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几个酱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靠近,其中李玉惊讶道:“哥们,你可以啊。刚才那本事是咋回事?你是受到了克苏鲁的祝福吗?”
“克苏鲁?”乌雷劫眉毛一簇,他离开神舟的时候才九岁,怎么可能会接触这些文化?
但李玉却傻乎乎的在大雨中比划着手势:“对啊,大章鱼精!”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乌雷劫将罪无双抱起:“这厂子里除了咱们以外,所有的生物都被那兽魃榨干净了,到也省事。把丁丁接回来,咱们撤。”
此时张老财也背着丁丁从高楼上飞下,惊慌道:“不好了,丁丁的伤势很严重!我治不了。”
……
“这件事有蹊跷,香港那边刀劳鬼才冒头不到几天的时间,怎么广东这边就又蹦出个兽魃?”陪护期间,双飞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沉思着。
他敏锐的嗅觉嗅到了一股可怕的阴谋:“恐怕这不是巧合,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秘密。”
“有这么严重吗?”乌雷劫修着指甲,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个兽魃的本事很勉强,不像是能担起支撑一个阴谋的人。”
双飞龙苦笑一声,乌雷劫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的神舟是什么样:“或许在您眼里不够资格,但是在我们眼里,他是一个很难拔下的钉子。他确实有那个能力担当一个阴谋的指挥者,最次也是总监的身份。我问过福建、台湾和海南那边,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我总觉着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且直觉告诉我,这事和拍卖会有关。”
“为什么?”乌雷劫问。
“因为黑市里的拍卖会一般都是在短时间内举行一次,卖完为止。可是这一次却分成了三个部分,时间跨度是整整一个月,这明显是在拖延什么。
而且咱们华夏的观察者都很优秀,如果有兽魃这样的存在突然出现,那他们肯定有所察觉。
我还猜不透这里面有什么,所以我决定私下里调查一下拍卖会那边。您也别乱跑了,旱灾的打手刚露脸就被您给宰了,肯定已经打草惊蛇让那些非善魔人注意到了您,他们可能会对您采取一些行动。”
“嗯。”乌雷劫点点头,但他心里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非善魔人,神舟的叛徒,帮助敌人的汉奸,这种两脚的畜生,他见一个宰一个。
这到不是因为对自己有盲目的自信,而是他刚刚解锁的青竹枪实在太扎眼。
青竹枪是他曾经所在战团里的某位老兵的挚爱,伴随了他的一生,曾陪着他披荆斩棘收割了数不清的六级亡魂。
那些生命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把兽魃吊着打的存在。
而且这柄枪在广袤的宇宙中也有着一定的名气,曾有一位六级高等生命的贵族斥巨资想要买下这柄枪。
原因不过两点,第一:这柄枪的造型优美,极具艺术感。无论是在家里摆着还是拿出来撑脸面都绰绰有余。
第二:它的强大不可忽视,曾捅死过一颗星球的领主,而且在数不清的枪下亡魂中还有许多名声显赫的大将。
更有传言,这柄枪捅碎了某个六级文明的护国神盾!
有这种东西压着腰,乌雷劫横着走都没问题。
别说兽魃,就算是他老子来了也是一枪挑的命。
但山里的遭遇战却让双飞龙心有余悸,万幸乌雷劫在身旁,否则真不知道他的女儿会遭到何等非人的折磨。因此当他看到乌雷劫满不在乎的表情时只能无奈苦笑,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但同时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因为兽魃的出现比他说出来的疑点更多,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经不起推敲,因此他不愿意也不敢“打草惊蛇。”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在外出的精英回来之前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让所有员工全都在城里活动,包括乌雷劫。
可快递员乌雷劫因为长相原因经常在某个小区内被困的不能动弹,说媒的大娘大婶数不胜数,最后只能再重新派人把他“救”出来。因此在罪无双养病期间索性让他干起了流动性很大的外卖工作,可是……
他长的实在太美了,所以很多雇主都点名要他亲自去送,否则就给差评。
如此还不算,每次把外卖交给雇主的时候还要被对方宠溺的捏两下脸颊,甚至还会看着他走远以后才依依不舍的关上门。
而最让他郁闷的是,捏他脸的人,无论男女。
上到八十老太、老头,下到十几二十岁的男女,都是满脸享受的目不转睛。
有的女人甚至还会以各种理由想把乌雷劫引诱进房间,但最后又都无功而返。
而有的男人也不惜被怀疑自己的取向,也想碰一碰这传说中的美人和他的冰肌玉肤。
就连几岁的孩子也会看着他流着口水,问一句:“阿姨你是天使吗?”
抢了同行的生意,这是大忌,很多同事私下里都对他嗤之以鼻甚至深恶痛绝,为什么这颗上帝忘了咬一口的苹果不是自己?
