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037艇海上拼刺刀的同时,日军先期出发的冲锋舟也接近了海岸线,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炸声,中濑重信海军少佐回头看了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
“支哪军也就这几艘炮艇了,赌一日元,活不过五分钟,有没有人敢下注?”
“少佐阁下是想赢光我们的奖金啊。”
“梭嘎。”
中濑重信拔出指挥刀,高高举起:“我们也要在五分钟内拿下海滩,不能让船上的那些混蛋笑话!”
“嚯!”
众人齐声大呼,相隔不远处的几条冲锋舟也响起叫喊声,中濑重信志得意满地单脚跨在船头,指挥刀猛力下劈。
“牙给鸡鸡!”
无数士兵不等冲锋舟靠上沙滩,纷纷跳下水,嚎叫着向前冲去。
“噗”
他感觉胸口一个刺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跌去,指挥刀脱手而落,“扑通”掉入水中,眼中平静的沙滩突然间冒出无数火光,那是幻觉吗?
“风偏纠正7,相对湿度26,角度9.5,首发命中。”
“还是这支好用,干嘛非等到动真格了才给使?”
陈锐拉动枪机,在轻如袅烟的清脆金属声中,一颗黄澄澄的弹壳从抛窗口蹦出来,这是他最喜欢的声音,宛如女友第一次的羞涩那么美好。
他的观察手贴着目镜动也不动地说道:“30万一把,现在都没地儿买去,你以为呢,下一个了,2点方向,疑似掷弹筒手。”
接到战备命令,他手中的“88”轻狙已经换成了一把具有西方风格的狙击枪,俄罗斯出品的ORSIS T5000狙击步枪,这种枪全国一共进口了70来把,撒面胡似地一分,海南省仅此一把别无分号,原因是他在2018年入选了国家代表队,参加“锋刃-2018”国际狙击手射击大赛,华夏参赛队员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枝非典型毛子风格的毛子枪,严格来说,实际上是借的。
借钱不用还的感觉真好,陈锐心情愉快地移动枪口,把十字准星套入900米左右某个疑似掷弹筒手的倒霉家伙身上。
“海军动手了,同志们,鬼子在前头,家乡父老在后头,给老子狠狠地打!”
“团长同志,直播呢,注意素质。”
被政委暗中提醒了一句,高炮一团团长史更新“嘿嘿”一笑,然后正经八道地下达命令。
“各营按指挥仪分配目标,平射直瞄。”
在他的命令下,全团8门59式57毫米单管高炮和24门74式37毫米双联装高炮全部放平炮口,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那些还在淌水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
“开炮!”
一声令下,无数火光陡然亮起,红色的曳光线织成一张密密的火网,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海滩。
“好阔怕。”
“不成人形。”
“四分五裂啊。”
“嘿嘿,女友吓得躲进了我怀里。”
“滚粗!”
“未成年儿童退散。”
“抗日要从娃娃抓起。”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敌人来了~楼下接”
“迎接他的是~楼下接”
“猎枪!”
“猎枪!猎枪!”
“猎枪!猎枪!猎枪!”
......还有为画面配音的。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我拉上来。”
“开炮!”
“开炮!开炮!开炮!”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海口格勒战役正式打响。”
“没文化真阔怕,二战还有7个月才开打。”
“二战?问过我大海南没。”
“我的80尺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求科普,为啥要放鬼子上岸?直接击沉不好吗。”
“科普来了,为了让你们看清楚。”
“......果然硬核。”
由于画面过于血腥,直播间也有一些争论,主管宣传口的省委副书记余永廉提议。
“于书记,是不是控制一下,打打码什么的?”
于铮沉吟了一会儿,断然说道:“不,原汁原味呈现给人民群众,让他们对于真实的战争有个清醒的认识,如果不抵抗,被残杀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这样的效果就很好。”
比起口径更大的57炮,双联装37高射炮由于射速更快火力输出更猛烈,杀伤的效果更好,在不到千米的距离上以无限接近直线的方式打入人体,那画面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原本还想补枪的武警和特警战士发现自己彻底失业了,就连陈锐这样的狙击手也最多只打出了两枪,等到炮声停下来,海滩上不光没有一个站立的人形,就连那些老旧的冲锋舟也全都散了架,海水变成了泛着泡沫的红色,上面飘浮着看不出形状的残肢、碎片、血肉糊糊,一些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难以忍受胃中翻腾的恶心,纷纷“哇哇”大吐不止。
中濑重信赢了,他的192名部下全军覆没,真得没用到五分钟。
与陆上的推枯拉朽相比,海上的战斗就要复杂得多,我军四艇在灵活和高速的走位下已经进入了日舰120火炮的死角,从而得以发挥出自己全部的火力。
“换穿甲弹!”
