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蔚南城端起盛放发黑药末的木盆,修长如柔荑的手指微微抖动,随即,蔚南城端稳的木盆,砰地摔落,木盆里面盛放的所有药末悉数撒落满,渐显僵硬源源不绝渗出鲜红血液的尸体,如同画纸之上泼了瓶墨,毁坏尽竹院本色。
尸体呲呲地燃起股浓烟,片刻功夫燃烧成黑尸,从而黑尸化作颗颗椭圆形的尸粒,之后它们慢慢地飘浮进木盆,蔚南城热忱地盯着那些尸粒,眨了眨酸疼无比的眼睛,捡根短木枝戳来戳去,得知,这番举动很难戳烂尸粒,蔚南城心满意足放过那些尸粒。
厨房门吱呀应声而开,刺鼻、作呕、血腥味充斥整所竹院的怪味,熏得易烊千玺迅速抬起左手捏住薄薄的鼻翼两侧,不情愿地往前走了几步,转向躺着段南熙的竹屋,绕行草丛里面迎面而趴的尸体。
易烊千玺向前跨了两步后,收住步伐,爬到窗户边缘,他踮高脚,朝竹屋左看又看,始终未能找到蔚然,易烊千玺强忍住那股强劲的怪味,蹿近蔚南城身侧,焦急地问蔚南城,“蔚南城,蔚然呢?她那会儿,不是还在院里吗?她难道让谁逮了?你别沉默不语,你快点告诉我,蔚然呢?”
“很着急?蔚然她替我宰掉这些家伙,然后,她就离开竹院,我收拾干净木盆,我的妹妹我找,屋里躺的段南熙,还得你受点委屈多费心照顾她,以后,你别总在我妹妹面前晃悠,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你何苦执意追着她不放,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戏码,该结束时便结束。”蔚南城压下心间胡乱越蹿越高火苗,殷红唇瓣挤出抹嘲弄,蔚南城抛开手中攥的短木枝。
他站直身躯,眼眸平淡如水地看向双眸微低的易烊千玺,唇瓣抿成条冷线,面色愈现铁青,双手负于身后紧紧地攥握着。
血海深仇?血海深仇?
蔚然和蔚南城果然是兄妹,证据尚未足,他们直接判他死刑!
蔚然喜欢往他怀里塞陌生女子,蔚南城亦是喜欢往他怀里塞陌生女子。
究竟跑哪儿了?蔚然有无遇到危险?他又吃不掉她,她怎么跑那么快,他有追着她不放?到底是哪个家伙,往他身躯上泼的这盆脏水,他哪日碰到泼他脏水的那个家伙,他非扒下他的皮!那盆脏水害得他们痛不欲生!
回味蔚南城那几句听似无心,实则认同蔚然判给他的死刑,易烊千玺微微松开攥握着的双手,转身面向竹林,易烊千玺抬脚走进竹林。
他扔下依然原地僵站的蔚南城,再次端稳木盆,蔚南城推开丹房门,走入丹药房,取出药架子上放的半瓷瓶丹药,拔下软木塞倒出瓷瓶里装的丹药,飒飒地倒入木盆,直至倒干净丹药蔚南城搁下木盆,捞过把木椅坐下。
舔过蔚然脑袋上血的猫,跳进丹房,舔了舔猫爪,跃到蔚南城肩膀处,攥住猫爪发狂似地揍他,发出强烈的碎碎念,“蔚然跑去给段南熙找药,你明明知道,为何要撒谎欺骗易烊千玺?万一他出事了,你不怕你妹妹算账吗?你不怕寒了她的心吗?”
“寒心?我怎么让我妹妹寒心?我妹妹的心早让易烊千玺寒透了,我丝毫不介意在那颗满目疮痍的心脏上再捅一刀,只要能为我爹娘报仇,哪怕不惜一切手段,毁了所有,又如何?”原是不想理那猫的蔚南城听着为易烊千玺辩解的猫,蔚南城轻笑了声顾左右而言他,抬手抓住猫,扔出丹房,径自站起身。
蔚南城扫了眼这丹房内摆得格外整整齐齐药架,他的目光落于平时可炼制丹药,擦拭得炯炯发亮的药炉表面,蔚南城走至药炉侧边,抽出炉底皱巴巴书籍。
蔚南城翻开书籍,找到书籍所写得清清楚楚的炼丹药方,照书籍里面的药方,蔚南城抓起竹筛中晒干的草药,丢入药炉,连木盆里面那些尸粒齐齐倒入药炉,蔚南城架起火,等着药材炼化。
丹房外面的猫,愤恨极地甩了甩尾巴,它迈着小碎步,跃进竹屋,跳上床榻伸出前爪,拍了拍段南熙的面颊,生怕挨打,快速地收回前爪,蜷住身放宽心地卧下,咂咂嘴,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是个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死人,活着就好,否则蔚然找药回来还得收尸,再挖坑埋尸。”
嗡嗡嗡声吵醒段南熙,她冷眼盯着那只又胖又圆的花蚊子,坐起消去大半疼痛的身躯,掀起被子,动了动干涸的唇瓣,惨白着脸,坐到床榻边缘,惊得花蚊子瞪圆碧色眼珠。
易烊千玺之曲终人未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