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悲剧之源

萧恨秋回答说：“这事我会禀明掌门的。至于怎么处理，看他老人家安排。”

其实他也不敢肯定，凭掌门的修为能不能驱除横妖的魔性。

“好了！”他吁了口气。“你们回去休息吧！待会吃晚饭不用叫我，我一个星期不吃饭也没问题的。墙上贴的是镇宅符，你们随便撕几张走吧。贴在你们的门窗上，可以暂时阻止妖怪的进攻。万一真的遇到妖怪，不要出来，在房里大声叫我，我听到了会去帮你们的。”

“好的，那我们不打扰了。”高渐寒从桌上拿起寒月刀。“你自己小心点。”

于纤也说：“那你自己小心了。”

萧恨秋点点头。

高渐寒撕下两张符放在手里，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开有我的房间吗？”

“没有。”萧恨秋说。“你和她睡一个房间，保护她。”

他面上没有半点龌龊的意思。不待惊讶的二人发问，又补充说：“于纤不会武功，更不懂道术，并且还是横妖的猎杀对象，很需要人保护。而我要专心疗伤，因此这重任只能落在你肩上了。”

于纤固是羞赧垂首，高渐寒也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事出非常，他们都明白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俗世礼仪也只好先放一边了。

当晚，高渐寒问小二要了张旧席子，拿回来铺在地上自己睡，于纤则睡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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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吃过早点，结清了客栈的账，三人走出客栈，准备回俞天山。

萧恨秋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我的法力已全恢复，身体也已基本痊愈。但俞天山离这里有八十多里，飞行的话，要花费不少法力。要是带上你们两个，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还没飞到一半就要掉下来。况且，天妖们随时会偷袭，必须留着法力对付他们。因此，我决定雇辆马车坐回去。”

客栈旁边就有两辆马车在候客。萧恨秋变出锭十两重的银子在手，走到较大的那辆跟前，把银子塞到车夫手上：“去木焗岭。”

“不是去俞天山吗？”高渐寒好奇地问。

“上了车你就知道了。”萧恨秋说。

————

马车走后，旁边一家寿衣店走出条粗眉大眼、满腮横须的彪形大汉。

他的双眸浑浊无神，一看就知道是个愣头青。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忽然发出声冷笑。

他是黑衣妖的手下，本是一只老虎精，取人名叫虎壮。受黑衣妖之命，保护艾草妖艾小青潜入俞天派。

至于黑衣妖，名叫上官无情，乃是一具千年棺材成精。凭千年修行，轻易收伏了包括虎壮和艾小青在内的一众妖怪，暗中成立苍天教，意欲趁天妖和人类大战之际，大展鸿图，一统凡间。

昨天虎妖和艾小青跟踪高渐寒回来，先安排小青在另一间客栈住下，然后自己潜伏在此附近监视高渐寒等人的动向，好给小青找接近他们的机会。

知道他们要回俞天山，虎壮大喜，急奔到云来客栈，找到艾小青，跟她说明了情况。

艾小青闻言，分析说：“既然他们要回俞天山，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此去二十里，有一座大石谷，是去俞天山的必经之路，我们先去那里等他们。”

虎壮击掌说：“好办法！那然后呢？”

“到了那里，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你先用地遁术带我过去。”

“好！”

于是虎壮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跨入墙壁中。再从墙壁遁到地下，从地底往大石谷飞去。

————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大石谷，从谷顶土中飞出。虎壮远眺着谷外苍茫山道，捉着她手腕的手却仍未放开。

艾小青挣开他的手，发嗔说：“你再这样无礼，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虎壮回过头，憨厚一笑：“对不起啊！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你那柔若无骨的纤手，我就舍不得放开了。”

艾小青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谷外远方。

过了一会，渐渐听到风中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忙说：“他们快到了，你赶紧打我一掌，让我身受重伤，然后把我扔在大路中间！他们到了之后，一定会停车问我，我就说是妖怪打伤的，请他们救我。为了救我，同时又不耽误行程，他们一定会带我上俞天山疗伤的。”

虎壮看着她，面有难色：“可是……可是我怎舍得打你？要不，咱另想个办法吧？”

艾小青顿足说：“别磨磨唧唧了！他们就快到了！快打！”

虎壮仍然犹豫不决。小青干脆抬手连续掴他耳光，边掴边骂：“你个废物！你打不打？你打不打？你还是不是男人？废物！贱货！”

虎壮初时不敢还手，被扇了数十个耳光后，终于怒了，重重一掌击向她小腹，把她打得倒飞数丈，空中喷出血箭，随后坠下谷底。

虎壮双手握拳，虎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说：“我告诉你，我虎壮是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忽然醒起小青已被教主废去修为、化去妖体，如今只是个普通人，很可能会此而摔死。

想到这里，急化作道黄光飞射下去。

万幸的是，在小青即将坠地之际，终于赶到，变回人形将她接住。

他那一掌下手够狠，小青的五脏六腑俱已损伤，就差没死而已。

把她放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她，虎壮既悲伤又懊悔，泪水夺眶而出，哽咽说：“我……我不该下那么重手……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带你回去见教主吧，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小青看着他，眼中尽是悲哀之色。

愚蠢是悲剧之源。摊上这么一个智障，她怎能不悲哀？

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没事，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依计划行事，把我送到大路咳……咳……”

话未说完，又侧头咳出一口鲜血。

虎壮哭着用衣袖擦拭她嘴边的鲜血，泪水一点点滴到她脸上，沙声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下那么重手，你千万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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