎也不会弃她不顾。

此刻自己去往何处,只要她愿意相随,便也随行一路。

实则,这句话,便是昨日英冲欲作的回复。只是教他直白不讳的说出,叫一个清白名节的姑娘,整日与自己同行,却又因面皮实在太薄,委实也道它不出。

至于那个冰艳俏美人,自也一起同行,但英冲奈她无可。她跟与不跟的,实非英冲堪能掌控。

二女坐在栾车内,半晌却也不见对话,教赶马夫英冲很是有些郁闷。也不知是否无中生有,他总觉自己站在两女身侧,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火药味。

虽说有些偏袒的意味,但英冲也实意心觉,二人这股火药,多半还得归咎于自素来沉默寡言的怘罗界圣女。

起初刘娥梨热情招呼,但几番问声不见回应,也终自放弃,选择抿着小嘴,同样默然的坐着。

不得不说,英冲扪心自问,他识得刘娥梨这许多时日,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微露薄愠的俏脸。是以要说怪这位冷艳圣女,也实是几分情有可原。

这样僵持了许久,刘娥梨究是拿出了大家闺秀气质,还是怯怯清了清嗓音,柔声问道:“姑娘是怘罗界圣女?”

紫衫女本正闭目神游,闻声睁开了双眼,向她递来一抹打量的眼神,一言不发,又自养神凝气去了。

刘娥梨与她对坐,见她如此神色,先是莫名其妙了良晌,继而才蓦地恍然,当下气鼓鼓着小脸,皱着俏鼻,恼得厉害。

那抹眼神,分明是莫名其妙的神色,好似在问:“眼盲,瞧不出?”

英冲正自辛勤赶马,觉察气氛不对,忙不迭顾首掀开帘幕,瞧见刘娥梨气鼓鼓的腮帮子,也只能递与她一份“我也不能为你做主”的无奈眼神,怯怯的又去乖乖赶马。

刘娥梨本来面色不忿,见英冲这样的难堪,心下登时软了。比起冷艳的紫衫圣女,她显是更加体贴,心知这样冷战下去,无非是令自己的冲哥哥为难。

想到这里,娥梨便也不再置气,便自舒缓一番,复尔大度的向冰雕般的洛秋禾一笑,问道:“姑娘的伤,是为了救冲哥哥受的么?”

赶马夫英冲正自暗暗赏识,心想:“到底还是娥梨文雅知礼,不去小肚鸡肠,不然似乐娴那样的火爆脾气,还真是难可收场。”念及至此,不由得一阵莫名其妙。没来由的,提那贼婆娘作甚?

正自遐想间,却传来刘娥梨“啊”的一声惊叫。

英冲蓦然一怔,正欲回眸去瞧,却感背后被人生生拽起,整个身躯倏然腾空而起。待身躯稍稍稳固,他举目一瞧,才知是洛秋禾御剑飞行,并将自己横空提了起来。

英冲掠在半空,低眉瞧见骈道上无人驱赶的栾车,兀自徐徐前进着。他只感大是莫名其妙,朗声道:“你这是作甚?娥梨还在车里。”蓦地念及却才的惊呼,又凝眉问道:“你把娥梨怎样了?”

紫衫圣女只管御剑飞行,也不见回头,素手轻轻一提,将英冲稳落在宴霜岚之上,才淡淡道:“点了她穴道。”

英冲也有些如坠云雾,奇道:“你作甚么点她穴道?你要带我往哪里去?”

紫衫女依旧只顾御剑,丝毫回应也无。

约莫飞了不过柱香功夫,英冲也不知御剑人是有意无意,总之是寻觅至一座平淡无奇的山丘,才缓缓落剑而下。

洛秋禾挥起素手,收起宴霜岚,瞧一眼满脸不解的英冲,才道:“她舍不得你,她喜欢你。”

英冲正欲细细听她道来原委,听了这话,登时错愕无言。旋即满脸羞涩通红,斥道:“你浑说些甚么?”

他饶是明悉刘娥梨的心意,然二人自始至终,也不见相露情愫,究是心照不宣的。此刻被洛秋禾这样直白道出,自是令他以为,这位冰艳圣女是在喝醋,这才携着自己离开刘娥梨。

想以洛秋禾这样大胆的举措,恐怕下面的言辞,决计也不会扭捏。念及至此,英冲蓦然错愕无已,一时间无言以对。

洛秋禾却根本不去理会少年的羞涩,只淡着雅致的眸子,问道:“那日你离去酒馆,可是遇见了走兽前辈?”

英冲有些错愕,心道:“她这话,跨度未免太也大了些?”

正欲回应,却见洛秋禾面色微微一滞,又道:“倘不曾遇见,狂霖指决计不能暴露,否则你无人可救。”

英冲错愕良晌,这才恍然大悟,思忖:“原来适才刘娥梨问及她的伤势,她是怕我自中置喙,将‘狂霖指’三字道了出来。”

须知狂霖指乃兽霖山庄不外传的绝艺,如果英冲非是正当手段得来,焉能有命可活?洛秋禾不知原委,生怕此事暴露,这才没来由的御剑掠人。

这下恍然大悟,英冲也就释然,对眼前的冰艳俏美人,更自心存感激。于是当下毫无隐瞒,将当日原委一一道出,这才令紫衫圣女微微凝起的纤细黛眉,徐徐舒展。

英冲虽知洛秋禾这般举措,是忧心自己安危,但蓦然被搞得头脑眩晕,他还是没好气的瘪了瘪嘴,指着栾车方向道:“快些回去罢,省得娥梨忧心。”

紫衫圣女毫无歉意,葱指一转,脚下风动,一剑飞出,二人已然腾空而起。

这时把话说明了,英冲心中便全释然,见脚下风起云涌,不禁又是好一番惊奇无限。于是欢快的拍着前方柔若无骨的香肩,叫道:“飞的慢些,我好瞧...”

话没说完,却见洛秋禾侧过一张绝美脸庞,眼角凛然生威,寒意逼人。

英冲忙不迭撤回手掌,怯怯的流转目光,浑似自己是个只会轱辘眼珠子的石人,哪里曾开口人话?

洛秋禾自是不会刻意飞慢,须臾功夫,便瞧见骈道上徐徐前行的栾车。她御剑归鞘,二人便即落在栾车前方。

英冲心下兀自怯怯,不知该如何对娥梨提及此事,于是靠着车厢,良久愣愣无言。

但只是刹那间,英冲忽觉身后车厢里静的出奇,蓦地凝眉一皱,面色骇畏。当下转过身来,掀开紫绸衫帘幕,果见车内竟已空无一人。

娥梨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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