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孔家嫡脉

一切都在叶载道的意料之中，太上皇很快就传旨平息了此事。不过，还是被文正帝抓住机会，以此为由办了豹涛卫大将军薛涛，将豹涛卫交给了镇国公府牛家的牛继贵。一时间，牛家势力大涨，成了元从旧臣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当然了，这些都和莫潜无关。

莫潜借着养伤的名义整天在家看书、抚琴、听戏、听曲，日子过些清闲之极。直到外面传来秦、宁两家正式定亲的消息，才引起了莫潜的兴趣。

莫潜看着身边的毓秀、金凤、萧不烟问道：“儒学三大家我是听说过的，但为什么没有衍圣公孔家？”

“咯咯咯……”

“哈哈……灵儿，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莫潜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三人，问道：“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很好笑吗？”

毓秀笑道：“我还当爷什么都知道，没想到也有爷不知道的。”莫潜故意虎着脸道：“我知道什么，你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毓秀红着脸剜了莫潜一眼，有些幽怨的娇嗔道：“爷就知道胡说。”

见莫潜说的有些不像话，萧不烟开口道：“到底是武勋，对这些文绉绉的事不太知道……”

萧不烟忽然停了一下，思索了一番才道：“不得不说，孔老夫子的余荫的确够大，居然庇护了几十代的后嗣。不过，在前齐的时候……”

前齐和大晋都尊奉道家，甚至在神京建造无垠观，世代受天子香火供奉。当时，那些名教子弟也不知是抽了什么疯，居然开始对道家口诛笔伐。结果，道门中人没理会，前齐皇室却急了，因此，衍圣公并不受天子待见。

前齐平宗朝有一位入道的宁王和孔家有纠纷，后来不知何故居然死在了孔家门前。

因为满朝文官一力保奏，加上宁王和平宗不和，因此，平宗只是重责了孔家，并没有多生事端。

可平宗五子早亡，继位的武宗就是宁王的儿子。武宗刚登基就亲自下令，屠灭孔家满门，夷九族，男，世代为奴，女，世代为娼，永世不得脱贱籍！

其实，当时也是有人保奏的，但在武宗杀了几个刺头之后，剩下的就不敢说话了。

直到大晋定鼎天下，高祖皇爷在秦惠安的苦求之下才找到一支孔氏旁支，算是恢复了孔家衍圣公的封号。不过，如今的孔家元气未复，哪里能和宋、朱、宁三大家相比。

宁家自不必说，宋家也宁家一样居于江南，只不过，宁家居杭州，宋家居台州。现任家主宋如松刊印的《四书偶得》在江南读书人中几乎人手一本。

朱家居西川，朱胜水非但是位文豪，而且出手极其大方，每有贵客也必安排妾氏侍寝。因此在川西威望极高。

莫潜有些奇怪的问道：“大姐，既是诛灭九族，何来亲近旁支？”萧不烟直接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捡的！对了，说起来孔家和咱家还颇有缘分。”

莫潜有些迷糊的道：“这和咱家有什么关系？”刚说完就想到了什么，道：“不会是咱家动的手吧？”

萧不烟点头道：“不错。当年的孔家在士林中威望极高，就算是武宗亲自下令也没人敢动手。是咱家的老祖宗莫战一马当先冲进孔家，砍下了名留青史的第一刀。”

“莫战……”莫潜在心里盘算为了一会，发现那是自己的八辈祖宗，只能苦笑道：“什么名留青史，摆明就就是遗臭万年。”

萧不烟笑道：“那一刀可不白砍，直到高祖恢复衍圣公的封号之前，孔府可都是咱家的外宅。”

莫潜想了想，忽然问道：“孔家嫡系，现在应该没人了吧？”萧不烟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毓秀揉着莫潜的手道：“我的爷，孔家嫡系的男子有没有不知道，但女子是有的。神京的文笺楼里就有。”

莫潜皱着眉想了想，道：“那不是家青楼吗？”毓秀道：“不止神京，天下只要是带文字的青楼里都有。这是前齐武宗定下的规矩。”

莫潜道：“这就怪了，前齐武宗到现在，差不多两百多年了，孔家的女人难道都是不老不死的老妖怪？”

毓秀道：“爷不知道。前齐武宗不但下令‘孔氏女世代为娼，永世不得脱贱籍！’还不让姓孔的喝好妇汤。”

以莫潜的杏林修为，自然知道好妇汤是什么，于是问道：“不喝好妇汤，那岂非能怀孕？”

毓秀道：“正是如此。若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不过是多几个冤魂罢了，反正俗话也说了‘平康坊内冤魂多。’但武宗下令，凡孔氏女有孕，一律不许堕胎。孔家嫡脉这才延续到了现在。”

莫潜想了想，不由自主的惊呼道：“好狠的心。”金凤问道：“爷，这话怎么说？”莫潜随口道：“你不知道，孔家自以为千年世家，向来极重血脉传承，但嫡系女子却都是些父不详，这简直比诛九族还狠。”

萧不烟看了一眼娇羞的金凤，笑道：“金凤还是个姑娘，你也好意思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完拉着金凤道：“我们走，让他们说梯己话去。”

文笺楼，兰字房，东方尘正和白面黄眉的楚海喝酒。楚海笑道：“五哥约我喝酒，到底有什么事？”东方尘原本十分清秀的脸忽然红了，道：“最近有些上火，所以来这败败。”

楚海一旁垂下的红罗帐，笑道：“我的哥，你不会是又添了什么新癖好吧？”“我去你的……”东方尘笑骂了一声，道：“说正经的，你哥哥我最近打算修心养性，你有什么清心寡欲的药没有？”

楚海一脸震惊的道：“五哥，你要清心寡欲？别逗了，你能清心寡欲，我就能戒饭！”东方尘瞪着眼道：“别废话，你就说你有没有。”

楚海和东方尘是多年的玩伴，笑嘻嘻的道：“药是现成的。不过五哥可得告诉我，是不是又和人打赌，想着使阴招哪？”

见东方尘不说话，楚海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粉，道：“五哥，只要在香炉里放上指甲盖那么点，就能清心寡欲上三四天。只是这东西不能常用，否则对身体有害。对了，这东西可不能和虎狼之药同用，否则有大险。”

东方尘一把抢过药瓶，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改明我好好谢你。”楚海起身道：“行了。哥，我先走了，不耽误你的好事了。”

楚海走后没多久，东方尘也借着出恭的机会进了另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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