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蜜挺身站在那甲板上,吐出一口气,轻声叹道:“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葱葱,此则……
岳阳楼之大观也,浊血横。”
她闭合上眼睛,恍若是回到了幼年时,她刻苦修炼的场景。
一幕幕变幻不定,她的身体蓦然有些转向,仿佛是是在认清些什么,追寻些什么。
直到船靠了港口,她沉静地睁开眼睛,找尔不见,觅而未来,探而难至灭绝迹……
她便决心封存掉这一条断路残垣,不再去想它了。
“也许我会遗忘掉吧……”她这样想着。
付明再一次醒来时,只是躺在卧榻之上的一个女孩,她肚子“咕噜”地叫起来。
在她刚坐起的时候,她穿着一套新衣装,也不知是哪位给她换上的。
在身旁有两扇窗正开着,屋里亮亮堂堂,外面的日光正好,是晴朗。
付明穿好袜子,提鞋走出卧室。付明一出门,身处在一道靓金色的走廊上。付轩正好走过来,在他的口袋里,有一支铝制笔,笔头是狼毫的。本来已经向外拿出了一寸,却又收回来。正在心中仔细盘算“大难”二字之后的故事。
刚有些不明所以的付明连忙叫道:“爹。”
付轩一见到苏醒过来的付明,欣喜不已,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女儿。
付明把付轩让进了房内,问道:“爹,咱这是在哪儿呢?我咋没见过这儿啊?”
付轩回答道:“咱们家幸存下来的人,现在全都在天痴岛上养伤。你现在住在天痴岛岛主易和蜜家中。”
付明总感觉自己的父亲说话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的,不免还有些担忧:“爹爹,你怎么样了?”
付轩喘息道:“无妨,呵呵,人生难得有失意的时候,醉心于病态之中,刚好。老子颓然不觉!”
付轩说话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大,但脱出口后整个人都仿佛被榨干了一般,异常的浑浑噩噩。
“爸,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付明才缓过神来,轻声问道。
付轩有气无力的把一句话说了出来,“那是那白发人施展的障眼法,你我在山上看到的一切,都是错的……”
付明也忽觉得有些虚脱了,一头倒在了床上,枕着她那微微露出光泽的披肩发。
接着,付轩又把那回忆讲了一点,
“你已经昏迷了一整晚了。是你易和蜜岛主姑姑亲自给你换洗的衣服,她人很好。”
“爸,你别难过。”
“不,她人很好……唉,我们去看看恩人吧。”
“恩人啊?好吧。”
付轩带着付明来到了一个华丽典雅的卧室,卧室的窗帘拉着,几乎看不到光。
付轩摸索着开了电灯,灯罩上面是一幅水墨画。看到付明走上前的背影,默默地带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一开始,我以为这一切就这样。后来它碎裂了,再后来它化作了另一个片世界。我理应是明白全部了,可最后在死亡身前,我复明了……所谓的真实,或许不该被触碰。”
付明终于鼓起勇气,搬来一把椅子,并膝端坐在布衣少年的床边。
布衣少年还是保持着血迹斑斑的样子,身上盖着洁白的绒被。
床头的药碗中还放着沾着药渣的汤匙。
付明说:“恩公,我喜欢你。”付明的心许久未曾平静。
渐渐地外边传来了悦耳的歌声,付明非常熟悉这动听的旋律。
“无论现实还是梦里
我会披荆斩棘
陪你一场记忆
酿藏进故乡
你的美丽……”
她唱的比付作唱还好听,或许付作唱的这个所谓更适合她。
这个年轻女子一夜未眠,心怀婉怅,柔弱中带伤。
双颊冰凉,素衣幽凄。伊,是一个人,唯独余下,可以对自己,不离不弃。
她有白雪的肌肤,她身处春寒料峭的前途。
她时而滚落下暗淡的泪花,肯为那个人缟素执朴。
这个忍负表痛的孤独女子,被风吹散了沁香的秀发,她引吭悲歌。
“离别是别离……开我。我还记得你有一次是叫我一声’贤贞’。
那天我去茹山中采药,中了虎斑游蛇的毒,我一醒来就是你陪在我身边。
你经常对我唱起这首歌,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首情歌。
我即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我也就笑着一直保持看向你。
我在等待,你的表白……
可是在今日,我哭着搜到了它的名字,我才明白:
其实是我早就应该对你说爱,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吝惜。这神秘,我难以……我应该早点花钱去买一部手机。”付贤贞一字一句地说道。
“光脑上也能查,或者你也可以去打听一下。唉,但还是怪我,是我给你们发钱少了。”
一道声音传来,付贤贞急忙转头看去——
付轩正站在她身旁不远,口中喃喃地道:“平天功,大成了。”
付明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布衣少年近前,屏息凝神的微笑着俯下身体,深深地吻住了少年的唇。她多么希望这时的布衣少年会有所感触,缓缓醒来,再看到她,也同样吻住她。付明将自己双唇与布衣少年的紧紧组合在一起,却发现和自己想象的有很大出入,嘴唇有些不适,就抿回了唇,贴了上去。
因为她的心里有一种预感:她恐怕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女孩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房间里。
当天下午,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窗外通红的西山夕阳,身子忽然一软,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弥留之际,她想起了付贤贞唱的那首情歌的名字。
《一男一女两个人》
不要,形单影只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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