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侠之盗者

竖日，临福村云雾缭绕。

勤奋的庄家汉子忙于农活劳作，挥洒着汗水浇灌农田，渔夫带上鱼鹰行走在水面，江边时而传来嘹亮的歌声。

五百年欢喜冤家，正好星前月下。

清晨之际，叶小云从梦中醒来，至于梦到了什么，那是一丁点映像也没有。脸上布满泪痕，目光微微失落，大概是更为伤心的往昔吧。

洗漱完毕，喝点米粥。叶小云告别那对老夫妇，借口和昨日一样，说什么有要事在身。

来到了昨日的凉亭里，悠哉悠哉地哼起小调，享受着一股股微凉的清风。叶小云自认为，好点子都是闲出来的。

无聊地躺着、望着、盼着，半响过后，。白落雁的身形出现在他的眼中，顿时灵光一闪。

“除暴安良未曾止，劫富济贫亦可行。嗯，没错，理应如此！”

喃喃自语的他嘴角上扬，邪魅一笑，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猥琐。

稍稍整理衣角，叶小云向白落雁走去。心想，和美女小偷一起联手，当回侠盗，岂不美在？更何况此乃是劝其改邪归正，踏入正道，绝没有半丢非分之想。

说出来，鬼信？

正在寻找目标下手的白落雁，瞧见身穿道袍的叶小云朝自己走来，目光坚定，似乎还有几分浩然正气，以为少年想起了自己他偷钱袋的事情，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喂！姑娘，你别跑啊！”

现在白落雁的身手更为灵巧，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昨日之事，不过是一时贪玩而已。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来跟你交流，现在我摊牌了，不装了。”

当即施展身法追上，绕是白落雁有些修行天赋，短短几日修炼至练气二层，但和叶小云的修为还有一定的差距，更何况他的身法并不差。片刻，少年抓住了少女的纤纤玉指。

“流氓啊！非礼呀！快来人呐！”

一声尖叫，引起人群的注意，开始对叶小云指指点点，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几个热血青年还涌现出义愤填膺的模样，此时此景，十分尴尬。

心想到，这下子玩大发了，抓住一个美女的小手，还被称喊为流氓，不是流氓也流氓。

随即松手，并抱拳行礼道。

“姑娘，在下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咦，人嘞？”

正当叶小云还在慢吞吞地低头抱拳行礼之时，白落雁早就溜了。思索半刻，决定先跟踪为妙，找到个没人的角落再说。

白落雁见其没有追上，拍拍胸脯，接着便继续寻找目标，因为今日还尚未开张。至于为何被叶小云抓住这一点，她暂时没有想到。

接近响午，白落雁在街道买了一堆热乎乎的肉包子和几块小甜点。此刻正直面带春风，今天的收益着实不错，唯一让她不爽的事情是，细嫩的小手被个臭小子给摸了油水。

扛着一小袋伙食走出来福镇，两柱香后，白落雁来到一处破院门前。院子虽然破旧了些，但除去屋顶上的些杂草之外，别处都很整洁。

院内有座椅，有愧树，槐树正绽放着花瓣，淡淡的芳香四溢在院内。

“茄子！菜包！肉包！还有小白菜，你们赶快出来，姐姐我要扛不动啦！”

少顷，院里跑出四个活力十足的孩童。作为小头领兼小美女的小白菜，仿佛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直觉，看见一堆食物不由得心生疑惑。

孩子们见史燕扛着食物回来，纷纷围上去争。小白菜对她说道:“雁子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呀，这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顿饭吗？”

“姐姐我向来很大方的好吧？还有，不要说这种胡话，今天乃是姐姐收获丰富，努力挣钱的结果，快些吃吧，小馋鬼们！”

一刻钟后，白落雁和四个孩子在槐树打闹玩耍，孩子们笑的天真灿烂，她晶莹如玉的瓜子脸也绽放出樱花般的笑容。

此时的叶小云慢慢踱步走来。

“姑娘，在下有要事与你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一回的叶小云终于把话说完了，想着自己的礼数也算周到，应该能够与之交谈一番。

众人闻声望去，白落雁微微眉头紧蹙，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跟踪自己的，不就是偷了你一点钱嘛，有必要那么紧追不舍？算了，还是先让孩子们回屋再说。

“你们几个先进屋，雁子姐姐和那位大哥哥有事情要谈。”

一旁的小白菜却问道:“雁子姐姐，你们这是要谈婚论嫁？可你今年不才刚十六岁吗？这么早的呀！”此话一出，可谓是语出惊人

白落雁听后差点站不住脚，觉得是莫名其妙，撅起樱桃小嘴，佯装发怒。

“小孩子别打听大人的事，快进屋，不然我收拾你！”

四个小孩进屋后都趴到窗口边，好奇地望着二人。

小白菜鼓起腮帮子，一脸不爽说道:“雁子姐姐有了情人，就不要我们了，哼！那来人还挺帅的。我怀疑，刚才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顿！”

