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实的世界

陈湛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我记得你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单雄说：“佘宝山跟那些人不一样。”

陈湛眯着眼：“老数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当然，她还会帮佘宝山做做数据方面的工作。”

陈湛笑了笑，没再说话。

点击退出按钮，陈湛取下了脑袋上带着的游戏头盔，然后他站在窗外眺望夕阳的余晖。

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昏黄的阳光暖洋洋的，一栋又一栋高楼林里着，将太阳的模样遮掩的七七八八的，错综复杂的马路和高架桥凌乱的绕着。

这是真实的世界，经历了世界战争、瘟疫与加速进程的世界。

陈湛往楼下望去，街上还丢着散乱的垃圾，这个点以后街上基本就没有什么人了，夜晚的人类城市会变得更加沉默，他们都在另一个虚拟的世界里狂欢、呼唤，因为你总能在不真实的地方获得你想要的快乐。

什么触碰、什么保护，妄虚之言。

当你需要的时候它才重要，人类一向如此想，也如是做。

再也没有人愿意割舍掉虚拟而去追逐真实，不过这是陈湛以前的观点。

因为今天他遇到了一个有些不一样的人，但在完全相信这个商人的言论之前，他要先将上面的观点在心里打上一个问号。

陈湛从冰箱里拿出半个面包和一盒人造牛奶来，再把灶炉打开在锅上煎一个人造蛋，他今天的晚饭也就算是解决了。

在罐子里取出一些果酱抹在面包上，陈湛慢慢享受着廉价的晚餐脑子里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老数真的是女人吗？

他依稀回想起自己跟单雄开一些颜色玩笑的时候，老数总是在一旁要么冷言冷语，要么就是补刀，且是一刀毙命。

他好像也在下副本的时候吐槽过老数招式老套，结果后来单挑的时候被华丽的给了一腿。

他是不是已经给人家女同志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啊？

好像……也许……是的。

嗯，那管他的。

吃完晚餐，陈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去楼下散了散步。

扫地的刘阿婆还在勾着身子清扫着大街，陈湛帮忙捡了几个矿泉水瓶扔到刘阿婆的撮箕里。

“哎哟，你看看。谢谢我们小湛，你又下来散步啦？”

“没事阿婆，对我下来走走。”

刘阿婆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继续慢悠悠扫着地。

看着刘阿婆慢慢挪动步子，那么吃力又认真的样子，陈湛鼻子有点酸，他想起了外婆。

陈湛是被外婆带大的，可是外婆已经离开他很久了，在她走以后，陈湛就只剩一个人生活了，每个月寄来的那笔不菲生活费，对他来说也就变成了侮辱和痛。

望了望楼宇间狭小的天空，陈湛逼回了情绪，帮忙捡了些垃圾。

“阿婆，你扫完这些垃圾以后，这些东西都怎么处理啊？”

陈湛不想保持沉默，这样会沉浸在一种情绪里，要想走出来还是转移话题要好一些。

“哎哟，老婆子谢谢你。这些垃圾呀，一会儿都会有人来装箱拉走的。”

“那这些垃圾会被拉到那里去啊？”

“当然是无人区呀，反正都没有人住了嘛，运到那里去最好不过了就。”

“可是，无人区不是有核辐射吗？谁来运输过去？机器人？还是无人飞机？可这样做成本就太高了，该怎么二次使用？”

“嘿嘿，这些东西老婆子我就不懂啰，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去研究啦。”

陈湛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但在他捡完最后一个空水瓶时，楼上开着窗户音乐声震动的楼层上，又掉下了一个塑料空水瓶子，还正好不偏不倚砸在他头上。

“我他么……”陈湛怒目，气冲冲的抬头。

却只见一个妇人伸出头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家里太小了没地方扔垃圾了，空瓶子就被孩子扔下去了，你没事吧？”

陈湛没好气的说：“幸好是塑料的，下次把窗户关好吧，免得又出这种事。”

“是是是，对不起了啊。”妇人随口道了道歉，然后又回了屋子，不过窗户依然没关。

陈湛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他也知道这地方人口密集，每家每户都很小，窗子一关搞不好就没办法通风了。

无奈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十三分了。

于此同时，刺耳的发动机声音响起，这种程度不知道转速已经达到多少了。

黑色的超跑从街角转弯、漂移而来，陈湛站在街旁看着一顿猛操作后，黑色超跑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自己面前。

车门被翻盖开启，一个西装革履的壮汉带着墨镜走了出来，陈湛注意到他出来的时候车声好像都往上升起了一点。

“请问是陈湛先生吗？”

陈湛看着快被他肌肉撑爆的西装，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是老大派来接你的，请跟我走一趟吧。”

“你们老大是？”

“佘宝山，佘少爷。”说着，壮汉做出了邀请的姿势，将副驾的车门打开来等待着陈湛。

“好……”陈湛坐了进去，又将宽松裤子两边后兜里的四把螺丝刀揣到了前面的兜里，然后系上了安全带。

随后壮汉也跟着上了车，陈湛感觉到车身沉了沉，然后就是油门一踩两人走上了去佘宝山家的路。

天刚刚黑下来，刘阿婆慢悠悠的将最后一点垃圾倒进垃圾桶里，她相信不久就会有垃圾车来收垃圾。

但她没有看到，在陈湛坐的车离开以后，一道似人非人的身影，以人类达不到的惊人速度掠向了那台黑色超跑。

如果刘阿婆看见此情此景一定会惊到在地上，因为尽管那怪物跑的很快，但他长长的、扁平的脑袋却显示着他的怪异，形状奇特的眼睛冒出的红光显示着他的暴怒，最为可怕的是，他还有一条赤红的三角形长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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