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潜看着眼前的关长安,有些奇怪的问道:“关兄何故诓我?”关长安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莫兄开个玩笑。”
莫潜将关长安让进大厅,两人随意的聊了几句,关长安问道:“莫兄成亲了没有?”莫潜玩笑道:“前两天倒是纳了个妾。”
“谁问你妾……不对呀。莫兄有孝在身,怎么就纳妾了?”莫潜笑道:“你我这样的人家,讲究的是‘父亡子上阵,兄死弟披甲。’莫说是纳一个妾,就是阵前娶亲也不是没有的事,谁又能说出什么来!”
关长安点头道:“莫兄,我问的是妻,不是妾。”莫潜摆手道:“关兄好糊涂。现而今,莫家没有长辈在世,我若要娶亲,总得和干娘说一声。”
关长安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莫兄,你是和我一块进京,还是自己走?”莫潜皱眉道:“怎么又要回京了?”关长安指着莫潜道:“好你个无君无父的,连太上皇的万寿节都忘了不成?”
莫潜这才想起来,自己既然继承了爵位,就应该进京拜寿,于是叹了口气道:“关兄先行,小弟过两个月再走。”关长安点头道:“既如此,我在神京恭候莫兄大驾。”
五月十五,莫潜带着毓秀从新回到春山画舫。这次,是来搬东西的。上次走的匆忙,毓秀的家当和乐器并没有搬走。
搬家这种事,自然不用莫潜料理,莫潜和毓秀只是来监工的。等搬得差不多了,毓秀打算下去和刘春告个别,谁知刚走就被人给缠上了。
莫潜将毓秀护在身后,冷笑着看着薛蟠道:“薛蟠,好久不见。”薛蟠定睛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自作聪明的进了左边的厢房。
莫潜拉了拉毓秀的衣服,毓秀就乖乖的和莫潜上了楼。
毓秀靠在莫潜的肩膀上问道:“爷认识薛蟠?”莫潜笑道:“我在神京打过他。对了,你认识薛蟠?”
毓秀以为莫潜多心了,顿时有些紧张的解释道:“爷,薛蟠以前来过几回,不过从没进过奴的房间。”莫潜揉了揉毓秀的头发,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诶呦喂……我的爷爷,你就饶了我这条狗吧!”莫潜正和毓秀说说笑笑,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薛蟠的哀嚎之声。
莫潜下去一看,只见薛蟠正在被甄珺拿鞭子抽的满地打滚!
莫潜走到刘香身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蟠怎么和甄兄打起来了?”刘香苦笑不得的道:“我的莫公子,这事是这样的……”
随着刘香的讲述,莫潜总算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甄珺今天找了玉灵陪酒,谁知喝多了有些尿急,结果出了个恭回来,就见薛蟠嘴里不干不净的对灵玉动手动脚。甄珺本来就因为莫潜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可找到地方撒气了!
至于甄珺手上的马鞭,也不知是哪位恩客留在玉灵房里的。
甄珺可不是莫潜,下手有些没轻没重,没几下就见了血。要不是老鸨苦苦哀求,甄珺真能把这不开眼的薛蟠活活打死。
薛蟠这人也很是奇怪,刚刚还在求饶,现在又放狠话道:“你个小狗肏的!我可是紫薇舍人之后,你等着,我告你去。”
“哈哈哈……”“哈哈哈……”“呵。紫薇舍人,好大的官呐!”“我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土包子!”
做为瘦西湖上首屈一指的画舫,春山画舫自然少不了江南世家子弟的捧场。
这些人,要么是世居江南,在江南一地树大根深。要么是族中有人在朝为官,和六部九卿多有交情。再不济,也是博古通今的诗书世家。因此,对薛家的底细可说是了如指掌。
原本已经打算走人的甄珺看着薛蟠笑道:“紫薇舍人,不就是薛充那个布贩子吗?我当是什么人物,卑贱如狗的东西。你有什么招,你甄大爷接着就是了。”说着扬长而去。
莫潜看着掩嘴直笑的刘春,道:“刘鸨儿,薛家的出身极不光彩?”刘春咯咯的笑了一阵,道:“莫公子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莫潜左右看了看,信步走到一桌子前,拱手道:“刘指挥,在下这厢有礼了。”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立刻起身道:“扬州指挥使刘怀见过小……莫兄,莫兄请坐。”
莫潜指着落荒而逃的薛蟠,问道:“在下虽知紫薇舍人的来历,却也不至于此吧?”刘怀笑道:“莫兄有所不知,我等看不起薛家,并非是因为薛充的出身,而是看不起薛家的所作所为。”
见莫潜看着自己,刘怀道:“说句托大的话,像你我这样的人家,不说家教有多好,但绝不会像薛家那般,好好的皇商却混成了金陵一霸。”
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摇扇笑道:“若是靠自己的本事也就算了。可薛家除了有钱,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靠好亲戚辖制人。这等做派,在我江南是没人看的起的。”
刘怀笑道:“难为薛蟠这呆头鹅,居然还以为自家多了不得,见天的将紫薇舍人挂在嘴边。”莫潜又和众人说笑了一阵,带着毓秀施施然而去。
让莫潜没想到的是,这回薛蟠似乎变聪明了,居然知道回金陵去告状了。
按说,贾雨村既然是贾家保举的,自然应该偏帮薛蟠。但以贾雨村的为人,一见这回告的是甄家,立刻就将薛蟠打下的大狱。
薛蟠刚下狱,贾雨村就让人通知了薛蟠的二叔,薛家二房的薛信。然后修书一封快马入京。
薛信这几年身体不好,前几天又受了风寒,一直低热不退,因此正卧床休息。听了贾雨村的传信,顿时又急又气,强撑着病体前往应天府探监。
等问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薛信差点没被这个不争气的侄子活活气死!要不是念及薛蟠是长房独子,薛信早就丢开手不管了!
薛信先是拜托贾雨村多加照顾,接着走访了一些老亲故旧,托他们请人说和。然后又写信一封,写清楚了前因后果,让人快马送到京城。
这一日辛劳,薛信的病又重了三分,第二天便觉得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无力,直接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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