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河的“大剑客”网络屋开起来了,生意还行,但胡帅总是忘不了倒卖艾多VCD的辉煌日子,神神叨叨抱怨楚河。
江城的“不服周”网络屋则是生意兴隆,好得超乎想象,楚山已经开始准备增加机器,并筹备开第二家了。
四四二宿舍商量商量,拿出“星期八网络屋”今年的收入,跑去跟水木大学交界的地盘一口气开了两个“星期八网络屋”。
新开的网络屋都不再用曾经风靡一时的网景浏览器,而是用上了来势汹汹的微软自带浏览器,不过搜索引擎仍然是用的京大自己的天网搜索。
星期八网络屋也引进了留言板功能,被网吧辐射到的几个学校,同学们都还比较乐意在上面胡乱发表看法,或者吵架。
刘佳赵东似乎更忙碌了,几乎天天开着昌河小面包车,拖着春节期间合作愉快的张娟等四个女生,往各个学校送了货之后,把她们送去王府井卖光碟。
两人去网络屋转转,晚上再去王府井把四个女生接回来,一直开开心心的送到宿舍底下,如果不是宿管阿姨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赵东铁定送到别人宿舍里面去。
楚河则在网上,消化着前辈们讨论的一个个深奥的问题,什么加密、解码、镜像、架构之类的,当然偶尔也看看激情的骂战。
纵使有再多的中国球迷在大洋彼岸加油打气,王致郅新加盟的快船队还是以9胜41负的夸张成绩,被评为全NBA最差球队,季后赛是想都不用想了,而抛弃他的小牛队战绩辉煌。
校园里到处是因为有关于王致郅的一两句评价,就大吵特吵,甚至掐架的。
五月,京城大学建校一百年。
陆陆续续各种传说中的大拿校友到来,有三五人的小聚,也有三五十人的热闹,几乎人人都是“知名校友名录”中的人物。
京大的天之骄子们也感觉与有荣焉,一个个红光满面,胆子大的更是敢上前去,打招呼,要签名。
各种纪念会、成果展,也像夏天的蝉鸣,吱吱啦啦全冒出来了,把大一的震惊地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然后一号首长也带着一大波人来考察了,可惜楚河他们有专业课,等到下课后,首长们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五月四日,百年校庆。一号等众多首长们与学校领导去人民大会堂参加庆典。
庆祝晚会上,师生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除了学生自己的节目,也有外面请来的当红明星,场面火热。
学生们跟着大喊大叫,兴奋异常,成对成对的男女搂抱在一起,到处是青春的气息。
四四二的四人也跟着激动,继而很嫌弃的相互搭一搭肩膀,便立即拿开,不想多接触。
一片祥和中,五月十三日,爪哇国爆发了骇人听闻的有组织的排华骚乱,时间几乎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一千两百多华人遇难,上百名华人妇女遭强暴,约五千多华人商铺、住宅被破坏……
消息传来,学生群情激奋,纷纷组织游行示威活动,网上也一下子爆了。
楚河看到惨不忍睹的照片,鼻子酸的没办法。
有的被当街围殴致死,有的被当中奸杀,还有的被活活烧死,他们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网络上出现要报复的声音,楚河感觉自己也应该出一份力。
于是楚河找到正在组织游行的学长,表示愿意提供资金支持,横幅、旗帜、喇叭、车,水、面包、衣服、头箍,要什么买什么,不差钱,学长激动地握住楚河双手,狠狠地捏。
很快,学长列了一张清单过来,问楚河大概能承担多少,他们也正在想办法筹款。
楚河一看,1642.5元,这才哪到哪?分分钟去取了1700块钱出来,交给学长,把学长感动得握住楚河的手,紧紧不放。
团支书徐嘉言消息太灵通了,当即找到楚河:“小规模的游行,上面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别再掺和了。又是统一着装,又是撰写发言稿、联系外国媒体的,搞大了都不好。”
楚河已经知道了这位冷面老大是个红三代,家里猛得很,只是不知道猛到什么程度,但还是倔强得坚持:“匹夫有责!”
徐嘉言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上面早就通知甚至警告过那边,但那边的人绝大部分认的都是湾湾,不把这边的好意当回事。现在这样了,我们派人过去接他们回来,还有好多恶意揣测,根本不理我们的。还有,你们宿舍怎么回事,钻到钱眼里了?我不说学术、贡献什么的,就算用金钱来衡量,学好了知识,不管国内外,到时候都能挣更多的钱吧?得奖拿奖金也更多吧?甚至到时候一个建议、决定,可能就是关乎一个企业、一个行业的兴衰……”
楚河承认她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自己内心里其实也是很佩服、敬佩优秀同学的,但是,那又怎样,别从爪哇国的事情扯那么远啊,徐老大!
