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魔族之君当然不会喊空话!
大概十八年前,诸夭之野镇压魔君的封印已是动荡得厉害,眼看九州大地灾难重重,人们日夜惶恐。
后来也不知道穷山和冰封山的仙神二人到底做了什么,就在人们以为大难临头的时候,诸夭之野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自此已是十八年过去了,众人们对穷山和冰封山的一仙一神仍然是谜一般的信任,对危险有些嗅觉的人都知道,离天地变色不远了。
陆晓曼更是时常能感受到心中莫名其妙地烦躁,有一把火想要从胸腔中喷之欲出,而她的体内确实有一把可以燃破九天的神火。
此时海木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就离开了,她很自然地联想到大概是诸夭之野出事了,若非如此那就是海木这个人有问题--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手就不认人了!
前者她想管一管,后者是她不能忍,所以她要速速赶到穷山看看情况。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穷山如斧砍刀劈的山脊已经映入陆晓曼二人的眼帘,穷山之上部署着气势凛冽的结界,二人未至近前已经能感受到强烈的压力,所以二人只得从山门拜会而入。
陆晓曼扫了一眼山门前,没看见人,正要大摇大摆地抬脚,左边传来一声略显苍桑的声音来:“来者何人,可有拜帖?”
陆晓曼好奇地向左边打量一番,面前只有一棵秃得差不多了的大树 ,没看见人,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问:“谁在说话?”
那大树拖着尾音道:“老朽乃是寒椆仙翁!”
陆晓曼这才看明白,原来给海木看门的是一棵枯藤老树,上面还蹲着一只白嘴青羽的鸟儿,她笑着招呼道:“仙翁你好呀,我是陆晓曼,前来寻我家相公的。”
寒椆仙翁幽幽地问:“你家相公是何许人也?”
陆晓曼:“正是海木仙尊是也。”
话音方落,一声尖细的鸟鸣似是要划破人的耳膜,陆晓曼二人颤栗地堵上了耳朵。
海木仙尊活了两千多年,爱慕者众多,自荐枕席者不少,却也从来不曾有说他与哪个女子有染,何况是眼下这个装扮平平无奇的丫头呢!说她是仙尊夫人,谁都不信,更别说是给海木守山门的灵物了。
嘶鸣声散去,空气安静了刹那,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胡说八道!”
陆晓曼抬头一看,好俊俏的鸟儿,欢喜地问:“你是喜鹊吗?”
那鸟儿眼神略带轻蔑地说:“哪里来的乡野丫头尽是胡说。”
寒椆仙翁瓮声瓮气地说:“姑娘莫怪,她是青耕,神鸟一脉,已与老朽在此作伴六百年。”
陆晓曼满目钦羡地仰望,这穷山上的一草一木差不多都是活了百年千年的,然后很识趣地解释道:“神鸟你好,我也是前天晚上刚刚与海木成婚的,婚礼仓促了些,未曾请穷山的仙友们一起热闹热闹,改日补上。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顺便帮我和他说一声陆晓曼来了。”
青耕高昂着青翠的小脑袋说:“不问,不说,你是骗子!仙尊不会娶你这个样子的丫头……”
陆晓曼掐着腰笑了,这还是一个有脾气的鸟儿呢!
寒椆仙翁:“青耕莫恼,姑娘莫气,仙尊现在不在山中,此刻应是在诸夭之野了。”
陆晓曼不笑了,严肃问道:“仙翁可知近日诸夭之野是否有异常?”
寒椆仙翁:“前日有弟子来报,说是结界裂了。”
陆晓曼默默哀叹一声,说:“多谢仙翁告知,我这就去找我家相公,顺便看一眼,就不叨扰了,仙翁再会。”
陆晓曼拉过贺之,召唤出玄铁棍,已经腾空而去,仍然可以听见身后青耕在叽叽喳喳地叫:“骗子,丫头骗子,不要再回来啦,我们仙尊不会娶你这个山野丫头的……”
越是接近诸夭之野,阵阵闷雷之声越是清晰,黑雾迷障之中,有点点蓝色身影,是了,穷山弟子服便是蓝色的。
陆晓曼满心欢喜地朝着人影而去,上前迎接的却是两柄长剑。
其中一位眉眼英俊的穷山小弟子义正辞严地问:“所来何人?为何擅闯禁地?”
