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应接不暇

莫潜原本以为，东方墨是和自己一样去关家的。却没想到东方墨一把抓住自己道：“莫兄快和我走。”见东方墨一脸的着急，莫潜立刻和云儿打了个招呼，跟着东方墨走了。

神京八大酒楼之一的望京楼，今天却只招待五个人——莫潜、关长安、东方墨、叶敬忠、白万亭。

五人见了面，白万亭第一个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王怎么突然就从江南回京了？三郎，你可是神京的地头蛇，怎么也得有些消息吧？”

东方墨脸色阴沉的道：“我请各位兄弟来，就是想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的？叶兄，你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咳。”叶敬忠咳嗽了一声，一脸傲气的道：“最近，兵部和五军都护府可是忙得很。太上皇频频下旨，调动了不少九边将领……”

过了一会，见叶敬忠不说话，关长安问道：“下面哪？”东方墨也道：“调动了什么人？”莫潜也忍不住道：“什么时候的事？”白万亭没说话，只是看着叶敬忠。

叶敬忠摊了摊手道：“没了。我叶家只有这些消息。”四人对视了一眼，东方墨道：“算了，还是先商量对策吧。”

莫问想了想道：“东方兄，太上皇应该不会调动莫、关、白三家的人，要不然我们一定会听到消息。”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等莫潜说完，东方墨已经接着道：“不错，应该就是京中的这些武勋。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要瞒过我们几家调动九边将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调动的是旅帅以下的小角色。第二种，上任的是那几家赋闲的。这事……”

东方墨顿了一下，白万亭已经道：“别的都不怕，但这事会不会和武王有关？”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就凝固了。

过了一会，关长安道：“不管有关无关，我们都要查清楚。这样，我们回去联络在京的旧部，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起码，要弄清楚都调动了什么人？”

白万亭道：“七日之后，还在这里，我们将能请来的都请来。对外，就说我们这些小字辈的聚聚。”

七天之后，望京楼，大晋在神京的武勋子弟基本上都到了。对于这次的事，稍有些势力的武勋就没有不留意的。只不过，打听到的消息都不太一样。

众人总结了一番，大概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点。

一、太上皇是突然下旨调武王回京，之前没有任何消息。

二、太上皇调动，或者说调回来的九边将领，多半都是武王一手提拔的旧部。

三、被调动的都不是关、白、莫三家的人，更不是三家的旧部。

四、上任的都是赋闲多年的圣武新贵，而且也是武王旧部。

五、这事应该已经有几个月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大伙没当回事。

众人沉默了一会，叶敬忠忽然道：“诸位兄弟，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不会是，要变天了吧！”

这话一出口，八成以上的武勋子弟都鄙夷的觑了叶敬忠一眼，就连叶家的旧部也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莫、关、白、东方四人更是看白痴般的看着叶敬忠！

叶敬忠所说的传闻，是说太上皇要传位给武王秦邦。

当年，废庶人秦道谋反之后，东宫之位无主，不知从何处传出了这个消息。

当时传的神乎其神，但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信。毕竟，武王秦邦善武好战却不善文事，太上皇只要不是老糊涂了，都不会把大晋的江山交到秦邦手上！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叶敬忠有些不服的道：“你们想，太上皇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变天准备的？”

“咳咳……”东方墨咳嗽了一声：“各位兄弟，我们还是散了吧。”“不错，今日就到这里，大伙还是散了吧。”“两位兄弟言之有理，大伙还是散了吧。”众人一阵附和之后，也就做鸟兽散了，只留下叶敬忠还一脸不服的坐在原地。

比起众人的震惊，文正帝反而不害怕了。毕竟，废太子都有关国本，更何况是废天子，太上皇除非疯了，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做。至于为什么要调武王回京，文正帝还真想不出来！

真正让秦定感到迷惑的，是太上皇居然将襄王秦安安排的吏部尚书给调离了，甩手又给了秦安一个徒有虚名的尚书令，还是遥领尚书令。

太上皇这番动作，成功的把所有关心此事的人都绕晕了！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能想明白的！正因为想不明白，原本盘根错节，暗流汹涌的神京城居然一下就消停了！

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的消停，所有有心人都用出了各自的手段，只不过是更为隐秘了。

就在众人默默关注太上皇和武王的时候，莫潜却无意中查到了另一件事——秦可卿没死的原因。

这事，说起来还和太上皇有关。太上皇对莫潜封赏太厚，接着又封赏了关家和白家，然后又开始调动九边的兵马，加上秦风突然回京，虽然只待了几天就走了，却还是吓到了那位天子。

于是，文正帝一时心急居然提早几个月封了贾元春为妃。虽然省亲的时间没变，正是因为提早了几个月，导致贾珍没时间理会秦可卿，秦可卿就这样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除此之外，便是洛神在吏部旧档中查到了一些关于薛家的事。

根据吏部旧档记载，薛家那位老祖宗封的是紫薇舍人而不是紫微舍人。就算是笔误，这事也完全说不通。因为大晋自定鼎以来，根本就没有紫微舍人这个官。

根据洛神查到了消息，紫微舍人早在前齐如意年间就废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设。更让莫潜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紫微舍人居然是前齐天子赏赐给家奴的五品文散官。换句话说，就是个只拿俸禄的闲官。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薛家暗地里替天子打探江南消息。要么，是高祖皇爷为了封赏功臣，随口编了一个官名。

莫潜正琢磨着，萧不烟突然进来问道：“灵儿，我看着这天可不太对，你打算怎么办？”

莫潜看了看天，道：“山雨欲来，我是打算出京了。只不过，现在还缺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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