陆续开始有一些人组织网络攻击,楚河便每天跟着这些某某军团、某某会,或者帮助更多的人,一起去爪哇国的网站留下自己的大名,表达自己的愤怒。
还在西苑网络屋的电脑桌面上弄了个“出征爪哇国指南”,里面详细介绍了,怎么涂改目标网页,驳斥他们的荒谬新闻,受到热烈的欢迎。
而楚河自己弄的那个小破网站,也让所有人全部停止名人介绍的更新,集中精力把爪哇国排华事件弄清楚,尤其要优先搜集现场照片,用照片说话,而不仅仅是语言的反驳,工资照算。
奶奶的!气死了!
楚河整天奋战在网络上,控诉、对骂,跟着技术大拿们黑网站,黑账户,忙得昏天黑地。
陈雪找楚河兑现承诺,让他一起去录歌,让楚河心情舒缓下来。
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里面却很专业的样子,很多楚河看不懂的东西。
瘦了些也黑了些的高小松看到陈雪领着的楚河,含糊的问:“他?行不行啊?”
陈雪瞪起眼睛:“怎么不行了,你不是吹自己多厉害多厉害的吗。”
高小松抬起拿着稿子的手,招了招,带头向里走去。
陈雪跟楚河跟上。
屋里多了几个人,有一个楚河知道,叫老郎。
然后让楚河随意唱两句。
后来,就是带着个高级的耳麦,对着个从来没见过的话筒,楚河自己一个人,或者跟陈雪两个人,把那些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
时间一长,楚河第一次感觉唱歌是这么无聊,那些好听的歌也在重复中变得不再优美,再加上几乎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需要他改进、配合的东西,楚河打起了退堂鼓。
没想到,一直淡然平和的高小松把手里的稿子一扔,发脾气了:“这么些人陪你耗一整天,玩呢?说不干就不干了?!”
楚河被吓了一跳,陈雪也嘟着嘴,拉着高小松的胳膊,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瘦子站起来,对高小松说:“咱们慢慢来,这才开始嘛,不着急,不着急。”
高小松稍微气顺了些:“算了算了,我再重新编!不要对唱了,对个什么劲儿!《董小姐》你多练练,能唱唱,不唱拉倒,回去吧,不知道学校里有什么好的,跟个小学生似的,回去回去!”
楚河也有些生气他的碎嘴巴:“我们晚上要去爆爪哇国的官网!”
高小松乐了:“愤青毛用没有,爆了官网能怎么样?人家还能倒打一耙,说你野蛮,说你破坏网络环境!”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呵呵呵,小孩子说话。不说经济政治文化的大话,只说你,你就算要上网做事,也是要想办法让主流媒体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知道真实事情,从而形成舆论压力。而不是这么瞎搞,让别人更加认定你们就是网络暴力、全民暴力!麻烦你回去多读书、多看报,看看世界主流观点怎么泼脏水的!”
“那你干什么了?写歌?录歌?聊天?”
“我干的多了,我能影响的人多了,你知道个屁。”
楚河竟然无言以对,灰溜溜的被陈雪拉走。
晚上回去,楚河一边继续跟人去爪哇国网络搞破坏,一边搜西方主流媒体的报道,那里绝大多数都是质疑中国的,真的还有很多泼脏水,说那些被害人坏话的,而国内也有不少“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说法。
狗日的!楚河感觉心里被堵得想要去打架,你把脸伸过来,看老子打得响打不响?!
何源也气得不行,对着被子一顿王八拳,拿出篮球,拉着楚河,一起骂骂咧咧的去篮球场。
楚河想了一夜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只有一个笨办法,就是到处去别人的大媒体那里去留言,去说明事实真相。
然后,尽量把自己的名人介绍网站做大做强,把爪哇国排华事件的惨烈事实,全部摆出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让所有人都看到。
确实是个笨办法,不仅笨而且效率低、效果全无,越做越让人丧失信心。
当一次又一次遇到一口咬定“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他们做生意坑蒙拐骗了”的国内网友时,楚河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狠狠扇他们的耳光,让他看看老子的巴掌到底响不响!
楚河昨天就已经对自己的歌喉毫无信心了,也很不好意思再过去,面对那个长发胖子。把车借给陈雪,让她自己去算了。
自己就在宿舍生闷气,逛聊天室、论坛,再去网络屋里瞎逛逛,最终还是听了徐嘉言的建议,除了默默捐款支持,没有参加游行活动。
后来听说游行活动中出现打砸抢的事件,影响非常不好,楚河有些烦躁,这么个一致对外的游行,都能搞出打砸抢,什么人啊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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