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悬空,时间在尚澈坐进边伯贤的车内静止,空间分割成车外人群聒噪,车内两人因视线粘粘于一起而静默的特别差异。
尚澈将视线扯到前方,看如饿狼扑羊般气势的路人激动地拍打车窗,确定车窗打不开的情况下拍落身上的雪,而后沉默地耗着不语。
边伯贤缓缓预备倒车,惊散一众路人,开辟出一条道路扬长而去。他抬头瞟后视镜中面无表情的尚澈,淡定开口:“不准备说点什么?”
“我现在和你无话可说。”尚澈特意将声线伪装得冷酷无情。
“这不还是说了。”
边伯贤轻笑。
尚澈倒没有瞥见他嘴角的笑,只是他每次发出表达不屑的傲慢冷笑时总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哼哧声,这声音极大的动摇了尚澈决定在他面前一走高冷路线到底的底气。
车内气氛很低,两人静默的局面持续了很久,直到尚澈感到小腹上传来坠疼的不适感才恍然想起关青那丫头的交代——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她的生理期将要、马上、现在到来了!
关青预备的“装备”皆在放在医院的那个深棕色包里,她刚刚出来转悠时并没有携带。
现在于尚澈而言的局势是:忍住不主动开口和边伯贤说话处境难过,主动开口又浑身难过。
俗话语无巧不成书,尚澈心中暴躁不已,表面却云淡风轻地小动作揉搓腹部。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打起了架,一个叫嚣着示个软先行处理可能会尴尬的情况,一个隐忍地警告自己呆着不要妄动。
边伯贤默默观察这女人五彩缤纷的神情变化,注意到她脸色为难但称不上痛苦地揉着肚子,便低声细语地道:“喂,对不起啊,上次的事。”
他这一嗓子将纠结的尚澈拉回现实,她迷惑地盯着他认真的面庞:“嗯?”
“对不起。”边伯贤又一鼓作气地重复一遍。
早上听关青气愤地说公司里传自己续约法斯尼,精心乔装接近边伯贤的传闻,尚澈再三确认它出现的原因,知晓此事皆因一个无懈可击的文件。
她费劲力气找到一张高糊图片,才发觉如果她本人不仔细追究也会被其欺骗,从而相信那个凭空捏造的传闻。
这便也能让她理解边伯贤那日所说的和所做的一切激烈的反应。
这不是他的错,是误会本身太具有欺骗性。
“你相信我了?”尚澈语气莫名委屈。
“暂时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边伯贤淡然开口,尚澈感觉他的注意力并不集中在这里,他探着脑袋瞥了眼旁边街道,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将车缓缓开到对面。
那你道哪门子的歉?
尚澈感受着腹部传来愈加深刻的追坠痛感,忽觉不能再在他车里多待片刻了。
大致打量这条较为繁华的街道,尚澈悠悠命令:“你把我放这里吧。”
边伯贤歪头迫近尚澈,对上她的眼睛:“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选择相信你。”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问你,如果面对不确定的事怎么做决定,你说跟随内心——
只要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不后悔,结果怎么样无所谓。”
尚澈眼中动容,视线在他真诚无比的脸上慢步扫射,他用着镇定的语气说,那安全感十足的感觉要渗进骨髓中去。
“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我爱的人没有错。所以尚澈啊,对不起那样对你。”
尚澈深吸一口气,莫名感觉伤感,她抚平边伯贤蹙着的眉头,轻柔地缓缓道:“童话中的匹诺曹说谎鼻子会变长,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特质——
这样媒体和粉丝就会相信鼻子没有变长的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恶劣也有人相信,我爱的人也不会于此刻需要证据去证明我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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