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报应不爽

周丞相气冲冲的离开主院后，就去了邓姨娘的院子，邓姨娘虽然被灌了绝子药，没有了生育的可能，可邓姨娘毕竟年轻漂亮，懂情趣，就如同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纵然邓姨娘无法剩余，周丞相依然对她宠爱非常。

至于周老夫人，如今中风瘫痪，整日躺在床上，身边只有一个徐嬷嬷还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她，其他的嬷嬷，走的走，散的散，曾经风光无比的上院，变得凋零凄惨。

“呵……哦……”周老夫人躺在床上，张嘴呵呵着什么，可是没有人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徐嬷嬷倒了一碗茶水，喂给周老夫人喝：“老夫人，你想说什么？”

“呵……哦……”周老夫人歪着嘴，口水直流，呵呵的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目光看向门口，表情颇为气愤，仿佛是想骂人一般。

徐嬷嬷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顿时明白了：“相爷现在正在忙，在邓姨娘的院子里，夫人如今带着小少爷在主院，老夫人是要见相爷吗？”

周老夫人不住的点头，她为了这个儿子，费尽了心思，当初为了让儿子继承家业，她毒死了家中所有的庶子，毒死了自己的夫君，将夫君的小妾，卖的卖，杀的杀，可最后呢，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

徐嬷嬷给周老夫人拉了拉被子：“老夫人，相爷是不会过来的，如今相爷没有了秦国公府帮衬，在朝中是举步维艰，相爷又跟大小姐反目，被丞王一派打压，相府啊，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周老夫人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徐嬷嬷，仿佛不相信她说的话，不停的哦哦叫着，仿佛是在在咒骂徐嬷嬷。

徐嬷嬷也不甚在意，端起一旁的药碗，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药：“如今咱们上院，也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其他人都走了，有的去投靠邓姨娘了，有的去投靠三姨娘了，有的去投靠夫人了，可我不能走，你知道为什么吗，老夫人？”

周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徐嬷嬷，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般。

徐嬷嬷对于老夫人杀人一般的目光，并不惧怕，若是老夫人还是如以往一样，手握大权，掌握着她的生死，那么她或许会惧怕一些，只可惜，如今的老夫人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咬人伺候。

“哦……呵……哦……”周老夫人漏风的嘴巴，吐出的词语，破碎不堪。

“老夫人是问，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吗？”徐嬷嬷的笑容很温暖，“当然是为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啊。”

周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是因为这个。

徐嬷嬷见周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骗你的。”

周老夫人瞪大双眼，不满的看着徐嬷嬷，若不是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她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她这个瘫痪的老太婆？

徐嬷嬷将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周老夫人：“老夫人，这药，好喝吗？”

周老夫人不明白徐嬷嬷话中的意思，只是瞪着她，她知道，徐嬷嬷接下来，一定会告诉她原因的。

“这药里，我加了番木鳖。”徐嬷嬷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可是周老夫人确在听到番木鳖这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因为二十年前，她也是用番木鳖毒死了自己的丈夫！

徐嬷嬷见老夫人止不住的颤抖，愉悦的笑了：“老夫人，看来您已经想起来，番木鳖的作用了，毕竟当年，你就是用番木鳖毒死老爷的。”

“你……你……呜呜……什么……”周老夫人吓得瞳孔收缩，紧闭嘴巴，不肯再喝一点药，原本脸上的趾高气昂，变成了惊恐与害怕，纵然瘫痪了，儿子厌弃她，她也想活下去，不想死！

“老夫人，你是不是想问，奴婢想做什么？”徐嬷嬷笑着问道，只是她的笑容看起来太渗人了，无端端的让清冷的上院，变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其实，我只是为了替老爷出一口气而已，你知道老爷他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徐嬷嬷搅拌着碗里的药，舀了一勺子，轻盈的灌进周老夫人的口中，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吐出来。

周老夫人被呛得直咳嗽，想要躲开，可惜身子动弹不得，鼻涕眼泪一把流，祈求的看着徐嬷嬷，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老夫人，您别怕，您暂时死不了。”徐嬷嬷继续搅拌着碗里的药，“您若是乖乖喝药，那么还能活长一点，若是您不乖乖喝药的话，那么可能就活不过今天了，老夫人，来，张嘴，该喝药了。”

周老夫人吓得嘴唇都哆嗦起来了，看着徐嬷嬷，不明白为什么徐嬷嬷要如此待她，她拿她当姐妹，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啊！