“小白菜，你别瞎说，燕子姐姐最爱我们了。一定会和那哥哥一起养我们的，给我们好多好吃的食物，你说是吧！肉包。”

一直傻愣愣的茄子竟然率先回答，三人差异的看了几眼。

接着略微肥胖可爱的肉包听到后，不再啃手里的包子，一脸肯定地回答茄子。

“当然，我看那哥哥一脸善良，到时候我就能吃好多好多的烧鸡、烤鸭、年糕、糖果……哎哟，痛，菜包你轻点。”

又去观望的菜包，见二人从一脸敌对变得有说有笑后，便一巴掌拍在了肉包的头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胖不死你！我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你说呢，小白菜。”

小白菜一脸无奈，有些丧气地说道:“或许是吧，等一下我们去问问雁子姐姐，咱们还是别瞎猜了。”

一刻钟后，史燕一脸高兴地走近屋子里。小家伙们看见史燕面带桃花，一脸好奇询问两人到底讨论了什么。

白落雁笑着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你们能咋滴？嘿嘿！”

直至实在受不了小白菜那一脸哭腔的样子，她才透露出一点消息。

“以后你们姐姐我不会再去偷钱了，放心哦，雁子姐姐绝对说到做到。嘻嘻！”

一听到这话，四个小孩哭了，都心想雁着子姐姐要和那人远走高飞，不再照顾自己了。个个哭得稀里哗啦，让白落雁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别哭啊。姐姐我即将步入正道，等干完这一票，我们可以潇洒个十年半载呢！”

听到这话，四个小孩子皆感到十分的非常诧异。小白菜挠挠小脑袋问道:“雁子姐姐，你要做什么大生意啊？”

白落雁邪魅一笑，但绝不会像叶小云那样猥琐，而是特别的迷人好看，宛如空中飘零的一朵樱花。

“姐姐暂时要当一回侠盗！”

肉包、菜包、茄子、以及小白菜再次感到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白菜接着开口说道：“这不照样还是偷嘛？”

白落雁却说:“切！你们还小，不明白其中的真意。你们在这好好呆着，安心等姐姐我的好消息。”说完便走出屋子与叶小云结伴而行。

片刻，两人来到镇外的北边，坐在一颗树旁，遥望护福山庄，详谈今夜的作战计划。

蓝天白云之下，山庄里高楼耸立，连绵不断。巨石像坐落四周，其气势磅礴，一旁还有几棵古树照映，冰凉的流水穿过山庄，确实是一番美景。

“叶小云，先说好了。到时候你不能占本姑娘的便宜，还有我只负责撬门解锁，其他皆归你弄。要是被发现了，姑奶奶就掐死你！”

“你放心，本仙师已经练就通天之能，就算有机关暗道那也不在话下，保证不被发现！只不过，你说得是真的吗？别搞错了，我可不想嗅大发！”

叶小云虽然很爱很爱钱，但是一点都不想第一次做侠盗就搞错了对象，自己人生地不熟，无奈只好相信她了。

其实吧，主要是叶小云懒，根本就不想调查情况。

白落雁觉得这家伙，除了轻功比自己好些，也看不出哪里比自己强。第一次见面还被自己给偷了钱袋呢，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总感觉不靠谱。

“切！我来到这里混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吃奶呢，姑奶奶在这混迹许久，说的话绝对错！臭小子，你还想不想发达了？”

叶小云对她说的这话那是一脸地不爽。心想，别以为仗着自己是美女就可以这么说话。再说了，你胸前还没二两肉呢！还有什么叫你在混，我在吃奶？简直比自己还爱面子。

早就在很久以前，史燕就谋划过要偷那山庄里的财宝。不过自己一个人太危险，现在有叶小云这个呆瓜要当侠盗，轻功比自己好，如此一来几率就大多了。

叶小云则只想着自己赶紧得钱就好，也不求多，够买把铁剑的钱就行！

太阳终于没落于天边，两人无聊地呆在树下已是许久。期间两人的交谈越来越激烈，看对方也是越来越不顺眼，差点就一拍即合，散伙。

夜幕即将降临，正当两人准备要动手之时。叶小云的肚子却咕咕叫起。

“那个，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去买豆花吃，十个铜板就好。”

白落雁想到，既然这小子记不起自己偷了他的钱袋。那么，这回便当是还钱了。恰好自己肚子也饿了，吃饱才能有力气努力干活。

“行吧，不过分赃的时候我要多拿些，不行就拉到！”

叶小云心里委屈巴巴的，自己的肚子也太不争气了。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应。

又是在黄昏之下，还是那个地点，不同的是旁边站着个白落雁。店老板依旧忙活不停，生意看上去很好，不愧是十年的老招牌。

“大叔，来两碗豆花，咸的，不要葱哦！”

说话的是白落雁，脸上甜甜的笑着。夕阳西下，微风轻拂。原本微黄的头发，在夕阳的照射下变得金黄，那样子甚是迷人。

当然，叶小云除外。

叶小云就纳闷了，从中午到刚才，也没见你说话这么温柔。还有啊，我是真吃不惯咸豆花，唉。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少年身无分文呢！

