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落日余晖

上游的浮木随波逐流，汹涌浑浊的江水让叶小云只能被动地反击。

“虽练了招月射寒江，可这也不能真的一头扎进水里吧！万一没射中，自己岂不是嗝屁了？还是稳点些好。”

小声呢喃过后开始施展《九华剑诀》第一式:月射寒江。

叶小云之所以不惧怕怪物，是因为自己能够轻易地躲掉攻击。要是进入水中，身法便难以施展，那么优势也就不复存在。

同理，怪物跃出水面后亦是如此。

只见叶小云缓慢地蓄力起势，因为他知道蓄力起势太快的话，无异于浪费灵力。

蓄力起势的越快，威力也就越强，反之则弱。不过为了求稳，这小子只能如此。

灵力有限，能一次中的话最好，最多三次不中那就开溜。上岸打坐恢复回来再战也不迟。

叶小云刚蓄力起势，江水中的怪物便冲出水面向他袭来，但其并未躲闪，顺手挥剑迎上。

铁剑与那怪物的侧身刚接触，便发出了‘锵’的一声，并且溅出火花。

手臂被震得发麻的叶小云，没想到怪物的鳞片竟如此坚硬，仿佛钢铁一般。不敢轻视，随即继续挥剑起势。

“铛！”

“铛！”

“铛！”

如同兵器般碰撞出来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叶小云的耳边。怪物身上的剑伤也随之越来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深。

但也正因如此，怪物变得格外狂暴，攻击的频率也逐渐加快。

“正合我意！”

虽手臂已经被震得失去了知觉，好在剩下的招式还可以本能地发出。

正当叶小云蓄力完成准备跳跃之时，水里传出奇怪的尖叫声，刹那间，根本没心思多想，只求赶紧与这怪物决一死战。

可是传出了怪声后，江面迟迟不见怪物踪影，只好无奈地散掉剑势，等着挨打。

少顷，，水面逐渐有出现变化。以叶小云所站在的礁石为中心，正在开始形成一个漩涡。

叶小云感到有些不对劲，随时准备逃回岸边。“哗！哗！”的接连两声之后后，漩涡的边缘跃出两头怪物向他袭来。

浪花四起，身随心动。

只见他施展出飘逸洒脱的身法，一个快速侧身，便躲开了其中一头怪物的攻击，

接着又来了个后空翻，脚尖轻轻的点在另一头怪物的额头上。最终缓缓地落在礁石上，整个过程宛如行云流水。

“好家伙，你这叫了好哥们儿过来呢？还是叫了你家臭婆娘过来？要是你家婆娘儿的话，本仙师可以送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虽然增加了一头怪物，但这并不挡住叶小云要调侃一下。他相信只要自己不主动进入水中，那么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没入江水中的两头怪物并未立马发起进攻，而是去制造出一个更大的漩涡。

“哗！”的一声后，两头怪物仍然从漩涡的边缘向袭来，貌似速度也加快了点。

不同的是，这次一头攻向叶小云的上半身。另一头跃向他头顶的上空，仿佛要封住叶小云的退路。

“哟！看来你们不仅仅是长得丑，还呆！”

正愁不能一回合解决两头怪的他，两头怪物就帮他想出来了。

只见叶小云他，极速地蓄力起势。随后跳入上空，离那礁石接近二十米。

“以为本仙师只会翻更斗吗？”

话音刚落，蓄力也同时完成。更巧妙的是那两头怪物即将处于一条直线上。

“九华剑诀第一式:月射寒江！”

极速下落的叶小云，将两那头怪如穿羊肉一般，狠狠地镶入礁石之上。

“砰！”

两头怪物的脑袋被铁剑穿过，血液缓缓流进江中。看样子那两头怪物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本仙师说到做到，说了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决不食言。”

随后的叶小云便开怀大笑，心里很是得意，就是当一位侠客后除暴安良的快感吧，爽哉！

将铁剑从暗礁拔出，发现变得破损不堪，断然是不能再用了，因为真的发展变成铁疙瘩。

此刻不由得感慨万分，这些天可全靠它帮衬自己。割鸡喉、猎兔子、砍猴子、挖山洞、斩妖魔，哪一件事没有它的身影？

做好人好事，当然不能不留证据。不然鬼知道你做了啥？

将两头人面鱼身的怪物抛回岸边后，叶小云便拖其往小渔村走去。村口有人见他拖着怪物村后，赶忙跑去找村长。

不一会儿，人群便将叶小云包围了起来。看到怪物后的村民们先是一脸惊吓，倒吸一口凉气，接着逐渐问露出久违的笑容。

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欢声大笑，有的人不断在夸赞叶小云。

“肃静！”