刘昊光挥动手臂,一阵剧痛传来,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枪炮长谭宗良蹲下身,关心地问道。
“挂采了,老刘?”
“我......我不行了,这是我的工资,请帮我交给组......组织,做为下个月的党......党费。”
“别扯淡了,弹片擦破点皮,自己包上。”
谭宗良懒得理他,起身去自动供弹机上调整了一下参数,一发发曳光穿甲弹送入炮膛,百米不到的距离,几乎是顶着敌人的脑袋在打,“咚咚咚咚”地弹雨精确地打在同一个点上,敌舰上装甲最为厚重的炮塔就像被一把尖锤一下下地锤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凹下去,很快就破开一个大洞,里面响起阵阵惊呼。
“轰”
不知道什么弹药被点燃了,剧烈的殉爆使得整个炮塔像开花一样炸开,让他们这些始作甬者也是目瞪口呆。
“不行了,撤退吧。”
加藤荣吉等幸存者被激烈的炮火打得头都不敢抬,被他们压在地板上的伊集院松治脸色苍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说出来的话也是抖抖索索地。
“三木舰长呢?”(没查到名字,瞎JB乱写的,有资料的欢迎补充)
“恐怕已经殉国了。”
那就只能自己来了,他和几个幸存爬进驾驶台,发现连舵机都给打得稀烂,他们已经失去了自航能力。
绝望中,他们只能捡起地上的步枪依托打得千疮百孔的舱壁朝外射击,身为华族的伊集院松治不想撅着屁股趴在死人堆里,靠在一根柱子上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指挥刀,心如死灰。
“阁......下。”
加藤荣吉爬到他身边,气喘不已地说道:“我们,不能成为支哪人的......俘虏。”
伊集院松治会错了意:“那就请加藤君为我介错吧。”
“不,我说的是军舰。”
他猛然醒觉,支哪人明显是打算杀光所有人再俘获这艘船啊,这绝对不能忍,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爬起来从梯子下到下层的轮机舱,与上层的舰桥等建筑相比,这里干净得不像话。
“你们通通地拿起武器,上甲板与支哪人作战!”
在他的驱赶下,轮机舱里的水兵全都往甲板上冲,手里拿着钣手、榔头、锤子等物,伊集院松治的心中升起一股悲哀,很快,一声声惨叫从上面传下来,敌人的枪声越来越近了,已经出现类似于花机关的那种“哒哒”声,他赶紧四下寻找,在密密集集的仪表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巨大的阀门,上面写“通海阀”几个平假字。
“惠子,大郎,花子,永别了。”
伊集院松治看了一眼贴身的照片,毅然双手抓住阀门用力一扳。
噎,不动?
他深吸一口气,双退分开站成一个马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扳,阀门不知道是不是锈死了,竟然纹丝不动。
工具,工具,他四下里到处找,连根木棍都找不到,尼玛,全都被轮机兵带走了!
“阁下,你还在等什么!”
加藤荣吉大叫着跑下来,满脸都是血污,手里握着一把南部14,显得十分狰狞,他无奈地一指那个该死的阀门,前者马上明白了,上前用力一扳,依然是不动。
“快,帮我一把!”
没等他挪动脚步,一个声音猛地响起来,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十分刺耳。
“不许动,举起手来!”
刘昊光怀里的95指向了两人,更多的战士出现在他身后,加藤荣吉凶狠地举起手枪。
“哒哒哒”
他的身上冒出无数血洞,力气在瞬间消失殆尽,“扑通”倒在地上。
“你呢?”
枪口对准了伊集院松治,他缓缓拔出指挥刀,看了一眼金色的穗子和上面的菊纹,突然双手横执,弯下腰去。
“我愿意交出指挥权,请贵军按《日内瓦公约》的相关条款对待,不甚感谢。”
居然是无比纯正的汉话,刘昊光等人一愣,本来还以为能看到剖腹现场直播呢,他上前接过那把刀,两个战士把人押出去,刘昊光走上被打烂的舰桥,海面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另一艘驱逐舰正在下沉,残余的日海军士兵好像还在唱什么歌,他指着主桅说道。
“把咱们的旗子升上去。”
一面红底蓝条纹的八一军旗升上最高处,沙滩后面,直播节目的现场主持徐丽英激动得语无伦次。
“赢了,我们赢了!”
弹幕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突然密密麻麻地刷起来。
“赢了!”
“赢了!赢了!”
“赢了!赢了!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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