如此以往,短短半月,乌雷劫的收入就已经到了非常可观的地步。
对此他本人到没什么感觉,反而觉着现在华夏水面上的平静实在太美好,美好的如同天国。
这种想法让他有了深深的自豪感,为生为华夏人而感到骄傲。
因此他决定送完今晚的最后一单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感受一下华夏的和平。
另一边,让罪无双险些殒命的山里:
暂停一下酒吧老板的二儿子刘启生,正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捕手趁夜摸黑潜入其中。
他们的动作很轻,像黑暗中匍匐的夜猫,连彼此的气息都很难察觉。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携带着至少一件造型诡异的枪械,有的甚至像活物一样在跳动着。
“二公子,前些日子哪路多的大小姐差点就折在这,咱们这时候来是不是有点危险啊?”刘启生的得力助手小花生警惕着只有细微虫鸣的山林,心中忐忑。
“情报里不是说了?兽魃命丧当场,原来的一些手下鸟兽散了,仅剩的战力不多。咱们暂停一下酒吧这些年没了乌家的扶持,被哪路多抢了不少地盘。现在好不容易让他们吃了大亏,不敢再来。咱们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上一笔,那以后更没得机会和他们抗衡了。”
小花生却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他主子的真实想法:“你就是怕买的这批装备没用,被老板骂吧?我当时就提醒你了,别和有家客栈争这些领头,好戏在后头。”
刘启生压抑着声音捶了小花生一拳,咬牙道:“你懂个屁!我爹就知道向着我哥,难得这次他们都出差,我要是不好好表现一下,以后肯定得被花鼠笑话死!”
漆黑的山里没有灯光,这一队潜行的捕手也不敢打开手电,直到一股恶心的腥味迎面扑来。
“隐蔽!”刘启生压抑一声,拿出夜视望远镜向前方不远处的小村庄望去。
这一望,仿佛被无尽的梦魇勾住了魂魄,让他全身颤抖:“小花生,你带几个利索的去看看。”
黑暗中的路灯昏黄闪烁,好似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
整个村子全都空了,甚至没有猫狗叫。
唯一能证明这里不是鬼村的只有无处闪躲令人作呕的血腥。
狭长的村路远方,目不所及的黑暗中有诡异的吱呀声,一声又一声,好似顽童的恶作剧在黑夜中回荡。
四个人举着怪异的冲锋枪两两一组靠着墙壁缓慢前行,每到一个拐角口都会驻足半刻仔细观察才敢继续行动。
这座村庄面积不小,住下上百人不成问题。
因此这一栋栋紧邻的房屋在此时便更显恐怖。
每一栋楼都亮着灯,有的甚至还有开水的沸腾。
若说是灯火通明的一小片天地并不为过,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和昏暗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处越明,暗处越暗,如阴阳格局如生死两隔。
好似陪伴它们的,只有细微的电视响声。
呼吸,还有心跳,伴随着压抑逐渐狂热。
虽然鼻尖萦绕的血腥从未散去,但他们也没有看到太过醒目的视觉冲击。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因为耳边的吱呀与电视的回荡,让他们逐渐疯狂。
嘭!
一声爆响,伴随着集结号将四人吓的险些开了枪!
当他们警惕周围寻找异响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了某云龙的大喊:“开炮!”
“哎……”四人相视苦笑,小花生捅了捅身旁的战友向旁边的门使了个眼色。
战友会意,在掩护下轻轻推开门,可那一刻却好似进入了屠宰场一般全身冰冷!
他猛然抬手,示意队友不要跟来。
“怎么了?”小花生想要问些什么却只在探头的瞬间觉着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门前,只是一眼便觉着腹中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想要破口而出!
“这……”
一栋面积不小的房子,有院子、有小亭、有花台,再往里,朱红大门完全敞开,里面的大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某云龙攻城。
而电视机的对面是价格不菲的沙发和一些破碎的衣物。
本应是富裕的家庭,本该是温柔的避风港,可满目皆是鲜血!
那四溅的恐怖好似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有些如泼洒的废水一样的血迹甚至还在流淌!
那位站在庭院正中仿佛是这场命案始作俑者的侦察兵缓缓放下了手,对身后的同伴摇摇头,然后端起武器缓缓走入了屠杀的根源。
可只有一秒的时间,他便逃了出来。
落荒而逃的狼狈甚至无暇顾及脚下,他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扶墙口吐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腹中的翻涌。
他的动作实在太仓促,以至于踢到了什么都不得而知。
但帮他放哨的队友却看的清清楚楚。
一颗被啃掉了半张脸皮的头颅,那颗没有被吃掉的眼球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盯着脸色惨白的小花生……
小花生端枪的手在颤抖着,他是一名经验老道的捕手,经历过很多场屠杀。
他自认自己虽实力不如广东的那些顶尖,但经验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今天他错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也只能做那个半吊子二公子的心腹了。
四目相对,汗流浃背。
无需多言那侦察兵就能明白这双眼睛里的意思。
所以他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进去。
老兵的警告必然是从无数鲜血中历练出的。
如果连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兵都承受不了的屠杀冲击,那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是别搀和了:“咱们去下一家看看。”
可是那老兵却好似又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东西,以至于连他这个身经百战之人也睁大了惊恐的双眸。
寒风,好似诡异的戏虐,从身后的巷弄,从身后的天空,从身后的一切灌入了自己的后脊,撩拨着汗毛。
小花生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从拍卖会得到的枪械,但是这杆传闻是六级文明使用过的枪却没能壮起他的胆子。
而老兵则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殒命的困兽,死死地盯着对面邻居家不知何时打开的,正对着他们的大门!
因为在大门的正中间,站着一位浑身是血却一脸狞笑,在敞亮的灯光照射下更显黑暗恐怖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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