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诲

“快杀了我，拿我祭天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整合杂种。”他刚清醒了一点就痛骂起来。

“这位先生，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带着你的武器走了。”御霜淡淡的说道，这让乌萨斯军官和所有的整合运动成员大吃一惊。

“喂，等等，你不是指挥官，没权力做决定，我们不能放走他，至少得留一个活口审问情报，碎骨，你也说说他啊。”伊万着急了。

“立功的人是他，就按他的意思，放走吧。”碎骨若有所思道。

曾经身为士兵的伊万愤怒的把这位军官提起来，然后一脚踹在屁股上，对方踉踉跄跄的向前冲了两步又栽倒在地。

“滚吧。”

获得了自由的乌萨斯军官难以置信的站起身，走几步就回头看有没有飞来的箭矢，最后终于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消失了。

“无人伤亡，很好，把能拿的都拿上，掩体破坏掉，可以收兵了。”碎骨大声命令部下，而后转向了御霜。

“御霜，你昨晚给我说，你要拿走全部的战利品，可这些尸体上还有手表，项链之类的东西，都被其它人捡去了，另外，你放走俘虏的行为我很不理解。”

“我昨晚不还对你讲了那么多骑士的故事吗，骑士精神就是我人生的信条，我只渴望堂堂正正的战斗而不是屠杀战俘，掠夺财富。如果你战死了，你愿意让脖子上的挂坠被人掠走吗？”

碎骨下意识的护住了脖颈上的小熊挂坠：“不行，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谁也不能拿。”

“所以我不会拿死人的个人财产，相信我，那种行径做了，两个灵魂都无法得到安息，相信我，即使我现在需要攒一大笔钱。”御霜给他看了看搜集来的东西，都是应急口粮，指南针之类。

“是这样吗？我记住了，那我们回去吧。”碎骨抚摸着挂坠。

“愿你们的灵魂能够升入天堂，愿天堂无战事，愿圣斯坦尼斯饶恕我的罪行。”御霜虔诚的对着狼藉的尸骸画了个十字。

英蒂萨尔几乎要疯了，她早上一觉醒来就找不见了御霜，周围有人告诉她说那个穿着盔甲的人清晨就和碎骨首领一起出发去打政府军了，好不容易问清楚了，又有一些不知道多久没碰过女人的整合运动成员开始拿邪恶的目光盯着她的身子，恐惧之下，她缩在车里发抖，祈祷着他能安全返回，然后就又那么睡着了。

御霜发现她蜷成团，睡得正香，眼角还带有泪水，便轻轻拍了拍她。

“啊！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们了。她“嗷”的一声跳起，尾巴都炸了毛。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喊了，是我啊！喂，别扯我头盔。”

冰冷坚硬而又熟悉的触感让她清醒过来，她看了看御霜，激动的想拥抱他一下，不过很快就被钢铁冰的龇牙咧嘴：“好冷啊好冷啊，对了，主人，我还没给你做饭，请稍等一会。”

她揉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想要下车，却被御霜按住了：“今天不做饭了，咱们吃些更好的。”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面包，猪肉冻，腌鱼，酸黄瓜等，这些都是他的战利品。

“那也得热一热再吃，我去生火。”她嗔怪的接过那些食物，“还有，今天没受伤吧？”

“被砍了一剑，有源石技艺，还是很疼的，我以后得想办法在盔甲上再多施加点咒语，这样就不怕了。”“那你得赶紧治一治，枪在车上。”

御霜举起了那杆长枪，枪尖似有隐隐血光在闪烁。

“朗基努斯啊，请治疗圣母玛利亚的信徒，让他摆脱伤病。”

很快，他感到疼痛散去，如同雨过天晴，乌云消散，这是何等的温暖。

“谢谢你，朗基努斯，谢谢你，玛利亚。”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御霜在吗？御霜！首领请你去参加庆功宴。”伊万的大嗓门又击穿了他的头盔。

“真是的，饭都做好了呀。”御霜看着在小锅里翻腾的乱炖无奈的说。

英蒂萨尔一边搅着锅里的食物一边说：“你去那里吃吧，那个叫什么碎骨的人肯定有更丰盛的酒菜。”

“好吧，我会给你带一些回来。”

碎骨的营帐。

“我得承认，这确实比平常吃的好...白天的战斗口粮就只有发霉生虫的不知名固体，但这样的伙食还是比不上英蒂萨尔的乱炖啊。”看着面前的黑面包和素罗宋汤，御霜心想，碎骨和他召集来的几个高层成员都吃的津津有味。

自从查出有矿石病而被迫退役才刚过四五个月，御霜还没有完全尝过作为感染者的冷暖。

他大口吞咽着黑面包，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大脑，他悄悄抹掉了一滴眼泪。

碎骨部队今天以零伤亡的代价打掉了一个据点，这次的战果据说和一位被称为'爱国者'的干部打成了平手。碎骨受到了塔露拉的嘉奖，便摆出了珍藏的“黑列巴”请御霜食用，他摘掉了面具以便享用美味，熊耳快乐的抖动，至于整合运动为什么会推举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做为干部，御霜一直不理解。

“唔，我以前都是在城郊的垃圾堆里拣吃的，只要有正常的食物就很开心，好东西就要分享，这次的功劳是你的，可以随便吃。”他发觉御霜在观察他的吃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碎骨首领，塔露拉的电报。”从帐篷外闯进一个士兵，碎骨接过那张纸，顿了半晌：“有谁识字？”

结果除了御霜之外，没有人上过学，读过书，平时充当秘书的伊万管理部队去了，碎骨便把文件递给了御霜。

他用乌萨斯语大声读着里面的内容，碎骨停止了咀嚼，整座帐篷里的气氛瞬时降到了冰点。

“你是说，我们的对面来了一千多精锐？”碎骨缓缓问道。

“是的，根据情报上讲，从萨米战场上退下来的一个近卫步兵团准备在附近建立冬营，塔露拉女士想让我们消灭这支部队，作为支援，梅菲斯特的人马和爱国者指挥的'雪怪小队'会前往支援。”

听到了后面的话，碎骨稍稍镇定了一些，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说：“塔露拉就偏爱她本部还有弑君者的士兵，什么任务都让我们去做，这一千多人拿什么去赢？”周围一圈的人面面相觑。

“御霜，你觉得能不能打？”在死寂中，碎骨向他求助道。

“不能，如果对方真的是近卫军，没两三万人吃不掉他们，但是。”他话锋一转。

“要是给一些时间，把部队整编训练一下，再多要些装备，情况会改变不少的，另外，还要尽可能的避免攻坚，野战才能更好的发挥人数优势。”

一番话似乎让碎骨看到了希望，他当即宣布：由御霜对军队进行重新编组。

“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对吗？请帮助我。”

御霜：“嗯，我会的。”

末了，御霜还是忍不住对碎骨吐槽：“你们整合运动怎么这么大胆？攻击成建制正规军这种事情都做的出。”

碎骨无言以对。

当晚就开始了行动，御霜没回英蒂萨尔苦心搭好的帐篷里，直接在宴会上设计了方案：以卡西米尔军队的编制：'军团'为模板，将碎骨的6000人编为一个军团，有条件的话，再加一支独立的炮兵队是非常好的选择。

尽管以一人之力剿灭了一个据点，大多数人仍不完全信任这个刚来两天就给他们出谋划策的家伙，也不愿意用外国人的编制去组织乌萨斯人，有人甚至提出和御霜决斗来决定指挥权的要求，最后碎骨妥协了，他命令御霜管辖500人，可以进行自由的编组，训练。

御霜向他表示了感谢。

“重操旧业，真棒。”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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