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折 搭档——我会对你负责的

“怎么了这是？”程沅兮看到杨九郎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张云雷，好奇的问。

杨九郎坐在梳妆镜前翻着台本，张云雷则是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看一眼杨九郎。谁也不理程沅兮。

“你欺负姐夫了？”程沅兮如是问。她没有李时暮了解杨九郎，但是相处的这些日子，她还是清楚自己姐夫的为人，性子特别好，从来不跟人急眼。

“没有……”张云雷十分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那怎么……”程沅兮话还没说完就被杨九郎打断了，“云雷，我跟大哥一场挺好的。”

“可是……”

“别可是了。”说完这一句就上场了，杨九郎今天和冯照洋演《卖布头》。本来就紧张，被张云雷这么一闹就更紧张了。

杨九郎走后，张云雷把脸埋在程沅兮锁骨处，“小九儿，师父说小番茄架不住我了…如果我找不到合适的，就……”

“那你也不能强迫人家九郎师哥跟你一块儿啊！你这样做很自私你知不知道？”程沅兮轻轻掐了掐张小朋友的脸蛋。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是真的想要跟他一场，一辈子不裂穴的那一种。他捧得住我，我也放得开跟他一块儿演……”

程沅兮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张云雷说的她很认同。之前看演出的时候发现张云雷和杨九郎搭档的时候，确实比和梁鹤坤一场好太多了。不是说梁鹤坤不好，而是张云雷成长的太快了，梁鹤坤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就这么僵了几天，郭老师将大家喊到了家中书房开会。

“孟鹤堂…”

郭老师只是喊了他的名字，他和周九良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父！我不换搭档！”

郭老师捻纸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这两个孩子都挺好，搭一块儿必成大器，谁说要逼他俩裂穴了，“没要拆你俩！起来！”

于大爷和周九良将如同惊弓之鸟的孟鹤堂扶了起来，刚跪的那一下膝盖肯定受伤了，“孩子，你和九良的用心，我和你们师父都看在眼里，以后继续努力别教师父失望。”

“哎！我们一定努力！谢谢大爷！”

周九良扶着孟鹤堂回到队伍里站定，程沅兮看到孟鹤堂略微打颤的双腿以及脸上的微表情，就和旁边的张九龄换了下位置，“孟孟，一会儿别急着走，我把药给你。”

“谢谢九懿！费心思了！”

“没事儿！”

程沅兮心里有些羡慕，周九良有孟鹤堂照顾左右，真好！再看看她自己，一直以来就是说单口的，没有搭档，有时候师爷心疼她，会上台跟她一场活。说单口比说对口难多了，没有人帮衬着，全靠她自己一个人。有时候遇到难伺候的观众，嫌她说的不好，直接让她下台！她就在这种环境中慢慢成长，她想站在张云雷身边的时候，不会被他的光芒掩盖住。

整场会议的内容无非是关于搭档，程沅兮一直在神游。直到结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会议室出来的。回到房间拿了药酒给孟鹤堂，就送他们出了门。

“小团子，怪孟哥没能耐……”孟鹤堂挨着周九良，一瘸一拐地走着。

“孟哥…”周九良声音很哑，带着哭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小团子喜欢孟哥，只要跟你在一块儿，不管有没有名气，我都高兴！”

孟鹤堂看到周九良的眼泪，他就心疼的不行。这个孩子打十七岁就跟了他，周九良方方面面都优秀，会乐器，会捧哏。很多时候他都会问自己，自己真的值得周九良一直跟着他吗？他抬手拭去他的眼泪，“小团子，有孟哥在一天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我一定会努力，带你站上大舞台……”

“孟哥，我信你！”

两位少年，迎着光逆着风，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如果说孟鹤堂是光，那么周九良就甘愿做追着光梦游的影子，因为他喜欢孟哥，从遇见他那一天起就喜欢上他了。

玫瑰园的院子里跪着张云雷，程沅兮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跪着了，不知道跪了多久。

“大林，他怎么了？”

“小辫儿跟我爸顶嘴，被我爸罚了，都跪了四个钟头都没叫他起来。”

“什么原因？”

“没说。你要不去问问我爸？”

站在二楼书房门口的程沅兮，脑子里回想着和郭麒麟的对话，举起的手怎么也敲不下去那道门。思量再三还是叩门而入，“师父。”

郭老师招呼她坐下，“为了小辫儿来的吧？”

“师父都知道…”

“你这点心思我能不知道吗？”郭老师抿了一口茶，“你快尝尝这普洱，你爹珍藏的孤品。”

程沅兮端起盖碗，吹了吹茶面，“爹爹说他想娘亲的时候就会喝昔归，他还说娘亲就像昔归一样，令人回味悠长……”

“孩子受苦了……”

“没事儿，都过去了。”程沅兮吸了吸鼻子，抿了一口昔归，“咱可扯远了，师父。咱说的是小辫儿的事啊。”

“小辫儿这孩子性子太犟了！”郭老师放下杯子，“九郎的捧哏能力我很认可，只是这强买强卖不能够！”

“…师父说的是……”程沅兮自然是明白师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张云雷和杨九郎搭档会更合适，但这牵扯到四个人，不能草率。

两人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直到郭麒麟上来喊他们吃饭。程沅兮才想起来张云雷还在院子里头跪着呢，急急忙忙冲下楼，留下郭老师和郭麒麟两人面面相觑。

“磊磊！”

“你别拉我…”

争执间，张云雷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但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杨九郎的怀里。

“九郎……”张云雷拖着杨九郎的手，“你同意跟我一块儿了？”

“先起来。”

程沅兮很有眼力见儿的悄悄退下，给两人腾空间。

张云雷借着杨九郎的力坐到石凳上，释放了的双膝疼痛异常，当他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他只想知道杨九郎是不是愿意跟他做搭档，“九郎，你说过要拉回家当媳妇儿的……”

“你傻不傻啊，腿一定很疼吧？”杨九郎轻轻揉着张云雷的膝盖，皱着眉，“我没说不对你负责……”

听到杨九郎的话，张云雷兴奋了，抓着他的手，“这么说你同意了？！”

“大哥同意了。”杨九郎回想起和冯照洋的谈话，心里有些自责。大哥看得出自己搭档的心思，只是碍于自己的感受才没有答应，有些话还是得自己开口，也是为了兄弟的前程。

“九郎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你是我媳妇儿，别刨我活儿！”

2013年8月20日，张云雷、杨九郎成为了固定搭档，从此后相帮相扶，在台上他们属于彼此，在台下虽然有着各自的家庭，但他们还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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