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弯曲的利刃

那白色的匕首复原件，原来从侧面看像是根细长条，并且微微弯曲。有点像香蕉的侧影，但还更细一点。虽然不清楚这把刀究竟是哪个种类，但众人都能肯定这不是一般市面上宽而直的军用匕首。

“这把匕首也有可能是凶手在其他匕首的基础上自行改制的。”闻子规见到众人疑惑的眼神，便追加了解释。

“能不能找国防大学的冷兵器专家鉴定一下这把匕首的来历？”老秦忽然插话道？

“这？”由于案情保密的需要，就调查中的案件向外部机构寻求咨询和帮助，需要市局领导审批同意后才能进行，闻子规不敢擅自答应。

尚副局长当然也听到了老秦的这个提议：“这也是个办法。我会去向局长申请一下。”

“闻科长，还有其他线索嘛？”历雪莹柔声问道。

“其他线索就需要你们调查之后给我们部门进行分析了。”

“小历，这件案子你怎么看？”这次被点到的则是历雪莹。

其实除了大历队长历晴天、小历队长历雪莹，公安局里以前另外还有一位“老历”——公安局前任局长历忠民，他也是历雪莹和历晴天的父亲。历家一门三杰，这家人除了每个都是公安大学名列前茅毕业的警界精英外，还都生得非常周正。历雪莹从警校起就是有名的美女警花，更不用说他大哥婚前也是众多女警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连他们的父亲，早年都因为仪表不凡、办事利落被当时的检察院院长相中，招为乘龙快婿。也难怪历雪莹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历雪莹说话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坚定：“这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性别、年龄、职业、社会背景完全不一样，相互之间没有直接关联。作案时间、地点也毫无规律，嫌疑人特征无法锁定。目前只能像尚副局说的，进行地毯式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由于案情重大，我需要向治安、巡警、交通和户政等科室借调警力。同时需要网络信息安全科24小时支援。”

很可惜历雪莹没有提出其他有见地的意见，这令从小看她长大的尚六龙尚副局长颇有点失望。不过一想到她刚刚新官上任，对刑侦的实际工作还不熟悉，又有父亲和兄长高高在上的压力，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也算情有可原。可刑侦大队的几号老老小小却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嘀咕：“哎，果然女人不适合搞刑侦。”

尚副局长此时面色冷得像寒冬中的冰山。他本就生的极具威严，说话更是像一层无形的气墙，让在座的各位警员有一种泰山即将崩于前的压迫感

“好，绍刚、池子、大历、建国，你们几个尽量抽调人手。今天下午就支援到刑侦大队。”尚副局长对市局其他各大队的队长们命令道。

“是！”“是！”“是！”“是！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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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了法医科、鉴证科的检验结果，刑侦大队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男性、身高175~185厘米左右、右撇子、经济条件较差、极可能受过军事化训练。而凶器则很可能为一柄经过改制的、长条状、微微弯曲的匕首。

然而人海茫茫，符合这些特征的嫌疑人在北方地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这宁静安逸的小城制造罪恶呢？市公安局总共有近一百号人，但刑侦大队的办案人员才几个而已，人手不够是一个突出矛盾。

“老秦，咱们刑侦大队总共才几个人，这么多相关人员，这怎么做地毯式排查呀？”首先有此一问的是一向性格外向的乐锦城。他并不是抱怨，而是说出事实。其实这个问题老秦也想问历雪莹和尚副局长。加上从各科室调来支援的，现在参与到处理这个案子的警员总共也才十个人。带着这么几个人，就要迅速进行全市范围的排摸是不现实的，毕竟S市有十万人口，而且主城区外的辖区面积也很大。令老秦最为担心的是，除了主城区外，周边茂密且道路崎岖的森林区域。一旦凶犯狗急跳墙躲进深山老林，甚至根本就一直躲藏在山林里，抓捕的任务将非常艰巨。

于是，刑侦大队不得不带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迅速投入接下来的工作。在刑侦大队队长历雪莹的安排下，排查工作需先由两个方面入手：人和物。

在一般的案件中，前者首先是案发现场左边群众，这里面可能有目睹犯案过程的目击证人，甚至有时罪犯就隐藏在这些人中间；其次则是被害人的亲属、男女朋友、同事、同学、朋友等直接联系人，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熟人。根据权威部门的分析，70%的凶杀案为熟人作案。而抢劫、强奸、或者类似本案的无差别连环杀人案，则通常会首先调查本地区有犯罪前科的人员。

而物则是指物证，指纹、鞋印现场遗留物品、凶器、赃物、罪犯曾经使用的交通工具等。物证是最直接的证据，多数案件定罪的关键就是直接物证。

根据这件案子目前已掌握的线索，历雪莹队长决定兵分两路。刑侦大队副队长老蒋负责带人去附近公共区域打扫的环卫局、案发地点周边人流较大的商场、可能出售凶刀的军迷商店追查类似的凶器。而她和老秦则负责带队排查目前在本市居住，或在案发时间前后居住在本市的刑满释放人员。好在S市为人口流出型城市，外来人员占比极少，本市刑满释放人员的资料相对完全且已基本掌握在警方手中。

S市内刑满释放人员一共60人，其中56名为男性。刑侦大队长历雪莹经过考虑，首先排除因走私、逃税、诈骗、交通肇事而入狱的13人。其余43人按犯罪程度分成2个层级：有过杀人、抢劫、绑架等重大刑事犯罪记录的9人，作为首要怀疑对象，由老秦带领刑侦队骨干重点排查；其余因盗窃、强奸、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等罪入狱的34人作为次级需要排摸的人员，由历雪莹带领各大队支援人员逐个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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