陆晓曼看这两人长得一胖一瘦,很是有趣,也不介意拦在身前的长剑,笑着说:“我是你家仙尊夫人,来看我家相公的!”
另外一位胖乎乎的小弟子当即横眉立目道:“大胆,哪里来的乡野之人胆敢如此口出狂言!”
陆晓曼打量了一下自己,她一向随性惯了,于穿着上不甚考究,今日先是被称作“乡野丫头”,现在又被称作“乡野之人”,看来想在穷山混下去,她得重新审视自己的形象了。
她透过两人间隙,瞥见海木正在施法缝补诸夭之野的结界,转瞬一想,这人灵力不是被封了吗?这么快就恢复了?按理说不应该呀!
她有些担心海木,不欲与这两个小弟子多费口舌,小施法术,将两柄长剑变得滚烫起来,那二人果然差点将手中长剑丢开。陆晓曼趁机跃过二人直奔海木的方向而去,只听身后传来:“妖女,别跑!”
陆晓曼还未赶到海木身边,又有人上前拦截,这次是个黄衣女子。那女子好生厉害,手中长/鞭一挥,陆晓曼耳边响起了破空般炸裂声,脑海中断片了片刻,贺之及时唤醒了她。
黄衣女子冷冷地问:“这是禁地,前方危险,姑娘所来何事?”
陆晓曼每次自报家门都会引来一阵口舌,现在可是没时间给她打嘴仗了,所以老老实实地说:“我叫陆晓曼,海木仙尊的朋友,我找他有急事,还请行个方便!”
“渺云长老,这是妖女,她刚刚谎称自己是仙尊夫人!”
这是那两个小弟子赶上来了,说话者正是小胖子。
黄衣女子俏眉倒竖,显然是很不开心的样子,冲着来人淡淡地说:“你们两个先下去。”
正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于是陆晓曼笑嘻嘻地胡诌道:“原来是渺云长老呀!久仰久仰,前些日子海木还同我提到过你呢,他说穷山上就数你最能干了,穷山有你,他放心,你是穷山的骄傲……”
眼看着黄衣女子持鞭子的手又动了动,陆晓曼预知她可能要挥鞭子了,毫不犹豫地伸手来堵上了耳朵,耳朵还是被震得嗡嗡作响。
唉,马屁拍在了驴蹄子上了!
渺云长老斥道:“哪里来的乡野丫头,仙尊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陆晓曼尴尬一笑,知道这位可能和那个名叫青耕的鸟儿一般奉海木为神明,在她们看来谁敢说自己是“仙尊夫人”便是玷污了她们的神明!更别说是直呼名讳,简直找死!
她正头疼怎么应付这位渺云长老,海木的声音及时传来:“渺云,让她过来。”
陆晓曼如临大赦,冲渺云微微一笑拉着贺之奔向海木了。
诸夭之野上空结界破损得厉害,魔气叫嚣着四溢,下方又有惊雷和闪电不断地击打,海木领着数百位穷山子弟联手不救,不过收效甚微。
靠近海木,陆晓曼才发现海木体内灵力虚浮,像是临时借调而来。二话不说,直接运出黑乎乎的玄铁棍,在一众或是灵光萦绕或是精/光四/射的法器中,玄铁棍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
橘黄色的火焰燃起时,玄铁棍显露出霸道不可一世的气势来,周遭之人皆是目瞪口呆。
“凤凰之火!”
“这是凤凰之火!”
“真的是凤凰之火!”
“……”
凤凰之火乃是上古神火,典籍记载神火一怒,上可燃九天,下可灭九州,火势一出,伏沿千里,寸草不生,万物寂灭。
陆晓曼早就在柴青的书房中读到此番记载,所以此番才非常自信地走出蒹葭山,想要一览九州风光!对于众人惊讶的神情,她嘴角轻笑以示笑纳。为了惊艳四座,她铆足了劲一口气运出八层灵力来,火焰扫过结界,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海木一看便知她在逞强,微微皱眉,说:“你身体有伤,不得胡闹!”
陆晓曼自信满满地瞧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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