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这些改进,以及每次搭配着将乡间生丝、茶叶、茶油送去发卖,总算是维持住了局面,毕竟没工夫去花费在田土间,全家仅有百来亩地,却要养活百来人,张鹏良觉得自己实在是达到了能力的极限。
但数年下来那种茫无目标的感觉特为突出,尤其是前年妻子产下儿子后,这种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似乎我不知道未来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一复一日的将可怜人贩卖去异国他乡,自己内心也是充斥着煎熬,哪怕绝大多数人在自己前去哥哥们那里回访时候,会感谢自己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在异国他乡求生并不一定比国内差,在异国有机会、能团结求生便能很好生活,在国内则不一定,每年洪涝便夺走无数生命,更别说洪涝之后的饥馑。“但这不能减轻我的罪恶感啊!”无人时候张鹏良总在询问自己:“难道儿子出生后,我就只能这样,持续着贩卖劳动力,然后用结余的钱财去购进土地,从此当个大地主?这种生活我不想要啊!”
没有追求目标是一种非常难受的煎熬人生,正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他还记得当时是自己前往香港回到家中,给儿子过周岁宴,从抱起的儿子怀中得到了一封特殊的信札。
那封信札现在就在他的手中,又一次摩挲着手中的信札,这八个月来被他查看超过不下三百次,连用糯米黏合的信封,也已经完全没有粘力,彻底分解为三份,他喃喃自语道:“这世上真有神仙吗?信奉拜上帝教快二十年了,我跟家里老头子根本就不信这鬼东西,这拓麻就是个忽悠人东西,忽悠瘸了那么多无知的人,到头来却告诉我真的可能存在,还特别喜爱我的儿子?好想骂一句‘拓麻见鬼去吧!’,但手中的东西又不得不信。”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周岁宴上他将各种客人安置好,正准备去抱儿子出来给兄弟们瞧,进去却见到儿子身上有个麻色的带封信札,轻声咦道:“这是谁放的?堂客她看到了应该会和我说啊!”明显今天房里被打扫过,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妻子也会在看到之后交给他。张鹏良有不少疑惑,一岁的儿子是因为自己和堂客今天要招呼客人,所以只好将他放在房中酣睡。自己就在门外招呼客人,这里基本上不可能会有外人,会在这段时间内能潜入他的卧室,留下一个带封信札,然后不被发现的离开。
“真是稀奇古怪!瞧瞧这是何人留给我的,嗯~奇思妙语?”张鹏良安然就座,仔细的查看那个带封的信札。
入眼便看见封面上的图案,奇道:“这是炭笔画吗?好形象的炭笔画啊!”看着就能轻易的辨别出来:“弯月镰、直铁锤、毫毛笔?画成搭弓射箭的样式,这是为何?”一眼便认出图画的张鹏良,一连数个疑问又冲进心里。铁锤和毛笔都是寻常样式,但弯月镰刀却有大不同,在湘东的农事活动中,基本使用的都是七字镰。“张?”图画的模样只能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张姓。
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毛边纸,仔细的查看起信中的内容,张鹏良越看额头越紧皱,随后翻看背面是否有内容,又查看信封内是否有其它信件或东西,最后连信封都反复查看。
随后,放下这些东西,更加疑惑的像是自问、又像询问的说道:“这拓麻写的什么东西啊?”脏话从张鹏良不由的脱口而出。手里的毛边纸,只是寻常人家用的货色,像极了自己宗族里自制的毛边纸,而且这种纸张书房里便有不少。立马起身去查看存放纸张的地方,太久没回家不确定是否少了一些,但纸张材质绝对是一样的。摸了摸信封的三个边角,能够确定:“嗯!也是平日用的糯米来黏合的。”
张鹏良摸着额头,自己可以确定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毛边纸上的字,反复查看后确认:“这绝对是汉字,但这缺胳膊少的样子,似乎是简字?”又用左手掌心抵了抵下巴上的胡须,张鹏良突然惊叹道:“呀,好规范的楷书!可是这又是何啊?‘,。“”!’似乎有所妙用?而且行文好怪异!”拿着信札反复比对,思考许久之后,最后才感慨道:“这读写方式应是先从左往右,再从上往下,而不似常用的先从上往下,再从右往左的书写阅读方式,所以才让我困惑不解嘛。”依据这样的判断,张鹏良将信札上特殊书写的简字,用平时所用的文字解谜,再按照顺序排列起来,随后认真的阅读。
“砰!”将信札往书桌上一拍,激动的站了起来,口里不禁的惊呼出来,万般的荒谬的感觉充斥心间:“这怎么可能!怎么!怎···”“哇哇哇~呜呜呜┭┮﹏┭┮”连儿子被吓得大哭大叫都没有去理会。
正屋里招呼客人的顾莹月,被张鹏良拍桌子的巨声惊到,让客人们安坐,说道:“没事,你们聊,我去看看,阿良可能弄掉了什么东西,吓到孩子了,我先去看看哈。”“去吧,不用照看我们,这里的也不是其外人,都是自己人呢。”
顾莹月这才回身往屋内走去:“阿良,儿子怎么啦!哭成这样,你不是砸坏什么东西了吧?”没有听到什么回声,便有些慌乱,迅速的冲到屋里,看着自己男人正面色铁青,呆呆的看着信件,床上的儿子却停下了哭声,马上又安然入睡。见周围明显没有特殊状态存在,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阿良你咋啦!惊得我都被吓到了,还以为儿子被你伤到了啦。”
抬头看着急冲冲跑进来的堂客,张鹏良便让她去照看儿子,随后坐在一块,出神的看着香甜入睡的儿子。好一会儿后,正在剧烈思考着的张鹏良,才被门外的客人惊醒:“你们又去造娃了吗?今天可是大毛的周岁宴啊,可不能去做这样不害操的事啦!”顾莹月立马说道:“说什么呢,就来啦就来啦!”转头看着他,张鹏良这才问道:“儿子是什么时候放在房间的?”顾莹月没想到丈夫会问这样的话,但还是顺从的想着回答道:“清早喂了吃的,就自个睡着了,咱们就在屋外招待客人啊,你不是都晓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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