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去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个毁掉范闲根基的好办法,当从他最有名望处着手。
第二天,范思辙找人教训范闲的事暴露,被范若若逼着带范闲到京中最贵酒楼红仙居吃饭,心疼不已。
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啊,自己干嘛要招惹范闲这个煞星。下一秒却得知红楼竟然是范闲所写,顿时改变了刚刚的想法,当即撺掇范闲将后续写出来,与自己联手合作开书局。
这时,楼下一阵大乱,一队士兵驱散了街上卖书买书的人群。
一位富家公子当街细数红楼的罪状,称要将其封禁。
范思辙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当即冲下去和他理论。
滕梓荆见到那人更是激动,原来此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郭保坤。
正当范思辙和郭保坤在街上争吵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书生,此人乃京都有名的才子,贺宗纬。
他对郭保坤极力奉承,帮着他一力贬损红楼。
范思辙不乐意了,与他二人吵了起来,以粗鄙的言语,泼妇骂街似的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郭保坤骂不过他,当即命人教训他。
眼看范思辙要吃亏,范闲连忙冲下楼去,接住了被打飞出去的范思辙,并好好教训了那个武士。
这时靖王世子李弘成出现,他见范闲和郭保坤争执不下,便提出。
“明日我要办诗会,几位到时参加,可一比高下。”
郭保坤觉得可以有,连忙应下,到时一定让范闲这个莽夫甘拜下风,无地自容!
范闲知道,堂堂一位世子,不可能因为三两句话,就邀请自己这样一个刚到京都的私生子参加诗会。
他这摆明了就是为了自己而来,不过他不怕,于是痛痛快快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范闲将刚刚的事分析了一遍,推断太子和这位靖王世子都盯上了自己。
滕梓荆将马车赶到了一处小巷子里,范闲见左右无人,就下了车,嘱咐范若若和范思辙,直接坐车回府,不要透露自己离开的消息。
然后便直奔鉴查院,替滕梓荆盗文书去了。
让范闲没想到的是,看管文书的竟是自己的老熟人王启年,王启年一见范闲,顿时大惊。
当他得知范闲是鉴查院的提司时,赶紧跪了下来,苦着脸,鬼哭狼嚎地向范闲谢罪诉苦。
“小范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老婆因病去世,留下一个女儿,不幸也因重病夭折。之所以卖图贩书,都是为了赚钱给女儿下葬啊,呜呜~”
范闲见他说得这般可怜,当即起了恻隐之心,连忙将他扶起来,正想说自己不再追究时。
王启年一个手下探头进来对他说,“刚刚在街上见到了嫂子,她托我捎信,让你晚上回去的时候,别忘了给女儿买些青菜回去。”
王启年:……
范闲哭笑不得,觉得他为了赚钱什么都不顾的劲头,与范思辙有的一拼。
“你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不追究那二两银子,还能再给你十两银子。”
“您说。”
“一是帮我找到滕梓荆的文卷;二是告诉我假造密令,让四处去刺杀我的是谁?”王启年故作为难,“假造密令一案,是由院长亲自督办的,自己不知道其中细节,只是告诉了那人名叫徐云章。”
至于文卷的事,王启年说由于案卷较多,找起来比较费时,让范闲先回去,等自己找到后给他送到府上。
范闲点头答应,又想起老师费介曾对自己说过,回京之后,到鉴查院看看那里的一块碑,或许就可以了解关于他母亲的一些事。
他向王启年打听了那块碑的位置,得知在鉴查院门外,便循路而去。
那块矗立在鉴查院门口的石碑,是叶轻眉当年立的,看到了上面令人观之心情激荡的碑文,仿佛看到了叶轻眉所描绘的那个世界,人人安居和乐,静谧美好。
但是,他却无法继承这份宏愿遗志,因为他没有这份勇气,他只想好好活着。
这份宏愿与这个封建时代实在太格格不入了,他也大概明白,母亲当年是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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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得知范闲答应参加明日的诗会,二皇子也去了红仙居,太子则到处向人宣扬范闲打伤郭家护院的事。
他略一哂笑,这次太子倒是有所长进。
郭保坤不明白,如此败坏范闲名声有何好处。
太子为他解惑,“只要范闲的坏名声传出去,林相肯定要去找庆帝退婚,只要范闲做不成长公主的女婿,他就夺不了内库的管理权。”
如此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嘱咐郭保坤,一定要在诗会上狠狠打压范闲,将他一无是处的名声传出去。
太子将这打算告诉了若骨,若骨并没有阻拦,反正对范闲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让他大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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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要去诗会是因为他已经问过李弘成,明日会有许多京都才女参加,他要借机去找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鸡腿姑娘。
他甚至想过,这个鸡腿姑娘会不会就是和自己定亲的林婉儿。
范若若却打断了范闲的幻想,“不可能,林婉儿自小体弱,大夫让她禁食荤腥,还不能吹风,她不可能是鸡腿嫂子的。”
兄妹俩聊了半天,范闲问起滕梓荆,范若若想起,他被父亲关在后院了,而范思辙此刻正在父亲书房门口跪着。
因为父亲怀疑他是故意要挑起范闲和郭保坤的冲突,让他与太子交恶。
“我觉得范思辙没有这个脑子,但是柳姨娘却不无可能。”
范闲听了哭笑不得,自家这个宝贝妹妹竟然能把这么重大的事忘个一干二净,他匆匆起身去了书房。
范思辙果然老老实实在书房外跪着。
范闲让他起来,说他担着,范思辙却不敢。
范闲进了书房后,跟父亲说起此事,替范思辙分辨说,“这事范思辙根本就没有布这个局的能力。”
范建怀疑他是受了柳如玉的挑唆。
“假如真是姨娘的计划,她不会选择这个脑筋简单的宝贝儿子。”
趴在门外偷听的柳如玉听了这话,实在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了。
范闲继续劝说父亲,无凭无据就罚跪,他应该给范思辙道歉。
范建却表示,自己实在不喜这个一事无成的儿子,见到他就来气。
范闲从另一个角度跟他剖析,“今天在红仙居,范思辙是听了郭保坤出言侮辱父亲您,这才暴怒,冲上去要和他厮打的。
他生性只爱赚钱,也只是因为父亲您是户部侍郎,掌管天下财库,他一心想要帮到父亲而已,在他心里,其实是万分崇拜父亲的。”
范建听了这番话,心有所动,终于亲自走出门外,将范思辙叫了起来,并和颜悦色地表示,让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自己一定满足。
哪知范思辙却提出,“那父亲陪我推牌九?还是玩儿钱的那种。”
范建闻言不禁愕然,柳如玉则无奈地扶额叹气。范闲又向父亲提起,要他释放滕梓荆。
范建却认为滕梓荆跟随他进京,怕是另有所图,居心叵测。
“他是我的朋友。”“呵,朋友这两个字,在京都过于奢侈了。”
见儿子坚持,范建终于答应放了滕梓荆。
范闲再次要求他向范思辙道歉,范建拉不下这个脸,不悦地拂袖而去。
柳如玉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见范闲是真心替儿子求情,心中也十分感动。
“今天谢谢你了,我答应你,从今后只要你不针对我,我就决不给你找麻烦。”
柳如玉对范闲露出了第一个真诚的微笑。
范闲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虽然柳如玉还算不上朋友,但至少不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这就是一大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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