“为什么？”气怒之下的周老夫人，竟然完整的吐出了三个字。

徐嬷嬷眸光一闪，好笑的看向周老夫人：“为什么，为什么老夫人难道不知道？”

周老夫人心里隐隐的与感觉，可是却不愿意承认，只是一直摇头。

徐嬷嬷捏住周老夫人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将剩下的药，一滴不剩的灌了下去。

周老夫人不停的咳嗽，想要将喝下去的药吐出来，可是最终只是一些口水挂在嘴边，两眼直翻白，等着徐嬷嬷，不停的吼着什么。

徐嬷嬷也不甚在意，只是拿过一旁的帕子，给周老夫人擦擦嘴：“老夫人，您别激动，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到四小姐出嫁，大小姐说了，等四小姐一出嫁，老夫人您就可以安心的去了，不过，别担心，您路上啊，不会寂寞的，我熬了这么多年，熬到现在，就是为了看你的下场，等你死了，我也该去找老爷了，也不知道老爷他是否在奈何桥上等着我。”

周老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徐嬷嬷，老爷才不会等着你这个小贱蹄子，老爷他早就投胎去了！

“昨晚，我梦到老爷了，老爷说，他一直在等我，可是我不能违背跟大小姐的约定，大小姐说了，四小姐出嫁后，周相府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作为了。”徐嬷嬷叹息一声，起身推开窗子，“老夫人，多看看外面的景色，很快，您可能就看不到了。”

周老夫人心中惊恐不已，她不知道自己的婢女什么时候跟那个看似软弱的孙女勾结在一起，要害自己的父亲跟祖母，她恨，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弄死周洁琼，若是弄死了她，也就不会有这么一些列的事情了。

只可惜，就算周老夫人害怕，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她想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周丞相，可是周丞相根本不愿意见她，每日跟自己的爱妾在一起缠绵，丝毫不知道，厄运很快就要降临到他的身上。

时间一直这么过，直到五月十二，这一日相府的庶女小姐，周雪依出嫁，嫁的是董大人的庶子，董卿。

照理说，周雪依身为相府的女儿，理应从相府出嫁才是，然而，周雪依确是从安宁公主府出嫁的，而且还是身为丞王妃的安宁公主，亲自送出门的！

都说这位四小姐跟丞王妃关系一般，有的人还怀疑，说这位庶女小姐跟丞王妃又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可能对一个庶女小姐好，看看前面那个周雪柔，再看看卖入妓院的周雪瑶，周家四个女儿，两个进了窑子，这最后一个小姐，指不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然后，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周洁琼风风光光的把这个庶女妹妹给嫁了，不但嫁了，还给了丰厚的嫁妆，跟前面两个妹妹，完全是不一样的待遇！

众人不由得感叹，看来丞王妃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狠毒，陷害庶妹啊，人家这位四妹妹，可不是风风光光的嫁进了董家，虽然是庶子，可丞王妃给的嫁妆，都够两人吃喝一辈子了！

周雪依的事情还没有平息，朝中又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台的王大人，弹劾当朝首辅周博远，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性质之恶劣，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当皇帝将奏折跟证据砸在周丞相的脸上时，周丞相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他最近一直很安分，怎么火就突然烧到他身上了。

“秦国公，本相是冤枉的，你快替本王申辩啊。”周丞相急切之下，对着秦国公大吼道。

秦国公冷哼一声：“白字黑字，证据确凿，你居然还敢说冤枉，你当众人眼瞎不成？”

“秦国公，你看僧面看佛面，我好歹是……”

“周丞相，做人就要敢作敢当，你既然敢犯下这样的恶事，就要有被揭发的觉悟，枉皇上对你这般看重，你竟然如此回馈皇上的器重，你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秦国公掷地有声的说道，“请皇上严惩！”

“请皇上严惩！”一众官员跟着附议。

曾经他们艳羡周丞相又秦国公府保驾护航，纵然不满，可也不会对周丞相怎么样，如今秦国公府都当先落井下石了，他们还怕什么，周丞相在为官期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墙倒众人推，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这个首辅的位置。

周丞相看着一个个落井下石的人，心凉了半截，他以为就算秦月雅被逐出了秦国公府，那么秦国公府也会看在周洁琼的份上，不会对他出手，可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不过，他还有崛起的机会，只要周洁琼肯帮他，找周洁琼，周洁琼一定能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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