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苏护便起身前往皇宫,一夜长谈,直至第二天清晨才回到家中。回到家中的苏护倒头便睡,苏沂也没有去打扰,只是自己默默修炼。经过连日的奔波忙碌,苏护确实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保持最佳状态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苏护这一觉直接睡到日落西山,苏沂命人将晚饭端到苏护的卧房里,父子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今晚行事细节。
暮色苍茫,华灯初上,夜间整个皇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就要数这杨柳河畔了。河畔两岸灯火璀璨,映得那河水流光溢彩,如梦如幻。无数文人骚客或是凭栏倚靠,或是登船游湖,身侧美人相伴,喝上一两壶好酒,再吟出一两句雅诗,整个杨柳河上声色犬马,夜夜笙歌。河岸边勾栏瓦舍纵横交错,灯红酒绿、金碧辉煌。
“醉仙楼”,苏沂看向眼前这个皇城第一青楼,迈步走了进去。此时的苏沂身着绫罗藏蓝衫,头戴翡翠紫金冠,腰悬双鱼红玉佩,手持五禽真丝扇,再配上那张俊美的面容,任谁都忍不住道好一个风流公子。
苏沂刚一入内,便觉四周香气袭来,瞬间就被那莺莺燕燕环绕起来。苏沂即便两世为人也没有经历过这个,顿时不禁俏脸一红。苏沂在人群里被东摸一把,西抓一下,好不狼狈,直到老鸨一声呵斥,众姑娘才不情愿的散开。
得救了的苏沂轻吁了一口气,整理了一番衣衫。老鸨一瞧,心下暗道:“怪不得这群妮子跟发了春一样,此子相貌俊美、器宇轩昂,一身披金戴银,绝对是非富即贵。”
老鸨扭动腰肢走上前去,热情的说道:“哎呦,这位公子生的可真是俊俏啊,可就是有些面生,莫非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醉仙楼,要不要我为你介绍几位姑娘。”
苏沂哈哈一笑,说道:“介绍就不必了,我听闻你们这有个皇城花魁,名叫秋水,长得是肌肤胜雪,仙姿玉貌。五音六律,箫管丝弦,竟是无一不精,我说的可对?”
老鸨媚笑道:“公子谬赞,秋水只是自小聪明伶俐些罢了,当不得如此夸奖。但秋水的确擅长音律,尤其是吹箫,确实乃一绝。”
“好,本公子就要这秋水了。”
苏沂说罢起身便要往二楼走去,却被老鸨拦了下来。
老鸨满脸讪笑,尴尬的对苏沂说道:“公子且慢,秋水他正在接客,此时并不方便,要么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新来的姑娘,保证不输于秋水。”
苏沂心下暗想,老子当然知道秋水正在接客,我找的就是他。可表面佯怒道:“老子就是奔这秋水来的,你给我介绍那些歪瓜裂枣作甚。”
说罢,苏沂也不理会那老鸨,径直向楼上走去。老鸨抓住苏沂衣袖,口中连忙喊道:“公子稍等,公子稍等啊”。苏沂一抖手臂,顿时将老鸨甩了出去。只见老鸨哎哎呦呦鬼叫不断,一路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苏沂上了三楼,刚走到秋水的房门外,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娇喘声。苏沂满脸通红,内心忍不住吐槽道:“这哪里是什么秋水,分明是一汪春水么。”
苏沂推门便要进入房间,却被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伸手拦了下来。
男子上下打量着苏沂,冷声说道:“站住,你是何人?”
苏沂斜了男子一眼,嘲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姓名?”
男子怒气上涌,大声说道:“放肆,你可知里面是何人?”
苏沂冷笑道:“废话,我找的就是他。”
男子听完神色一变,意识到苏沂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便挥起拳头向苏沂打来。苏沂伸脚一踹,却是后发先至,一招就将中年男子踢进屋里,昏死了过去。顿时屋内女子一阵尖叫,随后又传来一男子的怒喝声,“是谁竟然敢如此放肆。”
苏沂轻摇折扇,踱步走进屋内。他笑吟吟的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男女,开口说道:“周安,好久不见。”
眼前的周安正是一个月前在茶馆打伤崔武的紫衣少年,他此时正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沂,你想死不成。”
任谁做这种事的时候被打断,心情都不会很好。但此时的苏沂明显心情很好。他望向缩在被窝里的秋水,淡淡的说道:“滚出去。”
秋水看了周安一眼,见他点了点头,顿时如释重负,慌忙捡起衣服,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苏沂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看向周安,平静的说道:“想要我死,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周安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苏沂也不绕弯,直接说道:“一个月前,梁王府遇袭,这事难道和你没关系吗?”