一位身穿灰衣短袖的大汉从人群后挤出一条路来，并呵斥道。身旁还有一位撑着拐杖的老头。

“这位少侠，老朽乃临福村的村长，少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只好送你些许银两，还望不要嫌弃。”

说完便将手里的拐杖递给大汉，从腰间解下一个装满碎银的小钱袋递了出来。

看见这么个情况的叶小云连忙阻止村长，说什么自己也是不肯收下，而那村长也是很倔强非要给。

叶小云心中欲哭无泪，自己真的是很喜欢钱的，但又不能拿穷苦人的银子。

“村长啊，要不这样吧！过些天就是花灯节了，到时候摆上一桌长席宴，叫上全村，饭菜一般就行，不过酒的话越香越好，您意下如何？”

村长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点头说好，并邀请叶小云到自己家做客，不过他拒绝了，说什么自己在镇里有要事。

一番推辞之后叶小云才摆脱人群，最终回到了老渔夫家院前。

尚未入门，便闻到了从屋子里飘散出来的饭菜喂，让人垂涎欲滴。

“你这孩子怎么出去溜达这么久？现在知道饿了吧，我让你爷爷又热了一次饭菜，快进屋来吃！”

站在门外的老婆婆一直盼望着叶小云回来，生怕他好奇去寻那怪物，见其回来内心才得以平静。

“好嘞！好嘞！孙儿肚子可是饿坏咯！要大吃特吃！”

叶小云好些天都没吃米了，差点连味道都忘记。吃饭的时候可谓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老婆婆被他的吃相逗得甚是开心，直咯咯地笑着。一旁的老渔夫见她如此，心喜而不语。

吃饱了的叶小云打了一个饱嗝，深深地呼了口气。

随后又一脸笑意的对老渔夫说道:“方才我已将那害人的妖怪给斩了，现在可以不用愁了，那两头怪物的尸首正在村里躺着。”

“什么！”

两位老人都十分的诧异道。老婆婆担心的是他然去找那怪，物实在是太冒失，而老渔夫则是诧异怪物竟然被杀掉了。

“你这孩子，快让我瞧瞧，有没有哪里受伤。”

说完便检查叶小云的身体，发现并无一处伤痕后，这才放心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鲁莽！以后不能再去干这种事了，太危险了，知道了没有？”

老渔夫诧异后就是对叶小云感激，甚至要下跪，怎么可能让他跪下。二老家境贫寒，给自己吃喝，还让自己感到心暖。

“这可万万使不得，我会折寿的，小子要长命百岁呢，这是主要是我贪图虚名，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暂住几日，赏赏花灯。”

老渔夫接连说好，心想要不他除了这水中的怪物，生活怕是会雪上加霜。

换回自己道袍，叶小云告别二人，说自己要去镇里办些事情。老婆婆虽然想让叶小云多陪陪她，但叶小云说晚上还要时间闲聊，便不再多说什么。

“办事完后，早些回来！”

望着叶小云离去后，老婆婆心想自己的孙儿长大了。本领强，该是时候讨给他个媳妇儿了，是老吴家翠花好呢？那还是镇里的……

牛角峰，山顶。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诗中所说的一点也不假。

除了漫山遍野的桃花，还有遍布成熟的乌泡刺，紫红色的果实露出些许微黄的毛刺，几个可爱的孩童满载而归。

为首是一名可爱的小女孩，同时年纪也最小头上扎着圆圆的包包头，衣着淡黄色的小罗裙，脸色红润。

其身后跟有三个男童，手上提着的竹篮盛满酸甜可口的乌泡刺等等。

“小白菜，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雁子姐姐找不到我们的话，发火起来怎么办？”

“知道啦！不过，菜包你可真啰嗦，哼！”

菜包是一位身形瘦弱孩子，衣服不知缝补过多少次，但看上去还算整洁，正挠挠头对小白菜尴尬地笑笑，因为她是除了白落雁外最具有信服力的人。

而菜包旁边圆嘟嘟，胖滚滚的小孩子名叫肉包，此刻正流着鼻涕往嘴里塞入寒梅，由于吃了太多的桑葚舌头变得紫黑。

小白菜说啥是啥，连忙点头认可她说的话，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沉默不语的小男孩叫茄子，肤色黝黑，两颗大门牙露出在外，整天都是一副呆呆地样子。

