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赋!你熟悉宁赣吗?”徐清流问,“我们现在目标太大,必须分头行动。”
“大公子,我第一次陪州牧来宁赣…”言下之意,金赋他自己一点都不熟悉宁赣。
“那你有把握,自己一个人逃回陈州吗?”
“没有问题,大公子!我就是走乡间小道,走山野林地,我也会逃回陈州。”
“这可光说到可不行。你自己找个乞丐角落,到天明再出城。”
“好的,大公子!”
“这是十金,”徐清流扔给金赋一块金子,说,“这好让你方便行事,等你到了使用石票的地界,你也基本安全了。”
“多谢大公子。”
“快走吧!那些追兵快要追上来了。”
金赋走进一个街巷,消失在了徐清流眼前。
徐清流拉住饶清兰的手,说,“我们往那边走!”
远处的追兵隐隐约约看到了徐清流和饶清兰的影子,便追了过去。
“你跑慢一点,我有点跟不上。”
“你可以慢,那些人可不会慢。”
“不行了,我要停下来歇会儿,再这样跑下去命都没了。”饶清兰停了下来。
徐清流也体谅她,比较不是练武之人,说:“那你在这里藏好,我去打退他们,如果对面实力太强,那就没有办法了。”
“你小心,不要搏命,打不过就认负,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大丈夫哪有未战先怯的道理?”徐清流直接跳到路中间,挡到了那些追兵的前面。
“区区小贼,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到菅府里面掠人?”为首的那人喝道。
徐清流闭上眼睛,掰了一下拳头,突然睁眼,双目赤红,全身再次出现红色经络。
“这是什么邪术?”
徐清流猛的冲上前去,一拳打上去,那人用剑格挡,徐清流的拳头打在剑身上,竟然一拳崩断了剑,将那人打飞。
其他人赶紧将他扶起来,那人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说:“是第六境!”
“难道你以为第六境就可以到菅府撒野?”第二波追兵赶到,为首的人说,“你们退下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鄙人夏侯泓,我倒要看看何人在菅府撒野。”夏侯泓拔剑出鞘,这姿势是君子剑,同时气势蔓延出来,是第七境。
徐清流也没有把握对付第七境,但是他也觉得未必不可一战,只是不能拖太久,对方人一多,他基本死无葬身之地。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冲上前去,一拳打下去。
夏侯泓快速的格挡住,却也虎口发麻。
“区区一朝廷鹰犬!跑到菅州来放肆!”夏侯泓立刻就认出了徐清流的武功路数,这种大开大合,勇敌千军的武功多来自军方。
“放肆不敢,我却要好好讨教几分。”徐清流红色眼睛上出现血魔花印,使用强逆,一手抓住了夏侯泓的手腕。
夏侯泓相要挣脱,但是他的力量并没有徐清流大,挣脱不开。
然后,徐清流一翻身,把夏侯泓剧烈的砸到地上。
夏侯泓感到天旋地转,五脏翻腾,口腔有一股血腥味在上涌。
徐清流也不好受,他感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有点走火入魔的倾向。
夏侯泓接着徐清流失控,挣脱了,然后一滚,离开了徐清流的范围,单膝跪地,用剑撑着,吐可一口鲜血,忽然他看到了什么,说:“退!撤退!他可能要发疯了!”
然后一群人便快速的退了回去。
徐清流松了一口气,全身的红色脉络解除,但是并没有消失,变成了黑色脉络,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恐怖。
他走到饶清兰藏匿的角落,把饶清兰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徐清流没有说话,直接把她背起来。
饶清兰在徐清流的背上,她感到徐清流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
徐清流带饶清兰回了客栈的房间,当然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户跳了进去。
一进去,徐清流就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饶清兰起来,拍了一下徐清流的脸,说,“怎么这么烫啊?”
饶清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床,解开他的夜行衣,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手背上的血魔花印。
“这说不通……”饶清兰摇摇头,准备冷水给徐清流退烧……
良久,有人从窗户翻进来,饶清兰立刻用被子盖住了徐清流的右手。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那个人对饶清兰问道。
“我没有想到徐清流会坏了我的计划。”饶清兰站起来,说,“但是,目前局势仍然在掌控之中。不过,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邺城那边可能也会怀疑到我们,至少菅州他是待不下去了,我带他出去溜达几圈吧!你帮我弄两张合适的文牒过来。最好钳制住那群不明真相的人。”
“遵命。”说完,那人又翻窗户出去了。
到了午时,徐清流才缓缓醒转过来,他对昨天晚上失控以后的事情记不大清了,此时,黑色脉络已经完全褪去,烧也已经退了。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掉了,同时手上的血魔花印也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没有什么侥幸心理。
过了一会儿,饶清兰端了一盆水进来,说:“你醒了!”
徐清流举起了右手,手背对着她,说:“你说我是不是该灭口?”
“啊?”
饶清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徐清流扼住了咽喉,整个水盆掉在了地上。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徐清流的脸靠近饶清兰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她。
饶清兰一脸决绝,眼睛变得湿润,泪水从两侧眼角留了下来。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徐清流无动于衷。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你难道都忘记了?”
“我确实不记得回客栈以后的事情,”徐清流话锋一转,“但是我不认为我会糊涂到…把这个有关的秘密透露给你?”
徐清流他自己的不知道这个血魔花印是怎么回事,能够透露个鬼。
“我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
“饶小姐,请慎言!”徐清流厉声道,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境地。
“我会拿我的清白开玩笑?徐公子你动手吧!”饶清兰闭上了眼睛。
徐清流把她放了下来,说:“你是笃定了我不会下死手是吧?”