周安心脏狂跳,却还强装镇定。“哼,我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苏沂邪魅一笑,说道:“周大公子,我要是没有点证据,岂敢把这屎盆扣到你这堂堂首辅之子的脑袋上?同时弄到天南地北这么多地方的路引,就算以首辅只能,也是不太容易吧。如果首辅大人知道他的废物儿子就这么把证据送到我们面前,你说他会不会气的三尸神暴跳呢?”
周安怒哼一声,恨声说道:“苏沂,你现在就是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要是现在能跪下来给小爷学几声狗叫,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会放你一马,否则你今天恐怕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苏沂噗嗤一笑,不屑道:“就凭你?这几年,被我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你都忘了?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周安大怒,一脚踢向苏沂。苏沂也不躲避,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向周安。周安一脚踢碎茶杯,却也觉得脚上一痛,忍不住退后几步。
周安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听林川说过,他一剑刺破了你的气海,你怎么可能还有内功在身?”
苏沂咧嘴一笑,说道:“怎么,终于承认了?”
周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狰狞的说道:“你知道了又如何,无论如何,你今日都必死无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只是坐井观天,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超越人类的力量。”
说罢,周安闪电般的冲向苏沂,一拳直捣苏沂心口。他的拳头上附着一层银芒,竟然达到了真气外放的境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苏沂向左一跨,侧身让来拳,随后右脚高高抬起,对着周安的脑袋,猛然踩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周安的脸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四周的实木地板都已开始龟裂。周安满脸鲜血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
苏沂从袖中抽出一只麻袋,麻利将周安装了进去,然后扛起麻袋,快速走出醉仙楼。
来到天牢门口,苏护早已在此等候。苏沂打开麻袋,将光腚的周安倒在了地上。苏护看着周安,皱眉道:“绑就绑来呗,你怎么还给人衣服扒了呢。”
苏沂冤枉的说:“这哪是我扒的啊,是他自己没穿。”
苏护看向苏沂,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苏沂也不管他,说道:“赶紧审讯吧,拖得太久只怕首辅那里会有所察觉。”
苏护点点头,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周安的脚,和苏沂一同往天牢内走去。昏暗的通道里已经看不清二人的身影,只有两人的对话不时从黑暗中传出。
“父王,皇上也来了吗。”
“是啊,皇兄房内休息内,他也在等待这个结果。”
“嗯。”
过了一会,又有声音传来。
“父王,我又有一计。我们用烙铁烫他的小丁丁,不怕他不招。”
“哎,我儿可真毒啊!”
“邦~邦~邦~”,街上传来了二更的梆子声。天牢的大门缓缓打开,苏沂父子二人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苏护领着苏沂走到了一间房门外,沉声说道:“我去面见皇兄,你在此等候。”
苏沂点了点头,默默的站在了一旁。没过一会,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高大男子,苏护则侧立其身后。男子对房门外的太监耳语几句,随后太监尖声喊道:“起驾~~”
周府,厚重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门前的两盏灯笼随风摇曳。漆黑的道路上,一个个火把排成两排,安静而有序的移动着。随着一个个火把将周府包围,一名龙甲将军健步来到周府门前。
“咣~咣~咣”,随着三声敲门响,里面传来一尖细男子声音。
“谁啊。”
“在下羽林卫指挥使韩猛,奉命捉拿朝廷要犯。”
大门吱呀的开了一条小缝,一双小眼往门外瞅了瞅,见来人一身银甲,不疑有它,挺了挺细小的腰板说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里可是当朝首辅的府邸,怎会有朝廷要犯。”
韩猛冷哼一声,说道:“我说有就有。”说罢,一脚将大门踹开,两侧军兵鱼贯而入。
瘦小男子被震得废了出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用那尖细的嗓音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
周府一众护院纷纷赶到门前,书房内一老人推门而出,缓步走到前院,正是当朝首辅周定国。
周定国看向韩猛,大声呵斥道:“大胆,是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是朕。”门外传来一威严的声音。只见一面貌威仪男子,龙行虎步走进院子正中。
看见来人,周定国屈膝跪拜,口中高喊道:“微臣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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