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苏心蕴还担心付骥自以为是,但看到他单膝跪地,一手扶着车,一手压千斤顶的样子,异常帅气。毫无疑问,付骥是个充满血性的男人。
双臂因为使力,手臂肌肉喷张,呈现出姣好的线条。麦色皮肤上渗着汗珠,属于男性的气息愈发浓重。
他袖口挽起不到臂弯,从袖口下隐隐显现内臂处几道不完整的疤痕,甚是狰狞。缝合后的印记交错,无法想象当时受伤时,伤口皮开肉绽的模样。
苏心蕴被吓到。
付骥也发现自己的伤口显露,立即伸手将袖子放下来,遮住。
“好了,”他起身,额头上斑驳着些许细汗。
“小伙子,谢谢,”苏晋安笑着道谢,眼神却一直在打量。
“没事,伯父,你这胎记得去修理厂检查一下,补补就可以,应该不用换,”付骥热心的建议。
“好,那我……”苏晋安看了眼不安的苏心蕴,“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付骥道别。
“嗯,”苏心蕴点头,算是道别。
等苏晋安走远,苏心蕴这才松一口气。
“刚才那是我爸,”苏心蕴才介绍。
“我知道,我又不瞎,”更何况他见过她父亲。那天他第一次到她家来,在楼下见过苏晋安,不过离得远,两人没说话。
苏晋安看到他,远远地凝睇,随即掉头离开。想必也是认出他了吧。
“他是个老古董,很难对付,你要小心,下次遇到他记得绕道走,不是每次都能像这次这么走运。他车坏了,你刚好会修,他肯定不会为难你,但下次就不一定了,”苏心蕴好心警告。
“有那么玄吗?”付骥不免觉得苏心蕴言过其实。
“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棒打鸳鸯,你说呢?”苏心蕴希望付骥能认真一些。
“那得分人吧?我不觉得他会对我怎么样,”付骥很有自信的说。
“那现在有一大笔钱摆在你面前,但条件是你必须离开我,你会怎么选?”苏晋安大概最擅长做这种事。
当然,如此明目张胆的问题,她也不期望付骥的答案。
苏心蕴没当真,付骥却认真了。
“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付骥说。
“你不是应该说你不会离开我吗?”这个答案多简单,随口一说,哄得她开心,他也轻松,反正口头随意一说,也没必要当真。
“你想听?”如果苏心蕴想听这个答案他倒是不介意说。
“看来你的答案不是这个,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苏心蕴不想自欺欺人。
“能让你问出这个问题,说明我在你那里没有得到足够的信任,是我的过失。等哪天你不用问我,自己摸着心口都有答案,这才说明我在你那里得到足够的信任,”付骥给出自己的答案。
“你这和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两样,”她也如此信任过一个人,但结果呢?以为不会离开的人,最终离她而去远走他乡。在大洋彼岸享受葡萄美酒的佳酿,金发碧眼的姑娘。她,早被人遗忘。
“那是你信得还不够彻底,无条件的信任一个人,你试过吗?”付骥问。
“别只问我,你自己呢?”苏心蕴才不信付骥的挑衅言语。
“太多了,每一个和我并肩战斗的队友,”付骥如实回答。
这答案却让苏心蕴闭口不言。
“伤,怎么弄得?”她不得不转移话题,怕被付骥问太深的问题。眼光瞟见他的手臂,此刻衬衫袖口早已将伤口掩盖。
“野战演练的时候坠落悬崖划伤的,”付骥不在意,自顾拎着两包东西走在前面上楼。
他的云淡风轻,苏心蕴听的胆战心惊。也不知道那道口子有多长,苏心蕴目测不只从小臂到臂弯。 付骥不想提,苏心蕴也没多敢问。
昨天喝了酒,苏心蕴自出生以来从没喝过那么多,身体不舒服。付骥承包早饭,苏心蕴“恬不知耻”享用后还让付骥把盘子刷了。
“我不去上班了,今天请假,你走的时候顺便把垃圾带一下,”走下餐桌,苏心蕴转身走向卧室。
“等等,”正在收拾碗筷的付骥叫住她,“苏心蕴,为什么不去上班?”
“不舒服,”苏心蕴揉揉太阳穴,一阵烦躁,她本来就不喜欢上班。
“哪里不舒服?”付骥追问。
“哪里都不舒服,”苏心蕴呛声。
这就是她,特别矫情。 这秉性是沈默惯出来的,除了他没人受得了。苏心蕴一旦不想做什么,任谁劝说都没有用。
好听一点叫“公主病”,不好听就是矫情。
“茶几上有醒酒药,喝了去上班,”付骥眼神突然凌厉很多,剑眉微颦,不愠而怒,自有威严。
他的语气颇有命令意味。苏心蕴被他训到,身体一僵,顿时像一只乖顺的小兔子,迈着委屈的步伐转身去拿茶几上的醒酒药。
期间,她小心的瞅了几眼在厨房洗碗的付骥。生怕他下一个命令就能要了她的小命一般。
别人是遇强则强,苏心蕴不然。遇到脾气比他大的,气场比她强的,气势比她高的,她瞬间就怂。
尤其付骥是当队长的人,那一声命令,震慑力无与伦比。
有点头疼脑热,一下都被付骥的命令吓走了。
单位小赵今天挨领导批评,上次市里一家医院审核的事除了些问题,上面让他们单位做深刻的反省。好在事情不大,没牵连到领导。
不过,单位的意思是让小赵卷铺盖走人。
苏心蕴得知消息,有点震惊。
“一点小错,不至于吧?”苏心蕴听刘姐给她讲完这件事后,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咱们这些活你还不知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审核问题是没引起大问题,那万一要是真出什么问题,别说一个小赵,咱单位领导哪个能躲得过去?”刘姐环顾四周,看这会儿没什么人,小声说,“其实这事还有另一种说法。有人要空降过来,小赵这事只是给人让位。”
“这我信,”苏心蕴自己就是例子。她能进这里,想必也得挤走某个人。
“一会儿小赵来收拾东西,好好和她道个别,”刘姐拍拍苏心蕴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苏心蕴望着刘姐的背影,陷入冥思。劝人这种事她一点都不擅长,从来都是别人劝她,安慰她,她没主动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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