店老板端来两碗热腾腾的豆花摆在桌上。白落雁见他摆着一副郁闷的臭嘴脸，问道。

“喂！不是你收要吃豆花吗？怎么摆出这样一副嘴脸。有什么不爽的直说，别墨迹的像个娘们儿。”

宛如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争逐渐争执起来。

白落雁坚持说是，咸豆花才是正宗，叶小云则是说，甜豆花才是宗正。

两人吵得是不可开交，差点就掀桌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幸亏店老板及时制止，不然他的生意怕是做不成咯。

入夜，星空了无，乌云遮月。两人放下对豆花的己见，准备行动。

话说这庄园里是一位姓周的豪强，祖孙六代个个都是黑心虎，吃人不吐骨头。谁家的田地被盯上了，那么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得到了“周扒皮”这个恶称。

与前任知县联系紧密，霸占良田无数，垄断些许产业。这使来福镇发展缓慢，近百年来，规模就扩大了两倍。

而周家的护福山庄，规模少说也得有五十亩地，这都块赶上来福镇一小半的规模了。祖孙三代积累的财宝，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此时的少男少女已经蒙上面罩，悄然靠近庄园外围。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哦不对，我们是劫富济贫的，绝不杀人放火，愿上苍保佑！”

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叶小云了，白落雁快要被臭小子给折磨疯了。这家伙从中午到现在就一直不停地嗡嗡嗡，堪比仲夏夜的蚊子，随即给他的脑壳赏了一巴掌。

“你再废话就散伙，大不了姑奶奶继续去街上偷窃，你就等着穷疯吧！”

被打了的叶小云貌似乖巧了些，不过他心中却是这样想的。

你这刁蛮女子，看在你对那些孩子行善的份上，本仙师这回便不与你一般见识，哼！

叶小云和白落雁在白天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护福山庄外围有不少侍卫，没想到现在更多了，看来绝对是有巨额财富！

“喂！叶小云，我们怎么进去啊。进都进不去还怎么偷？”

“切！看见左边的那处小山坡没，走！我们过去。”

叶小云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鬼鬼祟祟地走了过去。少顷，两人站在小山坡上，这里地势相对较高，离庄园里的外围的屋顶也很近。

“叶小云，你确定你真的是仙人？能抱我跳到里面去？还有，我再说一遍，不准!占姑奶便宜，哼！”

白落雁见叶小云真的就像白天说的一样，要抱着自己飞进去，内心很是怀疑，这里离山庄都差不多三十米了。

至于修仙者是什么，她还搞不懂，所修炼的《正气歌诀》权当是武功秘籍。

“这一点你放心，本仙师绝对说到做到，快来吧！”

见其一脸认真地样子，没有半丝猥琐的表情，白落雁犹豫地走到他面前。

心里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位美女，你咋没有想法呢？难道是有龙阳之癖？不对，白落雁，你丫的到底在想什么鬼！

叶小云见她磨磨蹭蹭地走过来，耐心耗尽，一把抓过，直接来个公主抱。

微蹲蹬地，“嗖”的一声，两人跃入空中，速度极快。围墙外的护卫更本没发现。

即将落入房顶时，叶小云一个旋转，两人如同羽毛般飘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白落雁步入房顶时才反应过来。

随即拍了叶小云的咸猪手，自己居然被他搂腰，脸蛋微微发红。由于有面罩挡着，叶小云并未发现她一副娇羞的模样。

“赶紧走吧！得找到这个周扒皮的金库，等入了丑时我们便动手，将其洗劫一空！”

叶小云现在满脑子都是钱，不想白来一趟，说完就走。

白落雁虽然无法像他夸张地跳个二三十米，但是在房顶之间的跳跃算是轻车驾熟。看来她不光是行街偷窃，入夜行盗也是常有的事。

夜幕之下，两人不断地在房屋之间游走穿梭。庄内灯火通透，还有侍卫巡逻。

不过那些侍卫更多是装装样子，压根儿就没有抬头看过屋顶。他们甚至都认为自己可有可无，来这里不过是混口饭吃。

少顷，两人来到庄内中心一旁的屋顶。看见一处不同别处的屋子，此间并没有护院把守，门口的两条恶犬在酣睡。

“白落雁，你说这财宝会不会在这屋内？嘿嘿！”

叶小云说这话的时候激动无比，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找着了，简直赞的不要不要。

“姑奶奶怎么会知道，这里又不是我家，你轻功那么好，不如跳过去看看呗！”

飞走于偌大的庄园里，白落雁觉得有些劳累，让叶小云去看看也好，反正丑时才动手，现在天色还早。

轻轻一跃，随即落到那屋顶之上，悄悄掀开一块瓦片，屋内是其从未见过的景色。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经热血澎湃，口干舌燥，随即飞回白落雁的身旁，稍后摘下面罩，缓缓呼气。

“喂！里面啥情况？臭小子，你说话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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