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手的?”
“不想!”
面对蒋大户的引诱,岑黎拒绝的十分干脆。
到现在为止,他总算是对蒋大户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此人绝对称得上心机深沉。
自己如果按着对方的思路走,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陷阱和深坑等着自己呢!
哪怕蒋大户只是单纯的想炫耀一下,岑黎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他蒋大户什么意思,在自己这个阶下囚面前炫耀战绩?
蒋大户见岑黎拒绝的干脆,便将布条又塞回岑黎的口中,施施然盘坐在毯子上,开始讲述得到未花果和文鳐鱼的过程。
“其实我们早就得知姓冯的此行还有其他目的,所以自从他进山以来,我们就一直暗中留心他的举动,最终发现他的目标就是未花果和文鳐鱼。
我们一直在想应该如何破坏他的行动,又不引起他的怀疑,直到你出现,我才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正式接触督察队。
为了取得冯凌的信任,我成功帮助他抓捕了文鳐鱼,同时引来巨虎,利用巨虎的威胁,成功让他卸下对我的防备和怀疑。”
“呜呜……”
蒋大户抬眼扫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的岑黎,伸手拽下布条道,“啧,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抗是没有用的了?”
“呕!”
岑黎扭头干呕了一阵,开口求饶道,“行了,我认了,你就说吧,可千万别再把那脏东西往我喉咙里塞了。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个疑问,当时我一直跟你在一起,第十小队的人也几乎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你是如何引来的巨虎?
而且之后第十小队的其他人也都组了战阵还没赶过来,你又是怎么瞒天过海拿到的这些东西?”
岑黎的询问似乎正好搔到了蒋大户的痒点,他满面红光地道,“哈哈,就知道你对这个地方有疑问,说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高明的手段,因为你身在局内,所以看到的只有第十小队、督察队和你自己,但其实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
岑黎嘴里嘀咕了几遍,一下子恍然大悟,既然这督察队来界山的名义是督察丙营演练,那界山里肯定就不止第十小队这一队丙营人马。
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早有其他丙营士兵藏匿,只等蒋大户留下消息,便引来巨虎,又潜入水中毁了木排,再偷偷顺走冯督队心心念念的东西。
“只是这冯督队并不是草包,如果有人从水下割断木排的绳索,不可能瞒得过他才是!”
既然开口了,岑黎就索性配合蒋大户一问一答,顺便也当是给自己解惑了。
听到岑黎的疑惑,蒋大户细细地上下打量了岑黎一眼,才咂了咂嘴道,“其实这事儿说起来还有你的功劳,还记得你逃跑时打伤的那两个督察队的人么。
我从你这里得知他二人与冯凌有过节,于是就让人在围网捕鱼的时候,故意接近他俩,’不经意’地嚼了一下舌根。
他二人对冯凌本就忌惮,自然是打心里不希望自己的敌人越爬越高,如果有机会他们不介意下点儿黑手,使点儿绊子。
若是平时他们或许也就只能心里想想,然后默默忍下来,但巧的是他们这次要捉的是文鳐鱼,此鱼最大的本领就是精神攻击,善于攻人心神。
虽然那家伙才刚刚蜕变,精神力量不济,但催化一下他们原本就快压抑不住负面情绪,还是能做到的。
而他们身为督察队的自己人,想要不动声色地在木排上做了点儿手脚,可就不要太容易了。”
“居然是内鬼,也不知道冯大督队知道的话,心里会是什么感受,真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刺激?”
蒋大户似笑非笑地看着岑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一把隐泛寒光的匕首,“易岑,我知道你一直在跟我虚以委蛇,根本就没想过加入丙营的事情。
其实我这个人也是很通情达理的,从不会强人所难,但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丙营的事情可以算得上军事机密,为了国家的安危,即便我心有不忍,有的时候也只能痛下杀手。”
说着,蒋大户缓缓扭过脸去,而那柄寒气森森的匕首,则一点一点朝着岑黎的脖子递去。
匕首不断在岑黎的视野里放大,他额头已经隐隐渗出细密的汗珠,终于他认怂了,“停!我这次真的自愿加入丙营,请蒋队正给我一个为国家报效的机会……”
“好,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
蒋大户挥手打断岑黎的效忠宣言,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账簿样的本子,翻开最新一页,上面写着易岑的名字、形象描述以及住址。
“这是我之前托其他小队送来的丙营花名册,还蛮巧,东西今天刚到就碰上你申请加入,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手印就由我来帮你按罢。”
蒋大户走到岑黎身后,在他右手上割了道口子,又用他的左手食指蘸上血液,狠狠往花名册上摁去。
摁完手印,蒋大户对着灯光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一刀割断岑黎手上的绳索,看着面色不愉的岑黎道,“别哭丧着个脸,高兴一点,这花名册是要上报朝廷备案的,要不了多久,只要想查,整个荆国都能查到你已投身军戎的资料,正所谓天下谁人不识君,多好!”
我想问候汝妹安好,岑黎面无表情,只想祝福蒋大户的十八辈祖宗。
他就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好骗,自己之前只是口头上答应加入丙营而已,蒋大户就轻易地信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先稳住自己,然后等花名册到了,再连哄带吓地逼迫自己画押,够阴!
蒋大户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威胁岑黎不要逃跑,不然整个荆国都会通缉他这个逃兵,让他再无容身之处。
“釜底抽薪,蒋队正真是好狠的手段。”
“哪里哪里,蒋某人生平最是助人为乐,既然小兄弟情愿报效国家,某若视若无睹,良心难安哪!”
说完,蒋大户负手而立,目光悲悯,仿佛他看见的不是脏兮兮的帐篷,而是整个苍生。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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