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石粮草,几十车辎重被不足千人的辎重营运送,他们是最先出发的后勤军队却因为被大雨冲刷的泥泞道路拖累着,速度缓慢
八百人全部在难以前进的道路上推着车马前行,就连领军的校尉也顾不上威严脚踩泥地推着车辆。柴米座位行军书吏,本可以坐粮车上被推着走,不过见到所有人都在不要命的赶路,纵然脸皮再厚也不能坐视
天上细雨已经停了,云彩正在消散,路上的雾气依旧将每个人的衣衫浸湿,柴米推着其中一辆马车,好还身体素质还不错,能坚持下来
身边被自己带上的牛花儿已经将湿漉漉的衣衫脱下,仿佛起着金线的肌肉紧绷着,那身材,比健美先生还要壮实。
队伍在天还未亮之时起身,如今已经前行了两个时辰,每个人都已经非常疲惫,不过校尉丝毫没有下令歇息的打算,现在的速度连往常一半都达不到,他不想也不敢让人休息来耽搁时间
久违的阳光刺破了云层,透过浓雾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算是让柴米唯一高兴的事情了,人们指望着这点阳光带来的热量能让自己坚持更久,不过到了午时这样的想法就被打消
本想着一场大雨能将暑气逼退,但好像太阳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当雾气消散后,夏末毒辣的日头直接灼烧着人的肌肤,湿漉漉的衣裳配着热烈的阳光,这种感觉并不美妙,湿热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人们都将衣服脱下,扔在粮车上晾晒,赤着膀子继续着难熬的行程
他们没有休息,饿了就啃两口半干不湿的干粮,实在累了就跟着车队走一段,看来校尉打算不到夜里不准歇息了
柴米已经反复撒手走路然后又推车,然后又走路很多次了,从小到大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劳累的事情,饭馆牛花儿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基本没休息,双手直直的在车后推着
“小花,歇歇,我来替你”柴米双手从新按在了车后
牛花儿沉默的摇摇头,继续迈着坚实的步子前进,哎,柴米明白了,牛花儿这是当做一次难得的历练了,也罢,让他练吧,反正运送个辎重除了时间紧以外就没什么其他危险了
。。。。。
“守住!敌人往在西墙上搭梯了!快让人叫甲士过来!”城墙之上,一名军官奋力的呼喊
声音没有传出去多远,战场上的喊杀声更加杂乱,一排城墙之上数百战兵疯狂的往下砸着能找到的一切东西,石头、桌椅、檑木还有尸体
荆阮城周围全是敌人,守城军队已经在此鏖战了三个日夜,已有上千人丧生,敌人每一次的进攻都有让整座城市有失陷风险,而这一次更加凶险,敌人地步兵已经在弓箭的掩护下抵达城墙之下,云梯与攻城锤同时开动,守城军已经是疲于应对
“齐狗!”军官一刀将率先攻上城楼的齐人士兵砍死,顾不得周围形势,抱起这具还在滚滚冒血的尸体当做落石扔下,准头不错,正在云梯上的几个齐人被连连砸中坠落地面
“嘿!”军官心头一喜,转身准备叫上旁边的伙伴一同将云梯推到,可回头却看见同袍兄弟脖子被嗜血的长刀砍掉一半
其他人没他幸运,七八个齐人已经在城头上站稳,开始收割大燕军人的生命
“啊!!!”军官大叫一声冲向了齐人,战争让人疯狂也让他没有理智,已经缺损的长刀一次次劈向敌人,身边自己人也越来越多,围攻着七八个齐人,但这几个齐人好像并不惧怕,缩成一团护住身后的云梯,一次次格挡开军官的进攻
军官知道齐人的目的是守住云梯,等他们的人源源不断上来后这段城墙基本就失守了,不行!他不能让这些人成功
“兄弟们!一口气强攻!”说罢这名军官率先上前攻去,周围的人也一同攻上,可城墙很长,每一个人都在与城下的敌人战斗,有空围拢进攻的人只有十余个,而这几个齐人好似武功高强,数次围上也不过收走三人性命
这时云梯上一个脑袋冒了上来,在那几个齐人的掩护下跳下垛口
糟了!军官心中一震,用嘶哑的丧子喊道“齐人上来了!快来人帮忙!”然后又一次带人冲上去厮杀
结果没有人理会他,整个西墙上已经多处失守,齐人在源源不断地上来,守城逐渐变为双方城墙上的厮杀,齐人越来越多,燕人越来越少,军官已是多处挂伤,他们被渐渐逼退,最后只能在城墙两端死死守住石阶
“啊!!!”军官知道不能再退了,若让齐人攻下石阶,其余三面城墙与在城门口鏖战的同袍们将受到双面之敌
长刀不要命的向前挥舞,身边仅剩的二十余人也随之攻上,拼了命杀死七八个齐人后,自己则失去了更多人手
完了,齐人地刀剑已经递了上来,目标很明确,是自己的咽喉,军官双手已经脱力,无法再保护自己,生命最后一刻他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降临
恩?死亡好像迟到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面前的齐人眼睛上插着一支羽箭,箭尾还在颤动
“兄弟,退下吧,换我们”耳边传来让人心安的声音,军官回过头,上百名全身重铠的甲士已经涌了上来,这些如同铁通一般的甲士是军中最强的战力,他们无视齐人刀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推进,占据城墙的百名齐人只能且战且退,不过他们没有办法再下城墙了,后路已绝,再面对堪称步兵最强的甲士,只能绝望的抡刀猛斩
金属碰撞的火花在厚重的铁甲上只能留下一道道划痕,唯一的办法是攻击关节处,但甲士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们训练时最重要的一课就是保护自己薄弱位置
最终,上百人只能任由屠戮,甚至有人从三四丈高的城墙上跳下逃命,当然,都会没命
两三柱香时间,西墙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齐国大营见最后一面城墙上的军队败退,便鸣金收兵,等着明日再一次的进攻。。。。
“兄弟,伤还好吧”瘫坐在墙根的军官耳边又响起那个声音
“多谢兄弟,敢问高姓大名”军官喘着大气,双手无力虚拱一下问道
甲士掀起面甲,露出了意外稚嫩的面庞,嘴角微笑道
“我叫李茂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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