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匪我思且

食用bgm:普提偈_刘惜君

“浮生茶，最为苦”。

——聂怀桑

我等了他许久，每日的山门，也不见他归。

我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走出了这云深不知处，没有告诉一个人。

只因……我不想再等了，我要去寻他。

路过一个叫作垂杨镇的地方，吆喝声由远及近。

“姑娘，来盒桂花脂吧～”女子的声音奉承谄媚，我没有应她，却透过她，不经意得望见了人海茫茫，白衣一处，恍惚间，慌忙地拨开眼前女子的盒子。

江渺：“蓝湛！”

“嗳呦，你这人，不买便不买，何故翻了我的上好花脂！”

白衣之人，执剑离去，不是他，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周遭渐渐传来一些指点，尽是一些不入耳的话。

“哎呦～这可是咱们清河上好的桂花脂粉啊，一年细馏才出一盒，这下全被毁了！她倒好，只扔给我几个银两，便想离去！”

“就是，我亲眼看见她打翻了这婆姨的盒子！”

“这人怎么这样啊…就是…道歉！”

“阿娘…大姐姐怎么了？”

“快走…你以后可别和她一样，知道吗？大街上的，闹成这样，羞得很，丢人咧！”

赔礼道歉已做，身上所有的银两也给了她，那女子仍旧不依不饶。

我静静地望着面前吵闹的众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城东门，人多如云。

聂怀桑为避他大哥的暴躁训斥，特意偷跑了出来，花鸟扇间，他一眼便瞅见了人群之中，一身浅衣的江渺。

她…怎的在这？

江渺：“还要怎样？”

江渺：

我语气淡漠，问着眼前的女人，她眼里的欲望告诉我，无非我给她的那些银两不够。

那女人也不哭了，拍了拍方才坐在地上的灰，仔细打量了我一遭。

“只衣间那只破笛子，或许还值点钱！”

双眉凝结，并未出声，一墨色衣裳，木色折扇之人摇风而来，温顺眉目，笑来絮语。

聂怀桑：“这些，可够了？”

聂怀桑：

“够了！够了！”

一锭子金光闪闪落在了贪婪的女人手上，众人也知无趣，散了开来。

聂怀桑看江渺望着他的眼，满是疑惑，柔声笑道。

聂怀桑：“江姑娘，在下清河聂氏，聂怀桑”。

听着他自己道出了姓名由来，缓缓回了谢礼。

一处茶楼，名为梦奈。

聂怀桑：“江姑娘，喝茶”。

江渺：“谢谢”。

浮生茶，水生香，饮了一口，却听见对面之人说道。

聂怀桑：“江姑娘，不觉得苦吗？”

江渺：“什么？”

聂怀桑：“没什么，喝茶”。

茶楼外，熙熙攘攘，不久，聂怀桑又道。

聂怀桑：“含光君前几日，也来了我们清河”。

听着他唤出了，心里惦念很久的名字。

聂怀桑：“含光君他啊，真的逢乱必出呢！”

是啊，山水千程，他是我过目不忘的霁月风光，也是天下人的景行含光。

少顷，天边生了些暮色，我放下了手间的瓷盏，向聂怀桑道了别，转身之瞬，听到了那么一句话。

聂怀桑：“再过几月，便是兰陵金氏清谈会，江姑娘可以去看看”。

我掩了几度欲出的泪水，抬脚奔向了天涯，那年，刚好花信之年，桃李岁华。

我执拗地相信，他不回，我来寻，纵使四方长途，我与他终会相逢。

夜色长晚，人亦怅惋。

聂怀桑望着方桌上，早已凉透了的茶碗，仿佛想起了什么，竟苦笑了起来。

聂怀桑：“浮生茶，最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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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怎的不见江姑娘？”

“怎的，莫非你是喜欢上了我家阿渺！”

“没有，没有，我怎会沾染魏兄…你喜欢的！”

“闭嘴吧你！走～和我一起给阿渺买些糖，这几日她带药，苦的很，她从小最怕苦了，正好买些来化苦解馋”。

“啧啧啧…果然！江姑娘于魏兄不同啊…”

“聂怀桑，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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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肩搭背，言语调笑，与他仿佛就在昨日，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公子，该回了”。

聂怀桑：“是啊，大哥也该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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