四人结伴下山，时而戏耍打闹，时而加快步伐。

来福镇，一处惬意地凉亭内。

叶小云望着久违的晴空，听着轻微的风声。现在过了草长莺飞的季节，树木也变得郁郁葱翠。

凉亭的一旁还有正在绽放的梨花，此番美景，让他差个忘记自己要来镇里做什么了。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当时要是拿十两碎银就好了，就不用想着怎么赚钱了，唉！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正当叶小云愁眉苦脸的时候，街头的拐角传来追喊声。两道人影相继出现。

“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

此时的叶小云看清了，是一个衣着黄杉的柔弱青年正在追逐一位妙龄少女。

“姑奶奶我又不傻？难道要站着领奖？”

说话的那位妙龄少女正是白落雁，自从那天后身手更为敏捷，只不过刚才有些得意忘形。

眼看男子即将抓到之时，她灵巧地翻过一张茶桌，碰倒的茶水飞溅到正在闲谈的客人脸上。

功亏一篑，岂能无感？稍后那男子便愤怒地掀翻茶桌，继续追赶着，仿佛要撕了白落雁似的。

叶小云觉得是时候表演一出英雄救美了。立马起身，脚踩栏杆，宛如羽箭，直接飞到那男子的身前。接着扬起破旧的道袍，挡住去路。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为非作歹，让本仙师好好教训你一番！”

此人尚未来得及解释，便被叶小云一脚踹飞在地。

“我！我……”

“我什么我，本仙师断然觉得你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贼眉鼠眼的莫样，还想强抢民女，我呸！道爷没踹死你算是轻的了！滚！赶紧滚！”

叶小云那是一脸的得意，心想着这除暴安良、英雄救美的感觉可真好！而且自己的出场如此拉风，说不定还能博得美人芳心。

“冤枉呐！仙师，是那女子偷了我的钱袋。小人追了三四条街，才好不容易追上。”

那男子一脸哭腔，叶小云此刻就非常尴尬了。心想，感情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不行，得挽回一下形象。

“哦！原来如此，请恕贫道冒犯，本仙师这就去帮忙取回。”

话音刚落，随即扶起此人。随后又嘱咐他把茶桌摆正，说什么桌子是无辜的，生再大的气也不能影响别人在这里开店做生意。

感觉自己形象挽回后的叶小云，回头一看。白落雁早已没有踪影，这又让他再次感到尴尬。

但是为了保住仙师形象，故作镇定的言道。

“施主莫慌，贫道已在那女子上身贴了‘千里寻鬼符’，你且稍等片刻，贫道去去就回。”

随后叶小云就施展飘逸华丽的身法，越过几堵高墙。心想赶紧追上那女子。不一会儿变没人影了。

“你大爷的！仗着有点武功就欺负人，你演戏也要演的像一点啊！跑个反方向，当我白痴呢！”

那黄杉男子轻声地抱怨着，一碰自己的屁股和胸口就觉得疼得要命，只好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去，甚是气愤。

叶小云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追白落雁，只想着自己仙人的形象应该保持住了吧，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解下腰间的酒壶，痛饮几口口米酒后的他才逐渐舒坦。而脑袋里也开始回想起妙龄少女，白落雁。

“怎么感觉以前见过她呢？”

喃喃自语的叶小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就不再难为自己。跺着的小步伐，哼着自己编的小调调，时不时抿一口小酒，甚是欢乐。

至于白落雁为何再次偷窃。

只因翡翠玉观音并不好变卖，来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易走漏风声。

这一点，两人不谋而合。

“银子好，银子妙，美如天仙令人笑。钱不多，钱不少，十个铜板刚刚好。老板！来份豆腐脑，要甜不要咸。”

叶小云走到一家豆花店，老板马上熟练的舀起豆花，撒上芝麻白糖，最后放上香葱，递到了他地面前。

“十年老味，十个铜板。绝对童叟无欺，小哥赶紧曾热吃，保你赞不绝口！”

夕阳已经出现，夜市的小摊开始支起，黄色的余光照射在街上。叶小云看见这一幕觉得很是惋惜，美景美如画，奈何没有钱。

现在他身上的钱袋连一个铜板也没了，叶小云行走在黄昏的街道上，略微有些沮丧。

想不到法子，也就赚不到钱，没钱怎么买剑？身为一名剑客岂能无剑？

金条早已被其埋藏于山洞之中，此刻纠结万分。

落日余晖，少年腰间的铁剑已经变成铁疙瘩。

心想，要不是看在你有贡献卓绝的份上，真想丢得远远的。

“唉，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无奈仰天长叹，心绪如同潮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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