解开束缚的饶清兰清了一下嗓子,说:“徐大公子那么善良,怎么会杀人呢?”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饶清兰调笑道,“对于你的手,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胎记!”徐清流也是很敷衍的说,“你在菅州剩下的暗哨在哪?我送你过去。”
“我都被抓了,当然是被剪除了。”
“都被你出卖了?”徐清流眯着眼睛。
“明哲保身而已。”
“那是不是我也被出卖了?”
“呵!菅家对你的动向一清二楚,那里用得着我出卖,只是他们每理由也没必要出手对方你。”饶清兰站起来,说,“只是,你这次大闹菅府,这可就说不定了。”
“那他们怎么还没有找过来。”
“你那么希望他们找过来啊?他们要找过来,就捉奸在床了。”饶清兰说,“菅家的忌惮和制衡,谁能够猜得到呢?不过,要是菅家的那两个第八境回来,你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既然你的暗哨已经被剪除了,那你就和我一起回陈州吧!”
“那我可不,要是我陪你回了陈州,陈州牧徐大人估计要把我留下来给你做小妾。”饶清兰捡起水盆,说,“我可不做小妾,我要做正妻。”
徐清流也习惯饶清兰这样言语上的调戏,说:“说正经的,我们不去陈州,我们去哪里?”
“去黯州吧!那里有你小情人的消息。”
“我郑重的和你说,那不是什么所谓的小情人,那是我的远房侄女。”徐清流澄清说,“对了,你不是被关了一个半月吗?怎么知道她的消息的?”
“菅州总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暗哨,他们可以通过一些途径,向我透露一些我要的消息。”饶清兰把水盆放到桌子上,“他们告诉我在黯州发现了春宵楼的痕迹,他们最近一两个月掳掠了很多村子,抓了不少孩童。在那里应该有一个他们的据点。”
“黯州…黯州是江湖门派的地界啊!”徐清流仔细回忆,说,“那里的龙头好像是……”
“栖云山,一个擅长轻功的门派。”
“管他什么山,八成都会老老实实听菅家的话。”
饶清兰笑了一下,没有否认,说:“黯州的龙头虽然是栖云山,但是那里的情况非常复杂,有好几个江湖势力是和栖云山是不相上下的,各占据黯州的几个郡。他们也基本是相互敌对,谁也不让谁。”
“冲突的原因是因为黯州没有第八境吧!”徐清流嗤笑了一下。
作为一方州牧,第七境是最低的门槛,不然难以服众;但是作为江湖门派,你没有系统的军队,要做一州的龙头,你必须要第八境。
“以徐公子昨天的英姿,恐怕可以横扫黯州吧!”
“你别捧杀我,那种状态我也不好把控。碰上第七境,我还是会优先选择逃跑。”徐清流摇头,“不过,如果是在黯州的话,我应该不会像在菅州这么束手束脚。”
“那我们去黯州吧!”
“你也要去?我找个机会送你会邺城。”徐清流看了一下饶清兰。
“我把菅州的事情搞砸了,我敢回邺城吗?”饶清兰说,“我回去之后,估计不知道会许配给那家少爷公子呢?”
“你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的,而且你没有练过武。”
“我至少应该拥有选择权吧!”
“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要拖我后腿。我可不想再背着你从东城跑到西城。”徐清流斟酌了一下说,“关键是我们要怎样去黯州?”
“水路自然是走不了的,我们过不了盘查。”饶清兰说,“那我们只能走陆路了,不过,再此之前,我们要稍微乔装打扮一下。”
“主要的是你,我这张脸算不上特别的平凡,但是穿上一身布衣混进人群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徐清流说,“你就不一样了,你肤白面净,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娇生惯养,不沾劳作的。这样的不是大家闺秀,就是秦楼楚馆里面的风尘女子。”
“你在书院里面学了两个月,就学了‘肤白面净’这一个词?”
“虚夸美人的句子,我小时候倒是背了不少,你要我现在诵给你听吗?”徐清流没好气的说。
“你初见我时,可没有这么言辞犀利。”
徐清流沉默了一下,说:“是吗?或许是我把你当熟人了吧!”
“那我还真是倍感荣幸。”饶清兰取下了自己的发髻,整个头发披落下来。
“你要做什么?”徐清流对饶清兰的动作很是不解。
“换装啊!”饶清兰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束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够出远门吗?”最后她弄出了一个简易的已婚妇女的发型。
“你这弄的什么样啊?我来帮你。”徐清流把手放过到饶清兰的肩膀上,把她按到板凳上,解开了她的头发,给她重新梳理头发。
不一会儿,徐清流给饶清兰弄了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发型,但是整齐和美观多了,看起来“结实”不少。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饶清兰看了一下镜子,特别满意。
“现在就要捏造身份了,新婚夫妇回女方家里省亲……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不是你想的吗?你计谋比我多,你帮我想一些。”
饶清兰笑了起来,递给徐清流两张文牒。
叶沛蓝,陈州南苏人,共和一百九十一年生……
唐夏,黯州笈康人,共和一百九十四年生……
“你早就准备好了?”徐清流仔细看了下“唐夏”的文牒,不过一个正牌的大家闺秀,没什么特殊的履历。然后徐清流把唐夏的文牒还给了饶清兰。
“这种文牒,在我没有被抓之前,我有好几个柜子,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那你多给我几张呗!”徐清流拍了下叶沛蓝的文牒,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身份,南苏富豪的纨绔儿子。他仔细想了一下,南苏好像还真有一个姓叶的富豪,找机会回陈州查一查,说不定能够撬到邺城的一些暗哨。
“我被抓了以后就没了。这还是我以前,担心出现在这种局面,想方设法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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