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皎月之恒

食用bgm:旧灯错_阿YueYue

“尔尔…我不想他为我伤心难过，为我流泪痛苦，以前我曾说他是我过目不忘的霁月风光，可是如今…我只想他做天下人的景行含光了”。

——江渺

竹室

今日又是大雪，接连下了半个月。

允乐为我拿来小袄，替我虚掩上窗。

“渺姐姐，窗边风大，含光君交代过，让你莫再着凉了”。

自那日回来，他见我脸色不好，便叫人来为我诊治，我不断推辞，不想让他知道，第一次对他生那么大的火。

——

江渺：“出去！”

江渺：

他见我咳声不断，虚红着脸，气急道。许是没见过我这幅样子，眸子里藏了一些忧伤，没有说话，轻轻地向我靠近，我扔下一盏滚烫的茶水，热水溅到他的衣摆，他只一脸淡漠，没有再向前，沉了一会儿，挥袖离开。

江渺：“对不起……”

江渺：

我望着他的背影，低语道。

往后他没有再提过，找人来看，只是不知从哪寻了方子，让允乐每日为我送药，再三叮嘱，按时服。

只我不知，这些都是他日夜在藏书阁研究，得来的。

江渺：“允乐，不知明年下雪，是何时了？”

允乐见我突然说起这个，心下知道我在想什么，故意调笑道“渺姐姐，明年的事，谁知道啊。不过你要快些好起来，带我和阿苑去门前堆雪啊！”

望着允乐的模样，我只好疲累地笑笑。

温尔尔从外端了米粥进来，温语道。

温尔尔：“阿渺，过会喝点粥吧”。

温尔尔：

允乐端着我的药碗向温尔尔点了点头，出去了。

江渺：“尔尔，今日他来过吗？”

温尔尔：“早间来过，那时你还没起身”。

听着，忽地有些倦怠，往床榻走去，走到半道说。

江渺：“若是他再来，唤我一声吧”。

温尔尔：“好…”

竹室内堆了好多炭火，我却仍然觉得清冷，丝丝寒气自身下的床榻一直浸入骨髓，我乖顺地闭上眼。

其实只有自己明白，我这身子，已经熬不住多久了。

再多的药汤汁水，不过是徒劳无功。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我听见尔尔轻轻唤了声“含光君”。我想睁开眼，但眼皮子实在重，意识混沌之时，对外界无半点反应。

蓝湛：“不必叫她”。

蓝湛：

江渺：

梦里，我梦见了许多我想见的人。

蓝湛一身白衣，未曾束发，步于床前，把了把床边人的脉象，又放进温暖的被里。

蓝湛：“她有好好喝药吗？”

温尔尔：“嗯…”

蓝湛望着江渺的睡颜，苍白娇弱，没一点红润之色。他的眼睫沾了一滴泪，隐晦。微微起身，生怕惊醒了梦中人，不舍得又望了女子一眼，走出了竹室。

蓝湛：“不必告诉她，我来过”。

温尔尔看着榻上之人，关好门珊，不让风寒进来，静静地在案旁守着。

冬寒料峭，江渺的咳疾越发的严重，夜间咳血已是常态，她瞒着，没有告诉其他人。

床边

面容有些枯槁，我瘫在榻上，问着。

江渺：“他…来过了？”

尔尔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点了点头，为江渺倒了一盏热水递于床边。

江渺：“怎的不叫我？”

温尔尔：“阿渺…”

江渺：“罢了…以后…咳咳…不用叫了”。

少顷，我望着头顶的纱幔，出着神。

温尔尔：“你喜欢含光君吗？”

江渺：“咳咳…咳咳……”

心下一惊，她连忙过来帮我顺了顺气息，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了她一句。

江渺：“你呢？喜欢江澄吗？”

见她独自沉默着，笃定的说道。

江渺：“尔尔，对我来说，若是真爱一个人…便放在心里吧”。

对于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

江渺：“尔尔…我不想他为我伤心难过，为我流泪痛苦，以前我曾说他是我过目不忘的霁月风光，可是如今…我只想他做天下人的景行含光了”。

温尔尔：“阿渺，你不要这样说…”

江渺：“他是蓝湛…是蓝忘机…是泽世明珠，仙家楷模的含光君。他本该可以仗剑行世，淡泊抚琴，一世安乐的，不该被我羁绊住，被我拘囚，还好…我困不了他多久了…”

温尔尔：“阿渺……”

是夜，喝完了苦得要命的药，望着天际的月。

江渺：“皎月之恒，今夜之月却不是昨夜之月”。

世人总去追求亘古圆满，哪怕月满亏厌，然而这人世间怎可能有事事顺意？

生死……有命。

陈情令:渺渺兮予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